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回 梅香替主舍身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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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吴邦辅领着一帮官爷来到御春院,李干娘见了,慌忙上前迎道:“吴大人大驾光临,干娘有失远迎!”吴邦辅阴着脸道:“本官今日公务缠身,前来御春院,搜查劫贼,还望干娘行个方便!”李干娘陪笑道:“刚才不是有官爷查过吗?为何还有劳驾你吴大人亲自来查看?”吴邦辅冷笑道:“这劫贼生性狡诈,又好杀人,若是藏到御春院,只怕院内上上下下凶多吉少,虽是手下官爷来查过,但难免百无一疏,本官心中放心不下,特亲自来查看。”
李干娘一听,早已吓得冷汗直流,忙回道:“吴大人一心为民,大公无私,干娘心中敬佩不已。”吴邦辅道:“干娘过奖了,素闻御春院白玉霜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烦干娘唤出来,让本官见识见识。”李干娘陪笑道:“不瞒大人,我家女儿白玉霜今日犯头痛病,到城北城隍庙烧香拜佛去了。”吴邦辅一听,心中大惊,忙说道:“这么凑巧,早不头痛,迟不头痛,偏偏今日却头痛,快带本官前去白玉霜房间,查个明白。”李干娘不敢怠慢,一前一后,引着吴邦辅及众官爷来到白玉霜房间,那吴邦辅也不多说,命众官爷在房中仔细搜查起来。
不多时,只见一官爷从内房中搜出一包衣服,吴邦辅忙命打开,但见衣服上血迹斑斑,清晰可见,李干娘见了,顿时傻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吴邦辅质问道:“这衣服从何而来?快快如实招来?”李干娘忙叫道:“大人冤枉呀!干娘实在不知道,叫我如何招来?”吴邦辅怒道:“白玉霜勾结劫贼,救走囚犯,如今罪证俱在,你还想包庇,来人将李干娘押下去,打入死牢,听候发落。”李干娘此时瘫倒在地哭道:“玉霜呀!玉霜,你可把老娘害惨了!”那些官爷不由分说,将李干娘拖了下去,吴邦辅又命人将御春院查封了,御春院男男女女一并打入大牢,监押起来,不在话下。
待查封御春院后,吴邦辅又点起一千精兵,往城北赶去,那城门官爷见吴大人领兵赶来,忙上前相迎,吴邦辅问道:“可有人出过城门?”官爷回道:“启禀大人,不曾有人出过城门?”吴邦辅又问道:“那有没有见到四个轿夫抬着暖轿,与一小丫环来过。”官爷道:“不瞒大人,确实来过,那轿中之人乃皇贵妃李娘娘,说是奉皇上之命,出城有要事相办。”吴邦辅道:“如今人在何处?”官爷道:“早已出城去了。”吴邦辅一听,直跺脚骂道:“你这蠢材,这皇贵妃李娘娘乃劫贼假冒,你却为何放她出去?”官爷此时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道:“小人刚开始还不信,谁知她手中有金牌令,小人便不敢阻拦。”吴邦辅气得说不出话来,忙命人将那守城官爷监押起来,自己则率一千精兵,继续往前赶去。
不多时,吴邦辅领兵来到酒店,忙唤来酒店掌柜与店小二问道:“你俩人可见过抬暖轿的经过?”掌柜答道:“启禀大人,我这酒店南来北往的客人不计其数,不知大人问的是那个暖轿?”吴邦辅一听,气得面色发青骂道:“混帐东西,本官若知道,还来问你,来人给我将俩人捆绑起来,狠狠的打。”那店小二见状,忙上前跪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今日小店确实来过一辆暖轿,往通州城去了。”吴邦辅道:“那暖轿去了多久?”店小二道:“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吴邦辅听得,忙撇下酒店掌柜与店小二,领兵往通州城赶去。
没赶多久,远远望见前面路上有一暖轿,正缓缓而行,吴邦辅忙命人追了过去,围了起来,梅香见状,上前问道:“不知诸位官爷拦住去路,有何贵干?”吴邦辅冷笑道:“死丫头,快将轿内之人叫出来,如若不然,死路一条。”梅香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住去路,可有王法!”吴邦辅怒道:“本官便是王法,还不快给我滚开。”说完,一脚踹开梅香,掀开轿帘,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吴邦辅见了大惊,喝问道:“这轿中之人去了何处?”梅香面无惧色道:“我家小姐早已远走高飞,不知去向?梅香今日便是死,也休想从我口中打探出我家小姐下落。”吴邦辅闻言,恼羞成怒,拔出佩刀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既然如此,本官便成全你。”说完,举刀往梅香砍去,可怜梅香,一代忠烈,舍身取义,至死不谕。那四个轿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地求饶,吴邦辅道:“快说,这轿中之人去了何处?”这四个轿夫都说不知,吴邦辅见问不出头绪,手一挥,众官兵一拥而上,将这四个轿夫全都给杀了。
过了片刻,吴邦辅猛然醒悟道:“不好,我等中了劫贼调虎离山之计。”手下官兵听得,都满脸疑惑问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吴邦辅道:“这死丫头与四个轿夫抬着空轿,故意引来本官,好让劫贼从其它路上逃走。”众官兵道:“如此说来,那劫贼岂不早已逃之夭夭。”吴邦辅冷笑道:“这劫贼中了我的毒箭,想必走不了多远,诸位快快随本官前去酒店,再查个水落石出。”说完,领着官兵转身往酒店赶来。
那酒店掌柜与店小二此时正收拾店铺,准备关门歇业,见官兵又回来了,猜想大事不妙,心中暗暗叫起苦来,果然不出所料,这吴邦辅命人将酒店掌柜与店小二带到跟前怒问道:“大胆刁民,快说那轿中之人现在何处?”酒店掌柜与店小二听得,慌忙跪拜道:“回大人话,那轿中之人不是早已往通州城去了吗?”吴邦辅骂道:“混帐,本官刚从通州城赶过来,那轿中空无一人,你俩竟敢戏弄本官,实话告诉你俩,这轿中之人乃京城劫贼,朝庭钦犯,你二人若不如实招来,便与劫贼同谋,到时死罪难逃。”
二人一听,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不停叩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与轿中之人素不相识,那暖轿虽到得本店,但轿中之人却不曾出得轿来,叫小人如何知道去向?”吴邦辅怒道:“你二人好不识抬举,竟敢百般抵赖,若不用刑,如何肯招?”忙喝令左右,将二人拖下去,各打一百大棍,只见拥上七八名官爷,不由分说,将二人拖了下去,一棍子乱打,打得二人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这酒店掌柜与店小二如何经得住打,口里不停叫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人有话要说。”吴邦辅忙叫官兵住手,将二人押上来问道:“快说,那劫贼现在何处?”这酒店掌柜如何晓得劫贼去向,只得撒谎道:“想必那劫贼往牛堡屯逃去了。”
吴邦辅问道:“此话怎讲?”店小二在旁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前面有一三岔路口,一条去往通州城,一条去往牛堡屯,若劫贼不在暖轿中,想必一定往牛堡屯逃去了。”吴邦辅冷笑道:“果然不出本官所料,你二人窝藏劫贼,私通朝庭钦犯,罪不可恕,来人将二人拖出去斩了。”酒店掌柜与店小二听得,早已吓得半死,瘫倒在地,直喊冤枉,此时众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将二人拖到店外,一刀结果了性命,只听吴邦辅说道:“如今劫贼往牛堡屯逃去,诸位快快随本官前去捉拿。”说完,又领着众官兵,往牛堡屯赶去。
且说吴邦辅领着官兵来到牛堡屯,寻了半日,哪有劫贼踪影,心中不禁嘀咕道:“莫非这劫贼有三头六臂,能上天入地,来去无踪。”遂唤来牛堡屯屯长问道:“你这牛堡屯今日是否有可疑人来过?”屯长答道:“不瞒大人,今日有一伙客商途经此处,其中一人面色苍白,嘴唇发乌,好像受了重伤。”吴邦辅又问道:“可知这伙客商去了哪里?”屯长道:“这伙客商来去匆匆,小人一时无从打探,不过小人无意中听到这伙客商提到十里铺三字。”
吴邦辅一听,心中寻思道:“看来这伙客商乃劫贼假扮,救走同党,往十里铺逃去了。”遂又率众官兵往十里铺赶去,那崔钰;龙金花;龙银花;陈秀英;尤二姐;尤三姐六人领一千喽啰在十里铺两侧埋伏多时,见官兵追来,便率两路伏兵一齐杀出,顿时锣鼓喧天,杀声四起,吴邦辅见状,暗叫中计,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军混战一团,那吴邦辅如何敌得过众烈女,战不数合,便夺路而逃,众烈女见了,也不追赶,忙催众喽啰收拾好行李,扮作路人,依次往青峰山赶去。
次日,劫贼大闹刑场,救走袁夫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一传十,十传百,这消息不知不觉便传到了河南洛阳城,且说洛阳城有一皇爷,姓朱名常洵,提起此人来,还得说说他的来历。这朱常洵乃明神宗朱翊钧最宠爱妃子郑贵妃所生,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却被明神宗视为掌上明珠,百般溺爱,到了朱常洵成年时,明神宗本欲立朱常洵为皇太子,以便日后传位于他,谁知却遭到朝中大臣联名反对,原来这朱常洵上面还有一皇兄,姓朱名常洛,乃宫女王氏所生,虽然朱常洛不受明神宗喜爱,但他乃明神宗长子,按照历代封建礼制,这皇太子必须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只因皇后无子,皇太子之位理所当然归朱常洛继承。
明神宗起初不同意立朱常洛为皇太子,后来经不住朝中大臣苦苦相劝,无奈之下,只得打消立朱常洵为皇太子的念头,遂立朱常洛为皇太子,郑贵妃听说后,不甘心朱常洛为皇太子,每日缠着明神宗哭哭啼啼,要求改立朱常洵为皇太子,明神宗此时被缠得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忙好言劝道:“朕已答应朝中大臣立朱常洛为皇太子,岂能反悔,失信于人,若为此事与朝中大臣闹僵起来,岂不误了我大明社稷江山,如今木已成舟,朕也无能为力,还望爱妃日后再莫提此事!”
郑贵妃哭道:“话虽如此,只怕日后朱常洛做了皇帝,要加害于我母子俩,那如何是好?”明神宗道:“爱妃不必担心,明日联便下一道圣旨,册封洵儿为福王,将洛阳城赏赐于他,日后无论是谁,都不许为难洵儿及子孙后代,若有违抗者,一律处斩,不知爱妃意下如何?”郑贵妃听得,忙破涕为笑拜谢道:“皇上圣明,臣妾感激不尽!”
第二日,明神宗召集文武百官,传下圣旨,册封朱常洵为福王,管辖洛阳城池,赏金银万两,绫罗绸缎无数,择日赴洛阳城,不得有误,日后无论是谁,都不许为难朱常洵及子孙后代,若有违抗者,一律处斩,钦此。朱常洵领了圣旨,忙叩头谢恩,过了数月,这朱常洵选了个良辰吉日,由京城出发,来到洛阳城,大兴土木,建造豪华宫殿,又到各处搜罗绝色美女,过着荒淫无耻,纸醉金迷的生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