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回 张鸾凤劫刑场遭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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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渔九妹;青立君;徐云超;徐云玉挑着渔筐入城后,过了片刻,只见何秀姑;麻嫂;肖灵;陈秀英;陆英;候翠英;尤二姐;尤三姐八人各自推着车子,往城门口赶来。那官爷见了,忙叫道:“停下,停下,没见到城门口贴的告示吗?”何秀姑上前答道:“小女子不识字,还望官爷恕罪!”官爷道:“布告上写着,凡入城者,一律查看,不得有误,你等急勿勿赶来,要去城内干甚么?”何秀姑道:“不瞒官爷,我等平日靠卖肉为生,今日杀得新鲜猪肉,欲拿到城内去卖,还望官爷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官爷摇头道:“官府有令,来往车子,一律检查,不得违抗。”说完,命官兵上前查看。
何秀姑见状,忙从腰中掏出一袋银两,暗中塞到官爷手中道:“这些银两,不曾敬意,还望官爷收下,求官爷早早放我等入城,好卖完车中猪肉。”那官爷不动声色,将银两装入口袋,对众官兵道:“不必查了,快放她们入城卖肉。”何秀姑忙谢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又从车上挑出一挂猪肉送与官爷,官爷也不多说,忙叫官兵收下,不多时,何秀姑等人推着车子径直入得城来。原来这也是蒋春莲定下的计策,那车子上面装的是猪肉,下面则是兵器。
且说这官爷得了银两,心中暗自高兴,自语道:“今日莫非财神爷上门,要让我发一笔横财。”正想着,远远望见几十人敲锣打鼓,抬着花轿,扛着木箱,朝城门口走来。官爷见状,忙拦住道:“来者何人?为何一路上敲敲打打?要去城内干甚么?”只见蒋春莲上前弯腰作揖道:“启禀官爷,今日乃我家公子成亲之日,小女子奉夫人之命前往城内迎娶新娘,还望官爷通融一下,放我等进去。”官爷道:“如今官府下文,凡入城者,一律查看,不知你这几只大木箱装的是何物?”蒋春莲答道:“不瞒官爷,这几只大木箱装的乃是新娘嫁妆。”官爷道:“既是如此,打开让本官看看。”
蒋春莲忙叫人打开木箱,只见上面装满了绫罗绸缎,胭脂香粉,官爷道:“虽然这木箱里装的乃是新娘嫁妆,却还须细细查看。”蒋春莲见状,忙从腰中取出一袋银两递与官爷道:“官爷多疑了,今日乃我家公子大喜之日,若迎娶新娘迟了,到时夫人责怪下来,只怕小女子担当不起,还望官爷行个方便,早早放我等过去。”那官爷接过银两,笑道:“令公子成亲,乃终身大事,耽误不得,你等快快入城,早日迎娶新娘。”蒋春莲千恩万谢,又命人拿出红包,依次分发给每位守城官兵,众官兵得了红包,自是欢喜不已,蒋春莲等人忙抬着花轿,扛着木箱,入得城来。原来这也是蒋春莲定下的计策,那木箱上面装的是新娘嫁妆,下面则是兵器。
不多时,众烈女都陆陆续续入得城来,张鸾凤忙命渔九妹领着几十名喽啰留在城门口附近,装作卖鱼,以作接应,其余人则随张鸾凤来到城北菜场口,扮成看客,只等午时三刻,便劫刑场。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只听一阵锣响,远远望见五百官兵押着袁夫人往刑场赶来,附近百姓见了,都围过来看热闹,过不多久,城北菜场口已聚集千余人,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但见袁夫人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双手捆绑,陷在囚车中,待来到刑场,早有刽子手上前将袁夫人从囚车中提出来,押到刑场中央当众跪下,五百官兵则团团围住四周,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只待午时三刻,便开刀处斩。
且说监斩官刑部侍郎吴邦辅坐在公案上,前后都有官兵把守着,好不容易捱到午时三刻,便将手中令箭往地上一扔,叫道:“时辰到,立刻行刑。”只见刽子手手执大刀,正要往袁夫人头上砍去,却听到扑通一声,刽子手中箭倒地身亡,原来乃是三娘子所射,那钟无丑手提单刀,大吼一声,冲了进来,连杀数名官兵,金秋兰则提刀上前,割断绳索,背起袁夫人,往外就跑,众烈女手拿兵器,齐声呐喊,领着三四百喽啰,从四面八方杀进来,刑场顿时乱成一团,杀声,哭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当下,众烈女杀开一条血路,往城门口赶去,没走多远,却见吴邦辅领着大军追了过来,眼看官兵越追越近,张鸾凤忙说道:“待我前去拦住官兵,诸位姐妹好救袁夫人出去。”蒋春莲谏道:“万万不可,姐姐乃一寨之主,倘若有个闪失,那如何是好?”钟无丑在旁叫道:“军师说的有理,姐姐可救袁夫人先行,且待无丑前去拦住官兵。”众烈女也齐声叫道:“我等愿前去拦住官兵,还望大姐救袁夫人先行。”
张鸾凤急得直跺脚道:“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我答应要救袁夫人,如今危急关头,怎能连累众姐妹?还望众姐妹切莫再多说,速速救袁夫人离开此地。”众姐妹哪里肯依,都哭着不走,张鸾凤怒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若不听我号令,军法处置。”众姐妹无奈,只得背着袁夫人,含泪继续往前赶去,待来到城门口,早有渔九妹领着喽啰,杀散城门官兵,打开城门,引着众姐妹往京城外逃去。
这吴邦辅领着大军从后面追来,眼看就要追上,不曾想劫贼杀了个回马枪,顿时慌了手脚,乱了阵营,被张鸾凤一马当先连杀数十名官兵,随后众喽啰一拥而上,两军混战一团。那张鸾凤手提单刀,在敌军中横冲直撞,犹如无人之境,不多时,身边早已倒下几十名官兵,吴邦辅见张鸾凤神勇,心中恼羞成怒,忙暗中取出毒箭,拽满弓,往张鸾凤射去,张鸾凤此时杀得兴起,闻得身后有异响,心知不妙,待要转身,却慢了一步,被毒箭射中左肩,张鸾凤忍痛拔出毒箭,又杀死数名官兵,冲出重围,夺路而逃。
吴邦辅忙命官兵上前去追,这些官兵见张鸾凤如此厉害,谁敢近身,只是一前一后追赶着,那张鸾凤身受箭伤,又不认识京城的路,没跑多远,便拐进一条死胡同,见四周无路,仰天长哭道:“莫非我张鸾凤命丧于此!”正哭着,却听得背后传来官兵叫喊声:“休要走了劫贼!”不料这叫喊声惊动了不远处隔壁楼顶上的大雁,只听哄的一声,从隔壁楼顶上飞去。
张鸾凤抬头一看,却见临墙隔楼上有一扇窗户,不曾关闭,张鸾凤见了,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遂纵身一跳,跃上墙头,再顺势一翻,落到房内,藏于房中。那些官兵追到死胡同,已不见张鸾凤身影,齐叫道:“明明看见劫贼逃到此处,为何一眨眼功夫,却不见人影?”内中一官兵道:“莫不是我等看走了眼,不如先到别处去寻寻。”说完,众官兵转身离开死胡同,继续往前追去。
且说这隔楼乃京城有名的御春院,楼内李干娘闻得劫贼大闹刑场,救走囚犯,忙召集众姑娘道:“如今劫贼大闹刑场,杀人放火,今日御春院暂歇业一天,拒不接客,还望诸位女儿快回房歇息,切莫乱走。”众姑娘应道:“女儿们知道了,请干娘放心!”说完,众人各自回房歇息去了,那白玉霜回到房中,径直走到梳妆台前,独自一人空坐发呆,无意中从镜子里望见侧门后有一人影,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是谁?为何躲藏于房中?”
张鸾凤见被发现,忙提刀上前,低声说道:“休要叫喊,否则性命不保。”此时李干娘不曾睡着,闻得白玉霜惊叫,便来到门外问道:“玉霜,你刚才在房中为何惊叫?”张鸾凤见状,忙使了个眼色,只听白玉霜答道:“是我刚才不小心,在房中摔了一跤。”李干娘道:“有没有摔伤身体?可否要去看大夫?”白玉霜道:“不必了,玉霜现已无大碍,请干娘放心!”李干娘道:“既是如此,玉霜可早早歇息,切莫让干娘担心。”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李干娘脚步声走远,张鸾凤方松了一口气,全身惊出一身冷汗,忙赔礼道:“刚才若有得罪姑娘之处,望乞恕罪!”白玉霜道:“小女子斗胆问一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藏于我房中?”张鸾凤道:“实不相瞒,我乃青峰山寨主张鸾凤,只因今日刑场救袁夫人,不曾想遭箭暗算,被官兵追赶,见这隔楼窗户打开,遂翻窗而入,躲到此处。”白玉霜听罢,忙拜道:“久闻青峰山寨主张鸾凤大名,只恨无缘相见,今日在此相遇,实乃三生有幸。”张鸾凤扶起道:“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刚才若不是姑娘相救,只怕鸾凤性命早已不保。”
当下,俩人坐定,张鸾凤问道:“不知这里却是何处?”白玉霜道:“这里乃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妓院,名曰:御春院。”张鸾凤道:“姑娘为何会流落到此处?”白玉霜听罢,含泪道:“说来话长,小女子姓白名玉霜,乃陕西米脂人氏,18岁那年家乡遭遇干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饿死不计其数,爹娘无奈之下,只得狠心将我卖到当地妓院,靠卖身度日,自进妓院后,我每日强装笑颜,服侍那些达官贵人,却受尽百般污辱,若不是心中惦记爹娘,只怕玉霜早已不在人世。”
且说本地有一赵姓富家公子,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平日无事,便随一群狐朋狗友,四处鬼混,拈花惹草,饮酒作乐,这一日,赵公子等人来到酒楼喝酒,只听其中叫张三的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