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回 母夜叉水中斗渔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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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董老汉一头撞在柱子上,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沈谦想不到董老汉会撞柱自尽,心中懊悔不已,一时无从打探董云下落,只得命人将董老汉抬到荒郊野外,草草掩埋了。自沈豹被杀后,官府张贴告示,悬赏捉拿董云,一连几日,却无董云下落,沈谦心中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整日守在灵堂内。
    这一日,沈谦思儿心切,伤心过度,只觉得疲惫不堪,当夜灵堂内伏枕而卧,忽然阴风飒飒,寒气逼人,沈谦抬头看时,却见沈豹站在门外,沈谦急起身道:“豹儿,爹爹想你想得好苦呀!”说罢,已是老泪纵横,泪流满面, 沈豹道:“爹爹,孩儿死得好惨,还求爹爹替孩儿寻回人头。”沈谦道:“豹儿,你有何冤魂直管说来,爹爹自会替你作主。”沈豹却一言不发,欲转身离去,沈谦急忙追了上来,只见眼前人影说道:“沈谦,你这恶贼,害得我好苦。”沈谦仔细一看,却是柳龙,不由吃了一惊,倒退数步,柳龙道:“当初设计将我骗到沈家庄,栽赃嫁祸于我,害得我为此枉送性命,今夜便要来索取你的狗命。”沈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停求饶道:“都怪我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错,还求柳公子放我一条生路。”谁知柳龙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此乃报应。”说完,已不见人影。
    沈谦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不远处又过来一人影叫道:“沈谦,你可看看我是谁?”沈谦抬头一看,见是董老汉,吓得全身冒冷汗,战战兢兢道:“你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董老汉道:“沈谦,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叫我如何死得安心?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沈谦道:“如今我儿已被你害死,我又何尝不是家破人亡?”董老汉道:“只怪你儿心术不正,才有此下场,更何况你纵容逆子,胡作非为,干尽伤天害理之事,今夜我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恶贼。”说完,伸手往沈谦掐来,沈谦大叫一声,突然惊醒过来,却是南柯一梦。此时,灵堂内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沈谦早已吓得全身发抖,不敢久留,匆匆回房去了。
    第二日,沈谦只觉得浑身酸痛,昏昏沉沉,卧床不起,沈夫人见状,忙请来大夫医治,那大夫把过脉,细细查看一番后,方说道:“沈庄主思儿心切,伤心过度,昨晚又受了风寒,吃了惊吓,导致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待我开些药方,细心调理,过个几日,便可痊愈。”沈夫人忙谢过大夫,差人前去取药。
    那沈夫人守在沈谦身旁,喂药倒水,寸步不离,傍晚时分,只见沈谦方苏醒过来,沈夫人喜道:“老爷,你怎算醒了,吓死奴家了。”谁知沈谦望着沈夫人,一时哭,一时笑,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沈夫人道:“老爷,你怎么了,连奴家都不认识了。”沈谦惊恐万分,一把推开沈夫人,疯疯癫癫往门外走去,口里不停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众家奴见了,谁敢阻拦,都躲到一边,不多时,沈谦出得沈家庄,一路上又哭又笑,口里不停念叨,疯疯癫癫模样,离了白马镇,不知去向。
    这沈夫人被沈谦推倒在地,哭哭啼啼,半晌才爬起来,却已不见沈谦人影,忙差家奴去寻,过不多久,只见家奴来报,说沈庄主离了白马镇,已不知去向,沈夫人听罢,顿时伤心欲绝,昏倒在地,众家奴慌忙救了醒来,沈夫人哭道:“想不到我沈家遭如此变故,莫不是上天报应,奴家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遂将庄上金银珠宝捐献给镇上穷苦百姓,又将庄上家奴全都打发走了,此时沈夫人已看破世俗,出家为尼,一心向佛,颐养天年。
    话分两头,却说陈秀英;唐青;董云三人离了松树林,日夜兼程,来到青峰山脚下,早有喽啰报与张鸾凤,张鸾凤忙率众烈女将陈秀英;唐青;董云三人迎到山上,诉说离别之苦,随后,陈秀英又叫唐青;董云拜见众姐妹,张鸾凤见了,心中大喜,遂大摆宴席,为她俩接风洗尘。席间,陈秀英将古庙捉鬼,董云为了救柳龙,被逼嫁沈家,以及唐青洞房杀沈豹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众姐妹听了,无不暗自流泪,张鸾凤忙安慰道:“二位妹妹受苦了,今日上得青峰山,日后你我众人都以姐妹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唐青;董云见张鸾凤如此义气,心存感激,纳头拜谢道:“多谢姐姐收留,唐青;董云感激不尽,日后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追随姐姐左右,永不分离!”众姐妹见了,皆欢喜不已,当晚畅饮至深夜方散,不在话下。
    且说离青峰山东南三十里处,有一湖泊,名曰独山湖,湖面广阔,方圆百里望不到头,四面山光叠翠,景色迷山,与青峰山遥遥相对。这一日,青立君;徐云超;徐云玉三人在寨中闷得慌,瞒着张鸾凤,偷偷跑下山来,独自驾着小船来到湖中捕鱼,只听青立君说道:“我三人自小在泗水湖长大,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何曾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湖水,日后若在此湖中当个水军头领,也不枉白活一场。”徐云超笑道:“但凭姐姐水中功夫,莫说这湖中当个水军头领,便是朝庭当个水军统领,也绰绰有余。”正说着,只见徐云玉指着前面不远处一芦苇丛道:“快看,前面有一芦苇丛。”徐云超抬头望去说道:“我三人不如前去芦苇丛中歇息一下,也好顺便捕些鱼,如何?”青立君道:“正合我意!”
    当下,三人驾船来到芦苇丛旁,撒开渔网,正要捕鱼,却见芦苇丛中荡出一只小船来,但见划船渔妇头顶斗笠,身披围裙,腰系麻绳,手摇双桨问道:“不知三位是何人?为何到此捕鱼?”徐云玉忙驾船上前答道:“我三人乃青峰山张鸾凤手下头领,今日闲来无事,到此捕鱼,若有打扰之处,望乞见谅!”渔妇道:“若是平常人到此捕鱼,那倒无话可说,而你三人却不可在此捕鱼。”徐云玉问道:“这是为何?”渔妇道:“实不相瞒,此芦苇丛乃周家庄所管,早先庄上立了规矩,凡青峰山之人,一律不得在此捕鱼,还望三位行个方便,到别处去捕鱼。”青立君一听,心中不快,质问道:“你这渔妇好没道理,这芦苇丛凭什么是你周家庄所管?今日我三人偏要在此捕鱼,看你怎么奈何我?”
    渔妇见说,也不答话,嘴里一声胡哨响,不多时,芦苇丛中又荡出八只小船来,划船渔妇皆一色打扮,但见左侧渔船一渔妇问道:“九妹,有何甚事?”那九妹手指青立君三人道:“大姐,这三人乃青峰山之人,前来此处捕鱼。“大姐转过头说道:“周家庄素来与青峰山井水不犯河水,三位若要在此捕鱼,到时闹僵起来,伤了和气,于我于你都不利,还望三位多多包涵,前往别处去捕鱼。”
    青立君听罢,心中寻思道:“想我三人自小湖边长大,何时逢过敌手,今日若到别处去捕鱼,岂不显得我等胆小无能,只怕日后辱没了青峰山威名,不如露一二手水中功夫,也好叫她见识见识我等厉害。”遂回道:“笑话,我三人今日到此捕鱼,岂有空手而归之理,若是去别处捕鱼,只怕恕难从命。”那渔大姐冷笑道:“三位若不听劝告,休怪我众姐妹不客气。”青立君道:“若论打斗,你等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即使赢了,也不算光彩。”渔大姐道:“那好,只许你我俩人单打独斗,不得旁人插手,若你赢了,我众姐妹从此离开周家庄,不再踏入周家庄半步,若你输了,你三人则留下性命,不得有怨言,如何?”青立君一听,正中下怀,忙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见渔大姐脱掉外衣,上身穿一白布兜,露出一身白肉,背上纹着一条青龙,显得格外刺眼,众渔妇见了,齐声叫好,那青立君也不示弱,忙脱掉外衣,上身穿一黑布兜,露出一身黑肉来,在光照下,显得格外发亮。只听扑通一声,俩人同时跳入湖中在水中打斗起来,但见俩人打做一团,绞做一块,一黑一白,时而沉入水底,时而浮出水面,犹如双龙戏珠,翻江倒海,斗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船上之人见了,无不喝彩。
    不多时,俩人在水中斗得筋疲力尽,四肢无力,眼看支撑不住,船上之人见状,恐俩人有失,纷纷跳入水中,混战一团,那青立君;徐云超;徐云玉三人如何抵得过众渔妇,早已呛得半死,口吐白沫,被众渔妇扔到了船上。九妹问道:“不知大姐如何处置这三人?”渔大姐道:“我看这三人水中功夫了得,若论单打独斗,我等不一定能赢得了她,更何况周家庄与青峰山无怨无仇,若是杀了这三人,日后必遭祸害,不如饶她三人性命,送回青峰山。”
    当下众渔妇载着青立君三人回到周家庄,又命庄客将三人送到青峰山脚下。早有喽啰报与张鸾凤,张鸾凤忙率众姐妹下得山来,但见青立君三人衣服凌乱,全身湿透,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张鸾凤问道:“你三人为何弄得如此狼狈?”青立君三人不敢隐瞒,只得据实相告。
    那钟无丑一听,早已火冒三丈道:“这周家庄如此目中无人,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待我率人马前去荡平周家庄,为三位妹妹出口恶气。”张鸾凤怒斥道:“无丑休得胡来!暂且退下,我自有分寸。”无丑见状,不敢多说,只得退了下去,张鸾凤道:“平日我教众姐妹劫富济贫,除暴安良,谁知三位妹妹却私自下山,惹事生非,辱没了青峰山名声,依照山规,定斩不赦!”众姐妹听了,齐跪道:“求姐姐网开一面,宽恕三人性命!”张鸾凤道:“自古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三位妹妹犯了山规,若不杀之,如何服众?”蒋春莲慌忙劝道:“姐姐息怒,念在三人初犯,还望姐姐饶她三人性命,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不可因一时怒气,而自斩手足之人!”众姐妹又都苦苦相劝,张鸾凤方消了心头之气,说道:“看在诸位姐妹情面上,暂且饶你三人性命,若再犯,必不轻恕!”青立君三人听了,自知理亏,不敢争辨,带罪谢过众姐妹,径直回房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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