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维也纳时，是小鸟接的机。又坐了好长时间的汽车，才到我们家。这的景色美极了，我们家是在多瑙河岸上的一栋别墅。我进了门，路正也在，他正在喝咖啡。我把行李带进屋，这里的构造跟我们家差不多，只是装潢淡了些。小鸟带我进房间，路正开口道“你收拾好，就出来，我有话对你说。”他还是这般。我进了房间，跟我在那的房间一模一样。小鸟说“小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还好把这间屋子收拾好了，怕你住不惯，就照你在家的样子重新布置了一遍。还行吧。”“嗯，还不错。”我喜欢那个落地窗，能看见那条河，好美。
    我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想必路正定是知道我挪用他钱的事了。
    “那件事，你办的很好。我又给你开了个户头，以后我不在，你应该用得着。”
    “我不希望你去插手这件事。”
    “当然，他们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
    他继续喝着咖啡，若无其事。其实这个反应我着实没有想过。只不过，按照路正的作风，这也不足为奇。我因无聊，想出去走走。就走了出来。
    我沿着一条小路一直走，我很喜欢这的风景，很静，没有人打扰。便拍了下来，传给米粒。她只回了句“老大，你太悲伤了。”
    什么样的风景，衬托什么样的哀情。我笑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这转悠，我去了金色大厅，记得米说过。她死也要来这一回，我照了好多这附近的照片，有草坪，大厅外建筑，远的近的，我照了个彻底，心想着一定要好好跟她显摆显摆。
    时间过得飞快，过年了。我向他们寄了贺卡问候。小鸟和路一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我们好久都没有像这样一样坐在一起吃饭了。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
    吃完饭，按照规矩。我向他们拜年，他们给我压岁钱。路正算是给过了，路一和小鸟他们包了一个红包，里面没有厚厚的钞票，只有一张信用卡和一张贺卡。
    晚上，我躺在床上。冰冷的屋子里。我只把床头的台灯打开。轻轻打开红包。
    还是那个风格，淡蓝色的纸张，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蝴蝶结。上面只有一行字。
    凡之，永之，念之，路之。
    我哭了。不知为何，既高兴，又有无限落寞。几年了，他都是这般，从来都不给我消息，却每次都是这张纸。我恨，可我又念，我喜，可我又悲。
    这次，我把这张纸点燃。我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我只是告诉自己，该睡了。明天醒来，这一切，也都只是个梦罢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我还是抑制不住。
    小鸟走了进来，“卡卡，想哭就哭吧。每年这个时候，你都睡不着。不要这样委屈自己了。”
    我抱住小鸟，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卡卡，你早晚都得成熟。那个约定，他会遵守的。”
    “小鸟，我不想等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那就睡吧，等睡醒了，一切就都恢复原状了。”
    我躺下，静静地捂着胸口。
    心不动，则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