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凤离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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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漆黑的夜空下万籁皆寂,冷冽的寒风刮得脸上生疼的,高大的城池在黑夜中透着神秘和诡异的气息。
风把城楼上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披甲戴盔的将士手执长矛,神色肃然的来回巡逻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沭阳城内已经修葺一番,朝廷大军进驻,蛮奴被打得丢盔卸甲,败退大漠草原,城中的百姓终于得以安然入睡,不用担心受怕,惧怕生命受到威胁。
三月前,北国蛮奴挥军南下,进犯凤离国边境,陈兵沭阳城下,沭阳城是凤离国抵御外人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城墙坚固高大,常年囤积近三十万大军驻守于此,抵御北国蛮奴的大军。
北国蛮奴是北方一带草原大漠的游牧民族,族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马上功夫娴熟了得,无人匹敌。北方一带地偏贫瘠,不比中原大地的辽阔富庶,物产丰富,因此北国人一直对这片肥沃的中原土地虎视眈眈。因此凤离国边境时常受到北国蛮奴大军的侵扰,蛮奴最善马上厮杀,骑兵无往不胜。
此次蛮奴大军来犯,沭阳守军奋力抵抗,沭阳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城中的将士常年与蛮奴交战,应战能力强于一般的士兵,个个都是不怕流血,誓死捍卫沭阳城的一砖一瓦。
而让人没有料到的是,沭阳城中早已潜入蛮奴的奸细,守城将领孟廷被人暗杀,大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城中百姓更是人心惶惶不安,而副将章平叛军通敌,企图引蛮奴大军进城,不料被人发现,于是趁夜带着身边的亲信连夜摸黑出城投往敌方。出谋划策,告知城中的兵力分布,致使沭阳守军伤亡惨重。
边关急报传至皇城临都,文渊帝大怒,命靖王萧晙寒、勇王萧晙逸率领二十万大军赶赴边关,坐镇沭阳城,驱杀蛮奴,生擒章平回京问罪。
靖王萧晙寒,文渊帝第四子,生母是已故惠妃所出,临都四大世家之一的顾家庶女,顾云惠。
惠妃年少入宫,倾城美貌得获圣宠,帝甚爱之。可惜红颜薄命,生下萧晙寒时因难产伤了身子,不过数年光阴便香消玉殒,帝痛心。
萧晙寒自小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年仅十八便独自带军扫荡分离边境的几股悍匪,此后多次随军出征北国,对战蛮奴大军,骁勇善战,扬名于世。
大军抵达沭阳城,短短不到一月,蛮奴大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大军乘胜追击,紧要败退的蛮奴大军,步步深入直至大漠边际才停止,杀敌无数,彻底挫了蛮奴大军的锐气,至少两年不敢再兴兵进犯。
沭阳城的将军府内,萧晙寒一袭黑色便袍,站在院落中,迎风而立,淡淡的清辉洒在修长的身形,在青石板地上投下一道影子。青丝披散随风起舞,衣角翻飞,如梦如幻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萧晙寒嘴角轻抿扬起一道弧度,刀削般的轮廓透着冷峻,俊美的五官带着一丝慵懒和邪魅,狭长的丹凤眼深邃看不到底,如黑洞一般引人沉沦。
仰头望着弯弯的月牙儿,萧晙寒的脸上有些落寞,离开临都已经快三个月了,如今一切已经渐渐平稳了,临都的折子今天也到了,休整一番,过几日就应该班师回朝了。
面向着皇城的方向,俊美的脸上是说不清的忧伤和寂寞,很快就要回到那红墙高瓦的地方了,心中却没有一丝期盼,那年樱花树下,漫天的花瓣飞舞散落一地,那倾城动人的笑颜不再,心中那一丝温柔也随她而去。
二十年了,当年稚嫩的孩童已然长大,可是二十年的岁月中却只能抱着冰冷的回忆度过,心中渴望的只是那一抹温柔。
“四哥,夜深了,你怎么还站在外面,夜里风大,仔细身体。”一名玄色衣袍的男子走到萧晙寒身侧,声音中有着担忧和关心。
萧晙寒转过身,嘴角轻笑着,“无妨,过几日便要回临都了。这边关的月色很美,想好好欣赏一番,回到临都可就看不到了。”
“四哥,我怎么看不出这边关的月亮和临都的有什么不同的?”
“自然不同,边关的月格外的明亮纯洁,临都的月,夹杂了太多的尘世喧嚣。”萧晙寒的声音轻轻地,带着磁性的声线叫人听着好舒服。
“是吗,皇弟不太明白”
“七弟,以后你终会明白的。好了,我回房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走回房间,不多久,房中灯火熄灭,一片漆黑。
萧晙逸站在原地看着关闭的门,若有所思,随后迈步离开,修长的身影隐入黑暗中。
漆黑的房间内,萧晙寒长身玉立伫于窗前,一丝淡淡的月辉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房间内,修长的身形透着孤寂和落寞。
“出来吧。”萧晙寒淡淡的出声。
黑暗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悄无声息,来者是个武功深厚的人,一袭黑衣包裹着来人清瘦修长的身躯,走到萧晙寒的身后。
“主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冷冽。
微弱的光线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孔,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脸部线条刚毅冷漠,看向萧晙寒的眼中是绝对的恭敬、遵从。
“什么事”萧晙寒侧身看向黑衣男子。
“主上,夜魅传来消息,凤啸天死了。”男子的声音如死水般没有波澜。
萧晙寒剑眉一挑,没有说话,许久后缓缓开口,“怎么死的,有查到是什么人所为的。”
“夜魅的消息说,凤啸天是中毒死的,还是江湖上早已绝迹的致命剧毒---醉红颜。”
萧晙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手中把玩着一缕发丝,“哦,醉红颜吗,有趣,相传这醉红颜是三十多年,江湖中人称毒娘子的花如烟的绝活,只要一滴醉红颜,就算是功力再深的武林中人也会毙命。而这醉红颜的研制只有花如烟才知道,传说早在三十年前,毒娘子因为滥用醉红颜为祸武林,被各大门派围杀,醉红颜也从此绝迹江湖。”
“冥,夜魅可有说,凤啸天身上有什么伤口或者中毒的迹象。”
黑衣男子略微沉默一会,开口说,“凤啸天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不过在他的胸口处有一朵红莲,颜色鲜亮很是诡异,不像是画上去,夜魅去探查过,她说就像是胎记一样长上去的。”
“是吗,据说中了醉红颜的人身上会出现一朵红莲,这么说来倒是没错了。”萧晙寒眉峰微蹙,继而舒开。
“主上,要不要让夜魅那边再查探清楚,找出下毒这人。”
萧晙寒抬手一摆,淡淡开口说,“冥,通知夜魅,让人密切留意凤家的人,先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样,不要轻举妄动,消失三十年的醉红颜重现江湖,必会引起一番惊涛骇浪,现在是不是真的醉红颜夺取凤啸天的命还不一定,不过这幕后之人必定有着什么计划。看来,是有人想搅浑这江湖的水,然后趁水摸鱼。”
萧晙寒眼中掠过寒芒,冷厉的杀意一闪即逝,嘴角的笑容带着彻骨的寒意,“还有,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去一趟洛水城,一探究竟,通知下面的人隐秘行踪,随时待命。”
“是,主上。”黑衣男子双手抱拳,恭敬低下头。
“嗯,去吧”萧晙寒手指轻挥,背手站于窗前,静默不语,凝望着窗外的夜空。
黑衣男子转身隐于黑暗之中,正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