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们的原点 第四章 决战前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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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天界恢复了和平,可是我的心却始终难以平静。脑子里始终乱哄哄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解决,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这段日子,神殿的气氛确实恢复了和谐。芳曲还是常常带兵出去巡逻,她说虽然战斗结束了,但魔族人是不可能灭绝的。神殿的天使有天神的神圣光环守护,而神殿之外的天使总让她放不下心。只有加强整个神域的防守,才不会给魔族人的残余力量可乘之机。我记得初中时,在物理课上曾学过一条能量守恒定律,就是只有当正负能量相互平衡的时候,世界才会和谐。或许天界现在正处于能量均衡的状态,所以才能维持暂时的平衡;而只要一方力量过盛,这个平衡就会被破坏,那么天界就又会陷入灾难之中。
朗欣经常用竖琴弹奏动听的曲子,我没事就喜欢靠在后花园的一棵大树旁倾听,身边有个音乐家可真好,不用买票就能听到好听的音乐。
几天之后,艾米丽提前迎来了她的分娩期。以那样羸弱的身体受孕本来就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何况她后来又一起参与作战。尽管艾森特一直悉心照料她的身体,但就好像是期盼已久的事情错过了最佳时机,总感到事倍功半。好在终于有惊无险,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顺利产下一个清爽可爱的小baby,而且母子平安。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婴儿刚出生就显出和他的父亲极为相似的容貌,艾米丽给他取名叫小艾森特。母后说,在艾米丽生产的过程中,艾森特一直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苍白的手。我想一定是艾森特给了她勇气和力量。艾森特和我不同,作为男人,他总是显得那样坚强有力,在他身上即使是沉默都带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力量。无论是身为魔,还是圣天使,他始终如一地坚持着自己的爱情。在最痛苦的时候,为了艾米丽,他活了下来;在体内魔性侵蚀到内心圣地的时刻,他不惜以牺牲寿命为代价,将心中那块神圣的净土保留下来。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坚定地相信自己的选择!他爱得那样纯粹,那样彻底,那样不顾一切。说实话,我很羡慕他!我和伊茜从未经历过像他和艾米丽那样山盟海誓的爱情,因为伊茜对我而言始终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我的爱像一个肥皂泡,看上去七彩纷呈,但质地却脆弱得让我不敢去触摸。我的爱不在现实中,一直躲在神话里。我不敢把它放出,生怕它会在现实的空气的挤压下破碎。
这段日子里,要说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杜卡。这个之前一提到打架就会兴奋的傻小子,终于慢慢学会怎样去关心女生。难以想象他那个火急火燎的脾气怎么做到一天到晚陪着爱幻想的兰卡在空中翱翔,编织着他们美丽的梦。
湛蓝的天空中两只纯洁的天使张开他们雪白的翅膀,手牵手,并肩飞翔。远远看去就像两朵牵连在一起的洁白的云。天空始终是追求浪漫的情侣憧憬的地方,无忧无虑地和心爱之人在湛蓝而广阔无垠的空中漫步,对于没有翅膀的人类来说,只能是在梦中才能发生的事情。然而,即使拥有了翅膀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白费的。自己一个人没事儿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话,在外人看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正盯着天空发呆,突然眼睛被人从身后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
“声音如此混浊,难不成是感冒了吗,伊茜?”这种地方会开这样的玩笑的,不是美琪,就是我那位淘气的公主了。
“啊~真没意思!凯文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装一下也好啊!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的天啊,不得了啦!怎么回事?是谁把灯关了?”伊茜的表情和动作夸张得让人哭笑不得。
“我说,”我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黑得难看,“别把人家当傻瓜好不好?”话音刚落,突然头上着了一下。我本能地捂住痛处。
“你不是傻瓜,谁是傻瓜!你不仅傻,而且很差劲!”伊茜斥责道。
“我?差劲?”我一脸莫名其妙。
“亏你还这么无辜地看着我!”她点着我的鼻子,教训道,“是哪个傻瓜曾经答应过人家要带我在空中翱翔了?”
“我什么时候……?”回头一想,确实有过一次,但那时是她闹着去救凯西,我准备带她去坐飞机的。不过,现在我有了翅膀,确实不用去找飞机了。“是答应过,你现在要飞吗?像他们那样?”我指着空中的杜卡和兰卡。
“像那样当然不行!”她说罢,突然跳到我怀里,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没有翅膀怎么飞呀!你抱我飞!”
“那你可要抓稳了!”虽然很突然,但我不得不承认确实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期待这种事,即使知道伊茜并不是那个意思,即使那只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我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张开雪白的翅膀,嗖地一声冲向高空。
伊茜惊叫一声,那震天响的声波差点让我在空中失衡,不过,我以前就没少被她吓,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才免于坠机失事。天空是那样湛蓝,漂浮在周围的云朵是那样洁白。我们穿过一片片云朵,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偶尔还能听到伊茜惊讶的叫声。虽然我们经常在一起,但像现在这样挨得这么近还是第一次,我忍不住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飞行也和缭乱的心绪一样毫无章法,到处乱撞。虽然不想这样吓伊茜,可眼下却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失衡的飞行动作。低头看看伊茜,她的眼中除了兴奋之外,看不到任何恐惧。这倒省得我愧疚了。却也忍不住感叹,这丫头难道说前世也是这么有野性的吗?不用想,不得不应付她的比达一定相当辛苦了……
这时,突然听到她叫我:“凯文……”
“什么事?”我故意提高声音,怕她听不清。也想顺势提醒她要大声点,而她却好像故意降低了自己震天响的声波。
“……”我除了看到她嘴在动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喂,光看口型的话,我可不懂!”
她只是微微一笑,再不理我。
“刚刚你说什么了?”我又大声问了一次。
可这次,她干脆缄口不言,默默含笑。我心里这个急啊!!!
事后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没办法,我就猜,想来是她在我的帮助下终于实现了飞天梦想,是在道谢吧。可“谢谢你”就三个字,也用不着,嘴动那么长时间呀!而且口型也对不上,就算用英语说也对不上啊。难不成是用日语说的?还别说,日本电影我可看过,那里的女孩子表示感谢时,好像要说好几个字。可我忘记怎么说的了,也就没法校对了!若说不是道谢的话,还能是什么话呢?我绞尽脑汁,一夜没睡也没想出来。这折磨人的丫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去找她,一定要把那句话问出来,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再熬过多少个不眠之夜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比我起得还早。一大清早,屋里就没人了,门也没关。难不成是出去遛早了?这家伙在人间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她这么勤快!然而,我跑遍整个神殿,愣是没找到她。这下我心里慌了。张开翅膀,飞到外面去找。我把整个天界转了个遍,可伊茜好像从这里整个蒸发了一样,连影儿都没有!
她来得就古怪,走得更稀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夜工夫,她又回到人间去了?我回去问母后。母后也很惊讶,没有任何预兆,她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母后说,之前伊茜告诉她,是圣士的神域之音送她来到这里的。她记得自己在堕天时翅膀不小心折断了,如果没有圣士用灵力协助她,她是到不了这里的。
“可她又是怎么找到圣士的呢?”我问。
“自从你离开后,她就四处查找你的线索。她说她是从一个叫安宁的男孩儿那里打听到你的下落的。”
她四处找我?这还真是没想到,我以为她会把我忘了呢!可是,安宁怎么会知道我的下落?我心里一惊。照理说,风迪离开他的身体后,他应该会恢复自己的原神,那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之前的安宁的任何记忆的,他根本不可能会认识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呢?这时候,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说是死后的风迪的灵魂又回到了安宁的体内吗?只有这个原因了。否则,伊茜怎么可能从他那里得知圣士的事情和我来到这里的事情呢!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风迪还活着,而且还活在我之前认识的人的身体里!不过,伊茜这家伙对我守口如瓶,却让我忍不住一肚子火儿。对着我,她就只会开玩笑,正经事一个字都不肯讲!
“可是伊茜现在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我找遍了整个天界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伊茜,可能是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吧!她曾对我说过,她之所以来这里,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
“什么使命?”
“这个,她却不肯说!”
这真是个惊人的消息!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之前一直觉得安不下心,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吗?难道说我已经习惯了伊茜满身疑团,所以,便对一切放松警惕了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我胡子眉毛一把抓,反而漏掉了最重要的事情。这时,我猛然想起,艾森特曾经说过我的话:“你想要的太多了,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你真正应该保护的东西!”我心中猛然一惊,不禁握紧了拳头。难道说艾森特当初指的真的是伊茜?伊茜一个人会去做什么呢?她能成功吗?折断了翅膀,还不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到底让我为她担多少心,她才能罢手啊!!!这个坏丫头!!!
我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找到她。可是,我的原点女孩儿,你究竟在哪儿?难道说你所说的那个使命已经完成了吗?为什么我搜遍整个天界都看不到你的影子?
正在这时,杜卡和兰卡突然跑来,“母后,王兄,出事了!”
“怎么了?”我话音刚落,天后手中的茶杯突然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艾森特,他……”杜卡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我回头一看,天后两眼发直,瞳孔里一片虚空。
“母后,母后——”天后已然晕倒在我的怀里。天后有预知能力,难道说她已经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