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他大脑清醒的是欢快的鸟鸣，困倦的睁开眼，男人已经站在床边，脸上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他静静的接受男人的服侍，脑袋里在回想着昨夜睡着前所听到女子的娇笑话语。
    易之……是谁？
    “徐老……徐老？”
    回过神，他看到男人略微担心的眼神，动了动手指示意自己没事。
    “您昨夜又拔掉点滴了吧，不是我唠叨，虽然医生说您恢复能力惊人的好，但也不能这么乱来了，还天天在阳台睡觉，万一您出事，我怎么向会里兄弟们交代？”
    得不到回应的男人叹气，拿起一旁的早餐温和的笑着开口。
    “今天的早餐是白粥，煎蛋，烧麦包和牛奶。纯正的中式营养早餐。”
    将餐盘端到他面前，男人将热好放置至温热的牛奶倒满杯子三分之二搁置于一旁的桌上以免被打翻。
    他默默端起桌上的白粥喝了一口，因嘴里熟悉的味道而稍稍愣住。
    男人见此，眉间神采飞扬，话语中有些小孩子讨赏的意味。
    “上次的粥您似乎很喜欢，所以我专门去那里买的，如何？”
    他垂下眼，没有回答，短暂的停顿后继续之前的动作。一碗粥很快被他喝见底。男人眼神越来越亮，嘴角的笑稚气无害。
    “烧卖太干，小心会噎到，跟着牛奶一起会好些。”
    在男人细心的照料下吃完早餐，他看着男人收拾餐具的背影，淡淡开口。
    “元老会还有多少天？”
    男人的背影顿了顿，转过身第一次严肃而认真的看着他。
    “徐老，虽然彪哥已经摸到不少情报，但是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到，您这时出席元老会太危险了。”
    “那就当我是引蛇出洞的那个饵。”
    “您在说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能拿您的命开玩笑！”
    “有你在我身边，够了。”
    男人愣住，咬咬牙，声音发涩。
    “我是您带大的，在我眼里您是我的天，我不能让您出事！”
    “不想我再出事就趁此把人抓起来。我相信你，亦然。”
    这是他第一次喊男人的名字，男人僵直了身子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很倔强。
    男人的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十三年，他从没听过徐老叫他的名字，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却是要用对方的命来作为赌注。
    “我不能……”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没事。”
    淡淡的语调，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男人看着他一年年衰老，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自己最清楚，男人仔细的看着他平静无波的双眼，缓缓低垂了眼帘。
    “是……我这就去安排。”
    他看着男人收拾好东西，安静的退出门外，整个过程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扭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明明才是早上，空气却已经开始躁动不安，隐隐的蝉们都在蛰伏着，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树叶疯狂的抽芽伸展。一切都在想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易之……傻易之……”
    耳边骤然响起女子空灵的声线，他骤然打了个冷颤，手指攥紧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