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花开花落本无常 第三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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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让刘老师几个觉得,之前校长的话还当是言过其实,这阵仗排场,校方有权威的代表一个不落的出席,说是都是学校老师,在场数过去,统共也就四五个。校长出手阔绰,酒楼门口挂的几串大红灯笼气派十足,一看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这是重金聘请还是怎么的?几位老师由着校长带路,一路话语不断,学校的一把手不是盖的,这华夏五千年历史,饭前就已经扯了七七八八,刘老师几个得亏不是教的历史,不然还真要和他讨论讨论。
酒桌上校方几个是使足了力的敬酒,刘老师没多几下,就有些大舌头了。陈莫言虽然板着脸孔往那儿一坐,但也是免不得被灌上几口,喝不多,但上脸。桌上你斟我酌,陈莫言口袋里手机就响了,一瞧是个陌生号,也就不声不响的挂掉。闵老师得空喘口气,留着刘老师应付,转头瞅见,问,“怎么不接啊?”
陈莫言正准备回答,口袋里就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陈莫言无奈当即掐断,闵老师不解,“不会是嫂子吧?”
电话接连不断,震动的闵老师看不下去了,“这肯定是有事找了,不方便接就外头去接吧,没事儿,这儿我和刘老师顶着。”
陈莫言点过头,也就起身去到外头回廊,电话一接通,却是陈老师。
“在外面吃饭吗?”语气倒没有责怪久不接电话的意思。
“恩。”
陈老师电话里顿了几秒,“我来接你么?”
陈莫言没回话,陈老师不着急,“喝酒了吗?”
陈莫言应了一声“恩”。
陈老师最后便说,“等我电话。”就把电话挂了。
陈莫言走回包间时,校长正好瞧见,“小陈老师,临阵脱逃啊?该罚该罚。”
陈莫言接过杯子,也就一饮而了,得到几声“好酒量”的赞叹。
陈老师来电话时,陈莫言只能大致分得清方向,头脑清醒不了了,大着舌头接电话,“马上下来。”
说完也不打招呼,自己摇摇晃晃的离桌,走下楼来,万幸还没摔着。
陈老师原本正打算进来,见到陈莫言歪扭个身子走下来,赶紧上前搀扶住,眉头皱起,“怎么喝醉了?”
陈莫言伸手比划两下,也说不出半句话,一身酒气,满脸通红。
陈老师扶过醉鬼上到车上,给他系好安全带,就发动车子。
庄园里的仆人老远看到车行进来,小跑过去,看见老爷扶着个喝醉的人,伸手就去接,自家老爷却辍开自己,半抱起醉鬼,吩咐着放洗澡水。
陈莫言躺在床上,嘴里还有醒酒汤的味道,困难的睁开眼,床头一盏小灯,四周都是陌生的。正准备翻身下床,身后一条手臂便伸了过来,搂紧自己,肌肤相贴,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着,他把身子转过去,就着昏暗的光线看清睡着的男人,也就不着急着下床,闭上眼,重又睡了过去。
仆人敲响门时,陈莫言翻了个身,男人把他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嘴唇挨过去,贴在陈莫言的额头处,揪了一口,声音暗哑,“醒了吗?”
陈莫言闭著眼睛摇摇头。
男人发笑,搂紧怀里的身子,“醒了去吃饭好不好?”
陈莫言睁开眼,仍是摇摇头,往男人怀里拱着。
清晨不是个撒娇的好时候,两人一阵厮磨,下处自然会起反应。陈莫言耳根处红的滴血,男人俯下来,含住他的耳垂,陈莫言小声呜咽一声,被子里的双手环住男人的颈项,男人鼻尖顶着他的,小声笑了笑,伸手触碰那个地方,陈莫言身子一抖,呜咽的大声了一些。
很快,男人伸出一只手来,陈莫言抬眼看去,男人手上粘粘稠稠的,陈莫言窘迫的抱紧男人,又惹来一阵低笑,“害羞了?”
怀里的头点了点,男人嘴唇稍低贴上怀里人的头顶,“起床了好不好?”
陈莫言换了身干净衣服,和男人一起用了早餐,两人驱车驶往学校。
陈莫言昨晚有些喝大了,这会儿用手揉着太阳穴,闭著眼睛靠着座位。开车的男人转过头来问,“不舒服?”
陈莫言闭著眼睛点了下头。
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伸过一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曲起手指按他额头顶,揉了两揉,“今天别去学校了,直接回宿舍休息。”
陈莫言手顿了顿,也没反对。
两人在学校停好了车,就直接回了宿舍。
陈莫言窸窸窣窣脱下外衣裤就上了床睡觉,男人站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也就出去了。
中午一会儿,陈莫言起床时,正好看见男人接完个电话走进来,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你妈妈来的电话。”
陈莫言接过来,顺手放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男人摸摸他的头顶,“饿不饿?”
男人把厨房里的午餐盛好,只是一碗清淡的小粥,没什么特别。床上坐着的人却在一瞬间湿润了眼睫,他转过身去,试图不让男人发现,悄悄拿手把眼泪抹掉。好像男人并没有注意到,端着粥走过来,顺势坐在床榻上,按住要起身的人,“不用下来。”
男人先用勺子在粥里翻了翻,舀起一勺吹了吹,挨着嘴唇又试了试,笑了笑,“不烫了。”
陈莫言伸手要去接,男人把手让了一让,“我来就好。”
陈莫言僵硬的垂下手,把视线低了低,停留在被子上,手指拽着被单,脸颊微红。
男人一勺一勺重复着动作,再喂进他嘴里,好若眼前人只是几岁孩童,尚还需人细心喂食,并没有一丝的不耐,反而嘴角眼尾都是笑容。陈莫言并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眸,他始终低垂着视线,默默咀嚼着。
像是漫长的有一万年之久,男人把粥碗放下,把面前人的脸捧起来,吻着他发红的鼻尖,笑的温柔,“吃饱了吗?”
陈莫言有些僵硬的在对方手里上下动了动脑袋。男人笑起来,把粥碗收拾去了厨房,陈莫言有些愣神,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呆滞,不知看向了哪里。
一阵水流声后,男人从厨房里迈出来,走到陈莫言的床边,脱掉鞋子,跟着搂过尚还在发呆的人,让人靠上自己的肩膀,一手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你想起我了是吧?”
怀里的人依旧不吭声,男人把人往怀里紧了一紧,“不原谅也没关系。”
男人把头紧紧挨着怀中人的头,“这回换我来买粥好不好?”
没有回答,男人便继续说着,“我很难过,莫言。但你在等我,我很高兴。”
男人自说着自话,仿佛忆起了往事,轻笑出声,“那次下雨,你也是那么撑伞。真傻。”
“莫言,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抖,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前,并不吭声。
男人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出声,只一下一下的轻捏着他的脖子后方的皮肤。
一时房里只闻两人呼吸声。
怀里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把脸露出来,垂着头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我要叫你哥吗?”
男人放在他颈子上的手略为顿了一顿,便顺着他耳际滑过来,勾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面前人一双眼睛微红,牙齿咬着嘴唇,看得出来有些置气,眼光一直看着别处,不与男人对视,两颊泛着红晕。男人轻笑一声,俯低身子挨过去,微凉的唇印上他的,蜻蜓点水一般。被亲到的人有一楞神便转回目光,正对上男人笑弯的眼,“我买了两条孔雀鱼,我们可以一人养一条。”男人说完顿了一顿,“在同一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