无名没想到会遇见徐小菲，去别墅的路上他的情绪很低落。路弥想了想选择了最直白的话问他。“求爱不成所以才要报复？”男人吓了一跳愣愣地盯了他足有三秒钟，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也不是，你比我想象的看东西要透彻。”
    路弥不说话却露出一副谢谢夸奖的表情。
    无名说他与徐小菲之间的情况很简单，对方造就了现在的他，他爱上了当时的她。
    “讨厌了现在的她？”路弥又问，见车上有烟拿起来点上递给对方一支。
    “说不上讨厌，只是受不了。”
    路弥皱眉，心想这与讨厌并无区别，甚至更严重。
    “她走火入魔了，即便初衷是好的难免染上了自私的毛病，以为得到了权利就得到了全世界。”路弥想到徐小菲先前说的话，她的初衷她的梦想如今确实沦落到与胡知良相同的地步。
    “徐小菲曾经很爱黄一峰你知道么？”
    路弥摇头，男人接着说。“可是驱鬼师爱上人类的结果无非两者，放弃现有的身份或者放弃爱人。大多数真心的都选择了前者，但徐小菲选择了后者。”
    那天与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下着雪，徐小菲第一次对无名敞开心扉，她哭着说爱说无能为力，她问他为何自己是驱鬼师为何爱上的偏偏是人类。无名说，当时他很想告诉她，爱与身份无关，如果你真交了心，彼此相爱失去什么换来的都是值得的。但是他没有，因为女人的下一句，她说要改变，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说出自己的身份。
    “她不懂爱，但是我却爱上了这样的她。”无名苦笑着对路弥说。
    那夜之后徐小菲便与黄一峰分手了，黄一峰不明原因却不知为何将一切归咎在胡知良身上。
    无名说，许久之后他才想明白或许这一切都是徐小菲的计划，若想拥有一切必先击垮最强的敌人，胡知良。她很清楚胡知良要的是什么，同样也知道谁可以阻止他的每一步前行，虽不是彻底却能对其造成困扰。
    “等我发现她不会爱上我时却已沦落到无法回头的地步，我听从她的安排，只要她想我都会做哪怕违背我的原则。”
    “什么时候决定结束这段关系的呢？”
    无名将燃尽的烟顺着窗户丢出去然后说出他的名字。“若不是你我可能会继续下去。”
    路弥不懂，他与无名接触以来并无表现的与众不同，尽管男人曾说他相信徐小菲的眼光。
    “徐小菲一直以为抓住了把柄便能操控一个人，所以在很早之前他就开始调查你，当然他也是最先发现你家过去问题所在的人，她试图靠接近杨生来与你搭上话，但是几次都失败了，我想杨生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故意这样做的吧。”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徐小菲早前没有发现杨生同为驱鬼师这点。”
    路弥不说话，等无名继续说下去。
    “杨生那条线断了她便想靠胡周来接近你，但是行动之前便冒出个娄倬宁。我现在还记得徐小菲第一次见到娄倬宁是的表情，她冷冷地对我说这个人将来会成为祸患，甚至要我解决他，可惜我还没有行动就传来你的死讯。”
    路弥忍不住冒冷汗，他真没想到自己有那么重要，也没想到自己的死会打击到这么多人，先前的杨生，胡知良，现在又冒出一个徐小菲。
    “然后呢？”
    “徐小菲曾试图找到你的魂魄想要诱你成为她的伙伴，但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路弥差不多猜到这人是谁，该是娄倬宁也就是真正的路寒。因为他死后第一个看到他的人就是娄倬宁，而且自己的很多行动都是他的控制。
    “我想你也猜到了，就是娄倬宁。”
    “徐小菲与我说他去阴界谈判时遇到了对方，娄倬宁冲她笑说了一句抱歉，你来晚了，然后你的灵魂便被他带走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成了鬼，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无名深吸一口气故意顿了一下才说：“你无法入轮回，无法投胎，将来只能以这幅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话没人与他说过，但他却隐约猜到了，因为娄倬宁曾说过的一句永远。
    “徐小菲说娄倬宁将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三界之内从此再无路弥了。”
    “他拿什么作交换？”即使是什么都不了解的路弥也猜到这一切不可能是免费的。
    “徐小菲说是他的灵魂，娄倬宁将一半灵魂交给地府。”
    路弥愣住，这也意味着路寒会与他一样永远漂流。
    “那之后徐小菲就开始调查娄倬宁的真实身份，可惜一无所获，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查清，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无名笑笑，看着路弥意有所指。
    路弥也是笑，不肯定不否定，二人为在说下去，他们都懂什么叫点到为止，那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两人到别墅时徐小菲又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正在他犹豫时无名抢个来挂了。
    “路弥，你相信么，有我在你不许需要再从她那得到任何东西，因为我都会给。”
    “那么你要的是什么呢？”路弥拿回手机。
    无名望着他转头看向黑漆漆的死亡之森。“我要曾经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