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国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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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霍尔斯钦最近过的很不太平,先是因为伊利亚特将贫民带进皇宫里治病的事情在宫殿里传的沸沸扬扬,虽然管家和侍女们不会当着他的面议论,但背地里的窃窃私语更让人心情烦躁不堪。但相比于这件事,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个神秘的男孩。
霍尔斯钦用手指抵在自己皱眉的额头上,几日的失眠让这个昔日魄力十足的男人多了一丝憔悴。但他知道一天不能搞清事情的真相,他就一天睡不好觉。那个突然出现的平凡男孩将本来已快忘却的记忆再度唤醒。
作为阿斯罗曼王国国王的次子,霍尔斯钦是不被皇室所期待的孩子,大哥凯尔是一个文武双全,精明能干的人,继承王位也早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虽然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空有野心但妄想登上皇位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正是二十年前的一次镇上的巡礼,让本来已稳坐的王位的凯尔彻底失去了成为国王的机会,因为他爱上了镇上的一个卖花姑娘,那个人就是男孩的母亲茱莉亚。
想到这,霍尔斯钦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哥哥的落马看似是他自己不成熟行为造成的,但实际上是自己一手策划而来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用这个毁掉凯尔的前程吧。”这是身边的亲信对自己说的话,当时盛气凌人的自己不可能不对此动心,皇位的诱惑有多巨大,霍尔斯钦清楚的很,于是他暗自派人跟踪凯尔每次的幽会,并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将这件事在皇宫里散播出去。人言可畏,很快皇室上层的贵族就得知了这件事,父亲更是为此大发雷霆,还将哥哥囚禁在皇宫的别室里。但生性单纯的哥哥却执着于这场不可能被接受的爱情,这让偏爱他的父母很是失望,在被父母以及皇室贵族不能理解和唾弃的视线压迫下凯尔抑郁而终。这让一直不被重视的霍尔斯钦顺理成章的成为国王。
当上国王的霍尔斯钦渐渐的在皇室里有了自己的地位,愈发猖狂的年轻国王不顾父母和贵族的阻止,毅然迎娶了敌对国国王的女儿,这也使整个阿斯罗曼王国轰动的一时。娶敌人的女儿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不仅仅关乎爱情,更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但当时的霍尔斯钦什么都听不进去。结婚年,两人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那就是伊利亚特。随着伊利亚特的慢慢成长,两国间的关系也趋于稳定。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伊利亚特三岁的那年,皇后因为肺结核去世了。这对霍尔斯钦和整个阿斯罗曼王国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不久,得知这个消息的敌对国就借此对阿斯罗曼发起了攻击,猝不及防下整个王国在这场突如其来战争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百姓军队的伤亡,国家的重创,都在霍尔斯钦年轻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道的血淋淋的伤疤。在此之后,霍尔斯钦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关乎国家的兴亡,百姓的安危。
“我愿意为您,也为阿斯罗曼王国效力终生。”在霍尔斯钦和王国最低迷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孩的话让霍尔斯钦又看到了希望。有着黑色双眼和黑色头发的异国少年,用炙热的目光感染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但霍尔斯钦却相信了他,这是一种直觉。
“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那你就叫西尔维斯吧。”
被赋予姓名的少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也是霍尔斯钦唯一一次看见他笑。
西尔维斯可以说是军事上的天才,在他的辅佐下,阿斯罗曼王国日益壮大起来,不论是军队还武器,在那时都成为了这一带最为强盛的,周围的敌对城邦也不敢再有侵略的想法。
国家安定,对国王来说是最为安心的,可是对于一个父亲而言,霍尔斯钦却很是烦恼。三岁就失去了母亲的伊利亚特性格内向,不但不愿与人交谈,甚至是连房门也不愿出,无计可施的霍尔斯钦只能继续向西尔维斯求救,这个看似冰冷少年在带孩子方面似乎也有他独特的招数,不愿说话的伊利亚特很快就与他打成了一片,慢慢的西尔维斯开始教他习武,教他下棋,就这样伊利亚特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健康的成长到了七岁。
但就是那年,对霍尔斯钦、伊利亚特甚至是西尔维斯来说,又是一个巨大转折。那是霍尔斯钦第一次亲眼见到茱莉亚,那个将自己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茱莉亚低垂这头跪在自己面前,白皙的脸颊上有着明显被打过的痕迹,她是被作为小偷而抓进来的,当听人说他就是那个勾引哥哥的女人时,霍尔斯钦突然产生了的兴趣。眼前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女人,为什么哥哥会喜欢上她,直到与她对视的那一刻之前,霍尔斯钦一直有着这样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霍尔斯钦开了口。
“我没有偷。”女人抬起头,凝视着霍尔斯钦的双眼。
对视的一刹那霍尔斯钦愣住了,这是一双天然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纯粹到让人无法质疑,看惯了被利益所熏黑的双眼,这一刻不可谓不被吸引。
“那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我的孩子得了眼疾了,只有皇宫周围有治疗眼疾的药草,我只是过来采些回去。”女人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些药草,看来这不是在说谎。
她的孩子?是哥哥的还是别人的?霍尔斯钦不禁对此产生了疑问,但想到哥哥已过世多年,这孩子应该只是她和平民百姓之子也就没再多问。既然不是偷了东西,也就没有在关她的理由了。正打算将人放走,伊利亚特却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
看见厅堂中的女人,伊利亚特的小眼睛闪耀这光芒。
“爸爸,这是妈妈吧!”幼年丧母的孩子对母亲的长相早已模糊不清了,终日在男人的照料下的伊利亚特,对突然出现的女性更是有特别的亲近感。
“不是的。。。。。”没有听霍尔斯钦说完,伊利亚特就含着眼泪扑进了茱莉亚的怀里。霍尔斯钦无奈的扶着额头,对突发的情况无从下手。
茱莉亚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有着金色头发的可爱男孩就这么突然的喊着妈妈扑进了他的怀里,含着眼泪的蓝色瞳孔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索性就哄哄他吧。茱莉亚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就像真正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伊利亚特陶醉在这温柔的爱抚中,竟含着泪睡着了。
霍尔斯钦呆呆的看着儿子在茱莉亚的怀抱里安然睡去,一时语塞。
“孩子永远是那么可爱。”茱莉亚温柔的看着怀中的伊利亚特,眼神充满了母爱的光芒,霍尔斯钦再次被这目光吸引,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明天你再来陪陪他吧。”霍尔斯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能让儿子成长的更好。
之后,茱莉亚就经常以陪伴小王子为由出入皇宫,虽然这是国王亲自批下的指令,但皇宫里的大小官员甚至侍从都对此及其不满。其中也包括西尔维斯。
“国王陛下,您这样的举动实在欠妥。”黑发的少年立于霍尔斯钦身后,“且不说她只是平民,她还是勾引皇室的贱妇,您现在的这种做法,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和不安。”
西尔维斯说的一点也没错,霍尔斯钦无法反驳,但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的开朗起来,加上自己被这个女人越来越多的吸引,霍尔斯钦觉得自己也不对劲起来。
“伊利亚特需要母爱。”霍尔斯钦淡淡的说。
黑发少年沉默了,即便自己付出的再多,一个男人终究不能给孩子带来母亲的关爱,西尔维斯咬了咬唇留下一句“国王陛下自重。”别转身离开了。
茱莉亚陪伴儿子的时候,霍尔斯钦只是坐在亭子里远远的观望,茱莉亚对儿子再好,却也从不和自己说话,霍尔斯钦感到一丝落寞,相处的时间越长,霍尔斯钦觉得自己越不正常,好像自己也和哥哥一样被这无名的女子吸引。但想到这女人也许到现在也只爱着哥哥,男人那该死自尊心让霍尔斯钦愤怒起来。只有把她娶来做皇后,她才能属于自己。霍尔斯钦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这个念头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强烈起来。
“不可能!我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霍尔斯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西尔维斯,本以为一直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他会支持自己,没想到少年却一反常态的狂躁起来。
“您想将您一手建造起来的国家毁了么?!”黑发少年怒红的双眼让人觉得可怕,霍尔斯钦没有见过这样的西尔维斯,但那股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冲动让他此时不愿听自己最信赖的人的忠告。
“我已经决定了,后天成婚。”霍尔斯钦坚决的说。
“不。。。。。。。不可能。。。。。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少年颤抖着声音大叫到。
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的,霍尔斯钦闭上眼,无视西尔维斯扭曲的脸孔。
大婚之日,全国上下一片震惊,没有人不在议论这荒唐的婚礼,人们不理解这奇怪的国王为何要娶哥哥的情人为妻,是爱还是嫉妒?谁都不得而知。本以为这场婚礼已经是个奇葩,而更让人觉得荒唐的是,婚礼当天,茱莉亚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国之君的婚礼被当做是个闹剧草草收场,而最觉得丢人的霍尔斯钦也在回到皇宫后大发雷霆。被揪着衣领狠狠咒骂的西尔维斯一言不发,任由霍尔斯钦打骂依旧紧闭着双唇。
霍尔斯钦痛苦的紧闭双眼,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座椅的扶手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本来就不愿再想起的事情却又因为这个孩子而渐渐清晰起来。
“来人,叫西尔维斯来见我。”霍尔斯钦将发痛的脑袋靠在椅背上。
“禀报国王陛下,西尔维斯将军出门了。”侍卫跪在面前说道。
“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找伊利亚特殿下了。。。。。。”大概是害怕受到国王的斥责,侍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