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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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江明的车子发生爆炸的时候,欧阳明朗刚刚跟他擦车而过。不到十米的距离就发生了爆炸,强烈的气流掀翻了他的车子,欧阳明朗当时就昏死了过去。他是被紧急送过来的,据说他开的那辆车子也因为漏油随后就发生了爆炸。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留下,而他本人也因为陷入重度昏迷而一直沉睡着。
邱桐是在欧阳明朗失踪的第五天找到他的。因为爆炸案而介入调查的的警方对目击者进行了传讯,有人声称看到两辆车连环爆炸。邱桐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找到医院,却震惊的发现另一个受害者居然是失踪了好几天的欧阳明朗!
彼时额欧阳明朗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头上和身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氧气罩下的呼吸微弱几不可闻,只有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还显示着这个人还有生命体征。
邱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躺在里面好像随时都可能停止心跳的人真的是欧阳明朗吗?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低头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经过他旁边的小护士吓得赶紧低头匆匆离开,生怕这人一发神经就祸及到自己身上。
邱桐跟医生了解了一下欧阳明朗的情况,但是结果并不乐观。病人被送过来已经失血过多,而且受爆炸的气流冲击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因为一直陷入昏迷状态,所以也不能确定大脑是不是有受损伤,伤得有多严重。病人的求生意志不是很强烈,这也有可能是造成他一直昏迷的原因之一。
“医生,麻烦你,他是个很重要的证人,警方希望你能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清醒过来。”
“这个我知道,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病人快点恢复意识。你放心,只要病人苏醒过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警方的。”
“那谢谢你了。这是我的电话,请记得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问题。”
邱桐暂时不知道江明的死和欧阳明朗出事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联系,但是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事的,要说凑巧也不至于这么凑巧吧。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那为什么会是欧阳明朗呢?他在纽约的背景清白,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到底是谁想要对他下手?
邱桐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邱枫打来的。自从邱枫从夏威夷回来,邱桐还没来得及跟他见一面。江氏出了这么大的事,于公于私,邱枫现在都无暇顾及他这个弟弟。只是现在突然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呢?
“哥哥?”
“桐桐,现在能来见我一面吗?”邱枫的声音里尽是疲惫,江明出事第二天他们才从夏威夷赶回来。这场在市区发生的爆炸案影响太大了,由此引起的无辜损伤也是空前的。想要隐瞒江明的死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在江落寒回来之后就对外界公布了江明的死讯。
“可以,你在哪里?”
“殡仪馆102房。”
“好的,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邱桐前脚离开医院,周成后脚就来了。他拜托John帮自己找人,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么一个惊天霹雳!他一直不相信John说的都是真的,直到隔着ICU的玻璃看见里面安静躺着的人时,他才彻底奔溃。
这是他的小朗吗?毫无血色的脸,层层缠绕的染血的白纱布,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个无菌重症室里。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我们?小朗,小朗,我是你的少风啊,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不该不回你的短信,不该不去见你。小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不计较了,我们忘记从前重新来过好不好,只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头狠狠地撞向墙壁也不觉得痛。他恨自己,明明爱这个人爱到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地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一次又一次的让他遭受折磨。为什么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身边至爱的人也要伤害。可是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之后醒悟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小朗醒不过来,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他这辈子还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他在前台打听病房的时候正好刚才跟邱桐聊天的医生也在,那医生顺口说了一句你也是警察啊,刚才就有一个警察来问这个病人的情况,于是原话又照着给周成复述了一遍欧阳明朗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比邱桐想得远,嘱咐医生如果再有其他人来问这个病人的情况,叫他不要再透露半点信息,只说这是警察办案的需要。那医生也没有细问,只是点头答应。
这大概都是职业习惯,周成也很自然的猜测到欧阳明朗出事不是偶然,可是眼下自己并不方便出面,他得让John出面帮忙。
再说邱桐来见了邱枫,几个月不见,两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桐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邱枫心疼的摸了摸弟弟的脸,他实在有愧,这么多年没尽过一天当哥哥的责任。
“还说我,江落寒怎么照顾你的,去了那么好的地方怎么还是没长多点肉。”
说到江落寒,邱枫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邱桐自然知道他也不好受,却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语言来安慰,只好转换了话题。
“找我来是不是有事?”
“嗯,我绝对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桐桐,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不能让他枉死,你告诉我实话,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哥,这件事情警方会处理的,你和落寒都不要插手!”
“不可能的,以落寒的性子,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哥,你们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见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了。”想起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欧阳明朗,邱桐只觉得阵阵难受。
“怎么了,还有谁出事了?”邱枫见他的脸色不对劲,直觉事情不这么简单。
“我一个朋友,欧阳明朗,跟江董事长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的事,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欧阳明朗,怎么了?”
“你说欧阳明朗,是不是古少风喜欢的那个欧阳明朗?”
“嗯。”邱桐还奇怪邱枫怎么会知道这一层关系的。
“很严重?”
“嗯,医生说情况不怎么乐观。我还不及跟John申请对他进行保护。”
“你怀疑他跟老爷出事有关系?”
“虽然不太肯定,但这会不会也太凑巧了,我怕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所以我得做好万全的防备措施。”
“不然把他转到江家的私人医院吧,你放心,我会亲自看着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的。我还欠古少风一个人情,这次,就当是还他吧。”
“那也好,我等下就去安排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吧,等事情有了进展我会通知你的。”邱桐想了想,江氏的私人医院条件自然比外面那些要好,而且有私人保镖看守,他也可以安心点,这样想来他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