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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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敏姨时费了些时候,跟她说了事情的始末,带着敏姨回到那池塘边上,却不见了那个男孩的踪影,只留地上一滩水迹。
秦焕心里想着,他应该是被人寻回去了吧。虽然对方不告而别让秦焕心里有那么点不好受,可秦焕自己也不愿和别人有太多交集,也就不在多计较心里的那点不快,准备离开,这时眼睛漂过他刚才待着的地方,看到那儿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放着一块系着红绳的红色玉扳指,可能颜色的原因一时没有发现。
刚刚也只有那个孩子在这了,将扳指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应该是留给自己的了,自己救了他一命,这个是谢礼吧,不管是什么,秦焕心情又好了起来,之前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一想这毕竟是别人的好意,秦焕便很高心的收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秦焕等到了七岁的年龄,七岁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是个比较重要的年纪,宫里的皇子到了这个年龄就要去书院读书,将会选伴读,配给侍卫,随从,侍者,可显然,因为秦焕刻意的回避外界的一切,以至于他七岁那天这些都没发生,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被遗忘,但应该没有人在皇帝面前提起过他,这绝对是实情。
只是秦焕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人提起他,是因为此时的南国霍乱已显,朝纲坏损,皇帝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理朝政,前段时间,周边的一个小国刚仅供几位美人,此时的皇帝那有什么心思去管自己的儿子,而那些攀炎附势的大臣,更不会管这个给他们带来不了好处的废物皇子了。
秦焕不清楚这些,他这段时日里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这七年里他过得很平静,这也是他期望的,可是已经七年了,他也回避了七年,他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回避下去。
过去,他年纪太小,自己也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毕竟是这七年的平静是用自由来换取的,那么将来呢?他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吗?说心里话,他不愿意,虽然自己是个比较被动的人,可是对于生活,他还是会有期望。而在这七年的时间里,自己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来到院落的池边,观赏着这园里风景四季的变换了,他敢肯定的说,就算自己前世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都没有这七年观察的仔细,了解的清楚,他甚至能叫出这里所有花花草草树树的名字。当然,这几年自己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将过去自己所学的所有在这里能用上的东西回忆整理。前世的自己才从大学出来没多久,就因下雨导致的山体滑坡,自己坐的那辆大巴跌落悬崖,然后他就这么死掉了。曾今的自己学的是金融学,可显然时代的不同很多知识用不上,而且自己有没有机会做自己的事情都还是个问题。秦焕想,或许只有出了这个院子,才有机会吧。
就在他还思索着该做什么的时候,老天爷终于开眼,让他体会了一次重生后的幸福。秦焕觉得,如果七年前一场大火带走了一切他对美好的憧憬,七年后老天终于再次给予他一缕光明,那种感觉就像干涸的大地被滋养了水分一样。所以说,命运总是给人带来一些惊或喜,秦焕最终还是留在了院落里。
那天他依然呆在池塘边上看书,敏姨除了会在吃饭的时候来寻他,一般都不会来打扰,可今天还没到时辰就来了,显然是有事儿来的,身后跟着一个人,应该是个太监,走近了看头发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面相也是和蔼。秦焕正在猜测,莫非是皇帝想起他了?看敏姨的神情好像比较高兴,那场大火之后敏姨很少会露出如此的神色了,这让他有些惊奇。
“焕儿,这位是常公公”敏姨说道。
因为自己是敏姨一手拉扯大,两人之间情同母子,虽然敏姨始终坚持自己是主子,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他们十分亲近,所以敏姨会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换自己焕儿,敏姨此时这么称呼自己,想来这个常公公应该不是别人派来传话什么的。
敏姨又对自己说,母妃曾今对这人有恩,如今常公公便是来报答当日恩情。
秦焕想了想,虽然母妃对他有恩可他又如何受的起他的报答,于是婉言谢绝。
常安见他不肯,便又说起他双腿痼疾之事,还道出他所伤之处在脚腕,虽伤及筋骨,很难治愈却不是永远无法站立,虽然几率很小,可若是每日调理,总是有那么个机会。
这个消息对于秦焕来说简直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哐!哐!哐!的把他砸的晕头转向!本以为一辈子是残废,竟然被告知可能会恢复行走的能力,虽然几率很小,可是至少给了自己希望。
自那之后常安每日会来为他针灸,按摩,还会带些药材熬制给他服用或是泡脚,让秦焕心存感激。
秦焕对常公公的医术感到很惊奇,一想以前看电视上,宫里的太监很多都是有这功夫甚至一些奇门异术,便请求拜师学医,常公公怎么敢答应,便已秦焕是主子他是奴才,主子怎能拜奴才为师为理由拒绝,但还是教授他医术上的知识,很快便让秦焕就痴迷于其中,让秦焕也放下了别的什么心思。
常公公对秦焕关照的真是无微不至,并且常公公在宫里还很有地位,有他关照着秦焕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有一回听他说好奇宫外的事常,常公公还会常带给他一两本在宫外收集的一些珍贵拓本给他,有奇闻怪谈,也有宫廷秘史,还有地域风土人情之类的趣闻杂书,有时候也会收到刚撰写出来的新书,纸张笔墨都是新的,一问还是只有此一本绝版,这让秦焕不经有些好奇,莫非常公公还专门盯着写书人,只等着一写好就抢来送给他看?不管怎么样,秦焕十分确定常公公对他是真心的好,即使他早觉得觉得当初他说的母妃对他有恩之事并不一定是真,或许母妃真的对他有恩情,可是这么久的照顾估计早超过他要报答的范围,而且,常公公在宫里的低位不寻常,自己也不清楚他背后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何要如此照顾他,不过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秦焕宁可相信常公公是真心待他,他又何必徒增烦恼呢,或许只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
常安如此照顾他确实是有原因,长安还记得那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一个娇小少年坐在轮椅上,衣着下的身形有些单薄,显得十分弱小,精致的五官楚楚动人,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池边让人见之生怜,虽然年纪尚小,但可以看出他果然是个漂亮的孩子,想到自己家的小主子,常安心里暗自好笑,那日主子用暗号唤来他,他连忙赶来,谁想到寻着暗号来到一处偏僻院落,就见自家主子待在水里,这个孩子在边上帮忙,常安虽然不是跟在主子身边的,可也是主子信得过的人,自然也知道主子对水有些恐惧因此不谙水性,刚才一定是落入水中。再看此时的情形,主子似乎并不是太慌乱,边上的孩子也比较机灵,救主子上来是没问题的,自己身份特殊,就没有现身,直到那个孩子离开去找人。
主子见到自己,冷冷看了自己一眼,主子还年幼,可那气势已似老主子了,想必以后主子要比老主子的魄力更胜,只是那一眼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常安不敢多想连忙扣倒在地等着责罚,毕竟,让主子身陷危险就是奴才的错,不过主子却没怪罪自己失职,而是起身就带着他离开了,那摸样就像是落荒而逃,让他都没来得及上前询问,常安也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失去往日冷静,竟然落荒而逃?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可那之后主子的种种行为让常安觉得自己要是猜不到些什么就白活这一大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