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邓瑛飞石打众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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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邓瑛自梅花岭救出张鸾凤三人后,却眉头不展,面带忧愁,那秋红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遂问道:“姐姐上次梅花岭救出张鸾凤三人,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今日却愁眉苦脸?莫非有心事不成。”邓瑛道:“实不相瞒,上次虽救了张鸾凤,却破不了青峰山,我正为此事发愁。”秋红道:“若要破青峰山,倒也不难,我已想到一条计策,不知姐姐肯听否?”邓瑛道:“妹妹快快说来。”秋红遂附耳如此这般这般,邓瑛听罢,心中大喜,忙依计行事。
却说史忠自张鸾凤逃出梅花岭后,每日哀声叹气,借酒消愁,这一日,邓瑛见史忠心事重重,便问道:“老爷为何整日哀声叹气?莫非遇上心烦事。”史忠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青峰山最近来了一伙女贼,要霸占我山寨,为头的叫做张鸾凤,武艺十分了得,我等都不是她敌手,顾正为此事发愁。”邓瑛道:“老爷何必长她人志气,灭自已威风,明日待我前去捉拿女贼,好替老爷出口恶气。”史忠道:“只恐夫人不是她的对手,枉送了性命。”邓瑛笑道:“老爷放心,我的飞石乃百发百中,无人能躲,明日定要叫女贼尝尝我的厉害。”史忠听了大喜,遂叫人备好战马,明日出战,不在话下。
那张鸾凤每日山下讨战,史忠却紧闭寨门,不敢出战,此时军中粮草已不多,张鸾凤好生忧闷,欲有退兵之意。当夜张鸾凤在帐中和众烈女议事,到四更,觉得神思困倦,退了左右,在帐中伏几而卧。忽然梦见一只白虎长了翅膀,在空中飞了起来,一直飞到青峰山上,跌落下去,张鸾凤大叫一声,蓦然觉来,乃是南柯一梦。
张鸾凤心中好奇,忙命人请观主圆梦,不多时,蒋春莲来到中军帐上,张鸾凤将刚才所做之梦又细说一遍,只听蒋春莲贺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张鸾凤道:“不知喜从何来?”蒋春莲道:“姐姐乃白虎星下凡,梦见白虎长了翅膀,正是如虎添翼,必得一猛将,又梦见白虎飞了起来,落入青峰山内,想必攻破青峰山就在这一二日内。”张鸾凤听罢,心中大喜,又与蒋春莲闲聊到天亮,此时已是东方发白,只见探子来报,说史忠率兵前来讨战。张鸾凤道:“上次中他奸计,险些丢了性命,今日前来讨战,莫非有诈?”蒋春莲掐指一算,笑道:“史忠此次前来讨战,正应验了姐姐所做之梦,姐姐不必多虑,可带兵出战。”张鸾凤遂依蒋春莲之言,忙率众烈女来到阵前迎敌。
当下,两军相对,旗鼓相望,只见史忠身后闪出一年轻美貌女将,怎生模样?但见金钗插凤,掩映乌云,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脚踏金鞋,身披银甲,手提两口日月刀,跨下一匹黄膘马,绣带飘飘,威风凛凛,山寨喽啰看罢,个个喝彩不已。那女将策马来到阵前,大叫道:“邓瑛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张鸾凤环顾左右问道:“此人是谁?”有认识者道:“此人乃山寨头领史忠之妻,善飞石打人,人称飞天石。”张鸾凤见说,心中寻思道:“这邓夫人威风凛凛,一表人才,想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遂问道:“谁可去战邓瑛?”旁边早有一人,忿怒跃马,手舞钢叉,来到阵前。
张鸾凤看时,乃是母夜叉青立君,只见青立君飞马直取邓瑛,两马相交,刀叉并举,战不数合,邓瑛回马便走,青立君去赶,邓瑛把左手虚提双刀,右手伸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转身,朝青立君门面打去,可怜青立君不曾防备,被石子打中眉心,翻身落马,裴天雄;谢文韬便来捉人,早有徐云超;徐云玉上前拼死救回本阵。
王芳见了大怒,手持长剑,不待张鸾凤发话,早已飞马来战,斗不到十回合,那邓瑛暗藏石子在手,往王芳打去,王芳见石子飞来,急忙用剑来挡,却打在手腕上,早已丢下长剑,败下阵来。张鸾凤见输了两将,心中不安,却听钟无丑叫道:“如此小人,竟敢暗箭伤人,看我来战。”遂提锤直奔邓瑛,邓瑛笑道:“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且让你尝尝我飞石手段。”说完,邓瑛手起一石子,钟无丑眼明手快,忙用铁锤拔开石子,邓瑛见打不着,再拈第二个石子,待钟无丑靠近,望钟无丑打来,钟无丑躲避不及,打在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勒马回阵。邓瑛连忙追赶,肖灵见了,手舞三尖两刃刀前来截杀,俩人厮打一团,不多时,邓瑛回马便走,肖灵舞刀追赶,那邓瑛又取了石子,回头一打,正打在肖灵鼻子上,翻身落马,早被史忠捉了去。
张鸾凤大叫道:“哪个去救肖灵?”只见龙金花;龙银花俩人跳出来,直扑邓瑛,邓瑛笑道:“便是再来十个,也照样看打。”全无惧色,在马上藏两个石子在手,待俩人靠近,遂同时发出,只见俩人同时倒地,被黄莺;高敬救回本阵。张鸾凤见邓瑛飞石连伤众姐妹,勃然大怒,提刀直取邓瑛,这时两边战鼓喧天,耳畔喊声不绝,俩人斗不过三十余合,邓瑛胆怯,回马便走,张鸾凤哪里肯放?纵马便追,待靠近时,邓瑛拿起手中石子,回头一打,却见张鸾凤已倒在马上,邓瑛心中自忖道:“想必已中我石子。”遂勒马要来捉张鸾凤,须不知张鸾凤早有防备,故意倒在马上,只等到邓瑛放马过来,待两马相迎时,只见张鸾凤跳将起来,大喝一声道:“往哪里走?快快受降。”那邓瑛大吃一惊,急待要走,却已来不及,被张鸾凤捉个正着,拽入怀里,往阵前奔来,这边史忠见了,忙率众喽啰来救,却被黄莺;高敬;徐云超;徐云玉四人领兵拼死抵挡,两军混战一团,史忠见难以取胜,只得鸣金收兵回山寨,另作打算。
张鸾凤收兵回到营中,早有刀斧手把邓瑛押解到帐上,众姐妹见了,咬牙切齿,尽要来杀邓瑛,以报被飞石打伤之仇。谁知却被张鸾凤喝退众人道:“休得胡来,我自有分寸。”原来张鸾凤是个惜才之人,见邓瑛飞石如此厉害,正想收服邓瑛,遂问道:“我看邓夫人面相和善,并非恶类,为何却要助纣为虐,与山贼同流合污?”那邓瑛不答,反而问道:“前几日你等被困梅花岭,却是如何得救?”张鸾凤道:“莫非那支箭乃邓夫人所射!”邓瑛道:“正是邓某。”
张鸾凤连忙起身,走到邓瑛身边,解去绳索,亲自扶邓瑛帐上坐定,拜谢道:“当日若不是邓夫人相救,只怕我等早已困死梅花岭,请受鸾凤一拜。”邓瑛慌忙回礼道:“张头领言重了,今日一战,若有得罪诸位姐妹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只见钟无丑头缠纱布,在旁边叫道:“既是如此,为何邓夫人上次救了我姐妹三人,今日却又将我众姐妹打伤,这是何故?”张鸾凤忙喝道:“无丑休得无礼!”遂又对邓瑛道:“我那二妹性子急,刚才若有言语冲撞,还望邓夫人切莫放在心上。”邓瑛道:“实不相瞒,我这番下山,本想找机会与诸位姐妹商讨攻打青峰山之事,只因史忠阵前看得紧,若不显真本事,恐他起疑心,其次素闻张头领武艺高强,心中倒要领教一下,今日一战,张头领果然名不虚传,邓某输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张鸾凤道:“岂敢,岂敢,邓夫人的飞石百无虚发,无人能躲,我等自愧不如。”蒋春莲笑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今日姐姐收得一猛将,正应验了此梦,实在是可喜可贺。”张鸾凤大喜,遂命人大摆酒席,款待邓瑛。
席间,众姐妹与邓瑛谈得情投意合,都以姐妹相称,只见张鸾凤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妹妹。”邓瑛道:“姐姐但说无妨。”张鸾凤道:“妹妹为何会在青峰山上?”邓瑛叹口气道:“说来话长。”遂将自已身世和盘托出。原来这邓瑛乃山东滕州人氏,父辈颇有家产,是个大户人家,方圆百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话说邓瑛年至十八时,已是出水芙蓉,美貌非凡,早有媒婆上门牵线做媒,却被邓瑛一一拒绝,有道是:坏事不出门,好事传千里。这消息传到青峰山上,那史忠早已打起了主意,趁着黑夜,率领众喽啰血洗邓家庄,杀了庄主,夺了金银财宝,将邓瑛掳去,据为已有,可怜邓瑛被抓上山寨后,受尽污辱,本待寻死,可想到家仇未报,只得忍辱偷生,做了压寨夫人,有一日,梦见一道姑教她练习飞石口决,邓瑛铭记于心,醒来后,乃是南柯一梦,邓瑛便依照梦中口决,每日苦练飞石,等待时机,报仇雪恨,众姐妹听了,皆伤感不已。
张鸾凤道:“想不到妹妹身世如此可怜,只可惜青峰山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不然我等诸姐妹便踏平青峰山,为妹妹报仇雪恨。”邓瑛道:“姐姐勿忧,我已画好青峰山地形图,想必姐姐用得着。”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手帕,递与张鸾凤,张鸾凤接过一看,大喜道:“若得妹妹相助,何愁青峰山不破!”当下众人商定好,明日将邓瑛送回山寨,换回肖灵,待到二更时分,众人再从后山小路爬上去,到时邓瑛在路口接应,以火把为号,随后众人兵分三路,一举攻下青峰山,剿灭山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