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望辰星诉沧桑 第六十二回 神魔大战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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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上古神界,墨潇也仗着术法比我高超,关了我两回禁闭。一回是筹划着帮墨潇摆擂台讨媳妇儿,尚未打理妥帖就东窗事发,墨潇把我关在玉宇宫三日,彻底断了我对他的八卦之心,比武招亲一事由此不了了之。
一回是和墨潇一起筹划帮祭歌摆擂台讨媳妇儿,一切打理妥帖摆好了擂台,且将祭歌骗到了擂台上,奈何前来打擂的神族姑娘们见着祭歌就纷纷腿软,祭歌嘲笑我道,“映渺,你整日念叨女子丝毫不逊色,而今这形容,你可还有话说?”
我素来便是个要强的性子,他此番如此挑衅我女性的尊严,我自然要好好讨教一番,当即便要冲上擂台,还叫嚣着,“祭歌,你给我等着,姑奶奶今日就要让你瞧瞧,什么叫女儿当自强!”
那架势真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墨潇一个劲儿在我耳边劝导,“今日可是比武招亲,你若胜了,可就得从了祭歌。”我那时心里本就暗恋祭歌好久了,也想趁着这机会让他从了我,更是要冲上去。
墨潇没办法便施了个术法将我夹在腋下,拖回了千寒海,扔在潇渺园里关了三百年的禁闭,关得我对祭歌死了心,也关得我和墨潇看对了眼。如今回想,真是惆怅又惆怅,丢人又丢人啊。
而今,我历了一场神劫,元神沉睡了七千万年,玲珑雪魄在集魂的同时也提升了我的功力,我虽无十全把握胜过墨潇,但若真心想冲破他的禁制,也无非小事一桩罢了。
我这般随遇而安,也只不过想看看,他是否还有心念着我。映渺呵,你何曾这般卑微过?
初初关禁闭这两天,我倒还能时时和午菁埋怨墨潇此人十分薄情,午菁也不言语,只是凉凉地把我看着,我觉得她此番这冷冰冰的作态乃是在怪我连累了她,心里有些愧疚,便待她更为温厚,须知在我做帝女的那些年,素来便是高高在上,在外人面前须拿捏着分寸,做个冷淡疏离的威严模样,是故我此番所理解的温厚,便是对她表示亲近之意,而我表示亲近之意的方式也很寻常,便是非得拉着她闲磕牙,一个劲儿同我一块儿埋怨墨潇的薄情。
久而久之,午菁对我愈发无语,便整日里去墙根处挖地道,想要弃我而去,我心中更是悲凉。悲凉着便有些沧桑,我都关了这么许久,墨潇怎还不来看我,莫非当真是忘了我?
心中郁结难抒,我只得对月几望,跟月亮妹子诉诉衷肠,几番下来我发觉我越来越像凡间那些话本儿里写的深闺怨妇,意识到如此下去万万是要不得的,便只得继续去和午菁抱怨。
彼时她挖地道挖得不太顺遂,挖了个开头,却打不通出口,我又十分恰时的堵在了地道的入口,她便很无奈地被装在地道中,进退不得,只能听我埋怨。
终于,她受不了了,她爆发了,她灰头土脸地从地道里钻出来,露出一个头,如土拨鼠般将我瞅着,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恶狠狠道,“你一天只晓得说尊上薄情,倒也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果真是凡人愚钝,你真真是笨到无可救药。”
我愣了愣,看着她,“你方才说他的一番苦心?难不成他把我关起来还是为了我好?”
午菁拨了拨头上的土,道,“你让开些,我出来。”
我和顺地往旁边让了让,待她跳出来后,颇嫌弃地看了我两眼,道,“圣女有着我们魔族最尊贵的血统,是魔王陛下血脉的唯一继承人,魔界众生都十分敬重她,那日你将她推入水中,必然激起民怨,如此你还不懂么,尊上他是要护你周全!”
这番话听似十分温馨动人,若我当真是个无知的凡间花痴女,便是信了,且还对墨潇的一番苦心感动涕零,可偏偏本帝女活的年头久远,若还像小姑娘般怀春天真,可真真是要命啊。
思虑一遭,我淡定道,“呵呵,这倒是新鲜,原来一族的圣女竟能被水溺死,当真是柔弱得紧。”
“哼,不管如何,本宫终究是胜了!”一阵娇俏的声音自围墙外传来,我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回忆片刻,了然道,“哟,嫣姑娘夜访寒舍,莫不就是为了来听一回墙根儿?”
她哧哧笑了两声,笑得极其惊悚,“今日尊上不在魔宫内,倒看还有谁能来救你这凡间婢子!”接着话锋一转,道,“午菁,把门打开,本宫要进来!”
午菁看了看我,小心应承道,“圣女大人,尊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千鸿阁,门上亦有尊上亲手封印,奴婢奈何不得啊!”
我自是无心理会她,但她方才说的那句“今日尊上不在魔宫内”倒着实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须知此时我潜入魔界,一是为了伺机唤醒墨潇,二则为了在唤醒他的这个途中,不让他为非作歹再造杀孽,免得今后重回神界还得受劫。
“你方才说墨潇他不在宫中,那他去了哪里?”我问。
“放肆,尊上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么?”蕖嫣恶狠狠道。
“他去了哪里?”我手捏印伽,准备要破除封印。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啊,你要干什么?”转眼间我便冲破墨潇的禁制,兀地出现在蕖嫣面前,手捏着她脖子,凛然道,“说,他去了哪里?”
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煞是好看,身旁的一众侍女要来帮她,我只消动动眸子,便将她们全数定在原地,依旧冷冷问,“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蕖嫣终究是个怕死的,只颤抖着说,“尊,尊上领了十万魔兵出征神界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也顾不上理会她们,当即便要杀去将墨潇拦上一拦,哪知蕖嫣十分没眼力,非要扒拉着我的腿不让我走,还狂嚎着,“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定是潜入我魔界来卧底的奸细!”
我微微拂袖,便将她连带着周遭落叶一块儿扫得老远,只是在我回眸那刻,忽而觉得她那张脸长得有些似曾相识!
待到出了魔宫,才忆起方才忘记给她们几个抹去记忆了,恐会暴露我的身份。但想到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三界安定,和墨潇安危方是首要。
我委实是个很苦命很纠结的帝女,一方面要担心自己这方的战士能否安守城池,力退强敌。一方面还得思量着敌人的首领能不能安然无恙。
我觉得若是直接将墨潇俘虏来做个压寨夫君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只是我尚且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与他打个平手都还无十足把握,更遑论胜他。若情况反过来,他将我掳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倒是极其可行的。
一路追到神魔分界线,沙场无休,气势森然。
大漠穷秋,孤城落日,四面战鼓雷雷,狂风大作。
我终究来得不算晚,这场战争还没结束,祭歌竟也自病榻缠绵中赶来这场神魔大战,青萦绿乔乃至各族之王都披甲上阵,甚是壮观。
我四处找寻替身凤渺渺如今藏哪里去了,莫不是顶了我的玉骨还如此没出息地被吓得不敢出战吧,若是那样,当真丢人,且还丢的是我的人!
极目望去,那一身戾气,满目赤红的玄衣将军,可不就是威风凛凛的魔尊墨潇么?
此时墨潇与祭歌打得正欢,招招不留余地,奈何祭歌大概重伤未愈,且腋下好似好夹了个银白色的物什,打起来更加力不从心,一不留神就被墨潇一掌劈到了十丈外。
我眼睁睁瞧着白衣的祭歌像只鹅一样飞了老远,也终究因着他这一飞,让我瞧清楚他腋下夹着的那东西,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这这这,怎一个丢人了得。
若能选择,此刻我宁愿凤渺渺顶着我的身份不来出战,也不愿她顶着我的身份跑来出战却被揍得七荤八素,站都站不稳。心下那个沉痛又沉痛,哀伤又哀伤,凤六啊凤六,你真是把本尊八辈子的人都丢尽了!
我尚在悲痛间,墨潇却十分不厚道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本尊凌于至上,尔等既无本事胜我,便俯首称臣吧!”
他那笑声深深刺激了我,他那句话更是挑衅了我作为神帝的尊严,我觉得是时候为自己扳回点颜面来了。
于是,我顶着被元神反噬的危险一头扎进凤渺渺体内,逼得她沉睡,而我的全部力量便在她体内全然苏醒,想来倒也不枉她自称是我的肉身这么多年,今日倒真真让她做了回肉身。
苍月出鞘,风行万里,云横秦岭,雪拥蓝关,我便在漫天飞絮中踏雪而立,生生将他的魔族十万大军逼得退居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