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凤落平阳 第七十八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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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过两日就要去洛阳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高潮退去,符晖气喘吁吁的问道。
没有半点答复,符晖颓然道:“我知道答案,可是我总想问问看。”
符晖见慕容冲还趴在身侧,身上激情的红晕还没有褪去,那因常年练武紧致的肌肤,与女人的柔嫩完全不同,青紫的淤痕在烛光下透着妖艳,符晖知道这是媚药的效果,慕容冲的头转在里侧,符晖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瑶瑶?”
符晖一愣,冷冷的道:“你心中激情的那刻,念念不忘的竟是她么,我们明明在欢娱,你却可以这样冷静的跟我提要求,你当我是什么?”
慕容冲不去理他,符晖自己也觉着自己像个疯狗似地满腔的愤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为什么他对自己可以这样的视若无睹,为什么明明吃了媚药,他还可以保持这样的清醒,整个过程除了自己的喘气声,竟听不见他的一丝声音,江生说的对,这个药对他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你今夜若能真心的对待我,也许我明天就放了她。”
“不要也许。”
“好,明日平阳所有的地方官员都要来为本公送行,你可以接了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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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此次来太原,对各位大人的工作很满意,我明日便要回洛阳镇守,平阳的一切事务就有劳各位大人了。”
符晖举杯满饮,正午耀眼的眼光照进大殿,一派祥和的氛围,孙蔺却只盯着慕容冲看,今日他穿了身青白的袍子,不像那日紫红色缎袍那样耀眼,脸色青白,竟和服色差不多,眼眶有些发黑,嘴唇发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虚脱的没有人形了,手上的伤看上去倒是好了,只是眼神空洞,茫然的坐着,竟不禁叫人有些心疼。可是那瑶瑶却没有找着,高盖跟疯了似地,偏太原有符晖的重兵,没办法细细的寻找,想着孙蔺脸上有了几分愧色。
“慕容太守,本公敬你一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这句话,符晖却是真心而发,慕容冲端起面前的酒杯,面无人色,看也不看他,一口饮尽。
符晖端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喝了杯中之酒,对廊上的侍卫长招了招手,“带慕容太守去吧。”
慕容冲抱起琴,也不理会众人,跟着那侍卫扬长而去,符晖脸色发白,静静的坐着,那满殿的县丞,心里又开始嘀咕,这大将军明明一副失了爱人的心痛姿态,这场拉锯战中看来没有谁是赢家。
孙蔺见着符晖与慕容冲的表情,心下什么都明白了,只觉得心里被灌了黄连似地,苦的都要作呕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美好的人儿,非要毁了他,这到底是爱还是恨,为什么自己竟这样的无能为力,看来是要辞官了,至少可以不用亲眼看着毁灭。
大殿里也没有什么声响,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只顾上自己就好,符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都过了小半日,符晖不发话,众人也不敢退,只好在殿里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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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打破了大殿沉闷的气氛,刚才带慕容冲出门的那个侍卫满身血污的闯进来,嘴巴里兀自大喊大叫,“大将军,不好了,慕容太守杀人了。”
符晖已有些酒醉,正有些发懵,这被一刺激,才清醒过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慢慢说。”
那侍卫哭叫道:“慕容太守疯了,见人就杀。“
符晖这一惊可不得了,后背冷汗都出来了,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肚子女人死了,全身都是黑色的血,好像死了有两天了,身上都发臭了,那个婴儿不知道死了没有,只看到有小疽虫从婴儿的眼睛里爬出来,太恶心了。”侍卫结结巴巴的说完。
符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开来,完全不能掩住狂跳的心,半天回过神来道:“江生呢?”
一年轻内侍回禀道:“江生昨日便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过。”
“大将军,你早做决策啊,慕容太守的侍卫带着二十几个人,护着慕容冲,抢了我们的马匹,也不知是不是要杀到行宫来。”那侍卫显然有些被镇住了,这半天还带着哭腔。
符晖正茫然不知所以,却见太原的城门官抢进来,也一副哭喊的表情道:“慕容冲率二十余骑杀了城门守卫,往平阳方向去了。”
“怎么不拦住?”符晖怒道。
“根本拦不住,慕容冲全身血迹,抱着个死人,双眼赤红,那守卫不过问了句,他根本不答话,举剑便砍,连着砍翻了好几人,便冲出城门去了。”那城门官凄凄惶惶的哭道,“太吓人了,那张脸,扭曲的像地狱的魔鬼一般,太吓人了。”
底下的人惊骇不已,这怎么还敢回平阳,不是去送死吗?符晖却听明白了,杨穆瑶死了,慕容冲疯狂了,不知是为杨穆瑶的死疯狂还是为这一个月的承欢不果疯狂,杨穆瑶怎么就死了,明明交代的江生,要善待她,哦,对了,江生也失踪了,杨穆瑶死了,杨穆瑶死了。
符晖脑中反复纠结着,他知道自己再不可能从慕容冲哪里得到些什么了,他现在恨自己肯定比恨父皇更甚,他一定认定是自己害死了杨穆瑶,他没有,他真的没有,尽管在过去的八年他经常会有这个念头,但是这些时候他真的没有,他真的是有心成全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符晖痛苦的垂下了头,满殿的人除了惊慌,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去平阳府,多带些人。”符晖忽然站起来吩咐道,众人惊愕不已,却不敢说什么。
赶了一天的路来到平阳府外,符晖这一路上心惊肉跳的厉害,也不知道这般鲁莽的赶到平阳到底是祸是福,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他有必要解释,杨穆瑶真的不是他下令害死的,他没有。
也许会有些危险,慕容冲的武功那样的高,他掐着自己脖颈的手是那样的有力,仿佛随时都能取自己的性命一般,每每睡在床上,他还总有种错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慕容冲杀了一样。
可是如果不解释清楚,慕容冲会恨自己一辈子吧,自己这一生是不是永远活在他仇恨阴暗的心里,永远不得救赎了。
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开到平阳府外,却进不去,门外只有十来个人把守,个个脸色铁青,符晖的侍卫反复说明来者是镇东大将军,叫慕容冲出来拜见,那些侍卫竟跟聋子一般,毫无表情,到了天黑就换了一拨,仍旧十来个人,还是毫无表情。
侍卫禁不住问道:“大将军,怎么办?天要黑下来了。”
符晖面无表情,他已经在门外等了一天了,却并没有感到饥饿,他的人数倍于平阳府,他相信硬闯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他有些犹豫。
侍卫见他没有声响,识趣的站在一边,平阳府外的两边大街竟早已冷冷清清,大约是看着双方剑拔弩张,不想殃及池鱼吧。
露水下来了,士兵们实在是饥肠辘辘了,不时发出小小的埋怨声,现在就想找地方买东西也不可能了,符晖身边的侍卫只得拿出干粮来先分了,符晖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却见门口的侍卫又换防了,浑身缟素,依旧面无表情,侍卫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道:“看样子慕容太守不想见任何人,那日在那个总管家里还有个丫头,好像和那个大肚子女人很亲密的,可能与慕容冲有关系,现在还在那总管屋子里,有人看守者,也近,要不要去带来,先叫慕容太守出来见面。”
符晖犹豫了下,便点了点头,关键是要见着他,才可以告诉他不是自己做的。
丁香不一会儿被带了上来,符晖见他倒比杨穆瑶俏丽不少,只见丁香脸色惨白,一到就哭喊着:“我家小姐呢,小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