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琴技,还是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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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前院越近,喧嚣声越大。陌清榭一手拿着小白狸,一手被钱阎握着手里,不能说不甜蜜,但是有些不知名的疑惑,如果要深究应该是龙眼树下的那场梦。
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小孩,还有那个哥哥,一直让他挂心。
“喂,”陌清榭扯了下走在前面的钱阎,可惜没反应,”诶,我问你……啊!“
陌清榭揉了下撞疼的鼻尖:“怎么停下来了?“
“钱阎,或老公。”
“诶,我就问你个事,”陌清榭料想自己和钱阎是指腹为婚的话,那么也是竹马竹马咯,那么钱阎肯定认识他哥哥,找到哥哥,所有的谜题就都解开了,“就是你……”
“二选一。”钱阎转身,直视陌清榭。
“啊?”陌清榭呆在原地,这是嘛意思啊?钱阎是他的名字,那么老公……,秒懂了,凑近闻了闻,“你究竟喝了多少?”
钱阎转过头来,嘴角微扬,眼角的红痣诱惑世人般地散发着媚意,邪魅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执拗。
“……”陌清榭瞪视着他,清晰的眼神慢慢迷茫起来,伸手抚上了钱阎眼角的红痣,不由自主唤道:“钱阎。”
钱阎看着他的眼,轻笑出声,握住脸上的手:“好看吗?被迷住了,想献身了。”
“滚粗。”陌清榭被他没脸没皮恶心到,烦心的事给忘掉了。抽出手来,绕过错愕的钱阎走前头去,迈出了两三步忍笑地回头,“真好看。”
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回头,钱阎回头神来,哑然失笑。他突然不再内疚,陌潜现在的摸样比初次遇见时在马车上来得无忧无虑,当初在马车上一副心事重重,沮丧的小脸好像下一秒就会崩溃。
大概从那时候他就已经,被他征服了。
快步跟上陌清榭,这是陌清榭醒来第一次在夜间来前院,在要进去时。停了下来,自然地转头问道:“我的面纱呢?”
说完,两人同时愣住。陌清榭完全是被惊吓到了,从他大病初愈不曾有过面纱,可是刚刚的问句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发问,就像他原本经常带面纱。
原本就打算让人取来面纱的钱阎也愣住了。
钱阎是心中的不安再次发酵,这样的语气根本不是突然想起自己容貌的杀伤力,就是一种长期以来的习惯。如此以来定是在遇到他之前的事。
心中再多的百转迂回,面上还是一贯的笑容,抬手唤来人,让他去取面纱。
嘴里如常地说道:“自从你醒来甚少来前院,我重新给你定制一批丝绸的面纱,最近赶制好了。刚好用上。”
“哦,这样啊。”陌清榭纠不错一丝错处,现在两人也算是恋情阶段,他选择相信钱阎。
钱阎接过面纱给陌清榭带上,看着陌清榭信任的小眼神和绝美的容颜被挡在面纱后面,才算是放下心。
“为什么你不用带?”
“……”钱阎竟无话可说,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按理说他长得不比南风阁任何人差,可是却从没有想过带面纱,就算他笑眯眯地,也没有人敢撞枪口上,“大概是气场。”
陌清榭想反驳自己也有气场来着,最后只能化成一声“噢。”,直觉让他缄默不语啊,不然受伤的总是自己。
钱阎不再停顿拉着陌清榭直接进前院。
舞台是一支舞者曼妙身姿,舞动翩翩。下面有人笑语阑珊,有人已经醉意酣然,陌清榭看着此间场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样,没有想到寻欢之人有些是女子,而且看她们的神态还挺自然,想必是常客。
转头钦佩地看向钱阎,如此创意和大胆,着实再次刷新了他的看法。但见钱阎时刻含着笑意的嘴角微微抿着。
钱阎是发现了现场的不对劲——人群有许多嘈杂吵闹声。按他的耳力自然知道他们在争论为何还没到演奏环节。拉着陌清榭的手上了楼,不管旁人的侧目,一路无语。
到了公子们居住的楼层,在拐角处就可以听见琴声铮铮,熟练手法又让人抵达弹琴者的内心。
陌清榭扯住钱阎,细细听着。这曲子,幽婉如暗念之苦,曲折如寻情波折,明媚如恋爱之欢,破灭如不得之悲壮。
只是……
“公子,阁主和陌先生来了。”环儿在红莲子一曲罢了,进门低语告知。
蹙着眉头在思索的红莲子,抬头看见陌清榭和钱阎齐肩走进来,放下衣袖,起身:”这般贵客,是什么风吹的呢?“
钱阎看了眼琴,看向红莲子问道:”可是琴出了问题。“
红莲子缄言,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曲是最近谱,总觉没达意……“
陌清榭看着难得正常的红莲子,不得不佩服艺术的魅力,能让一说话从不思索的人,三思而言。
”时间即到,你若不登台,也无妨。明后天加倍交钱给小潜。“钱阎不再停留,往外走。
红莲子急忙止住:”加倍?等等,这就下楼。“
开什么玩笑哈,上次的加倍差点让他喝西北风去,真心是怕了啊。当初怎么会上了这条贼船的?!
红莲子招手让人进来搬琴和琴架。
“等下。“陌清榭扬手让他们等等,从他进来就注意到这琴和琴架,着实漂亮,竟是有机玻璃做成,晶莹剔透中隐约可见丝丝白线。在这初夏,实在让人清凉无比。
“这是冷泉琴,”钱阎见他喜欢这琴,勾唇笑道,“是南风阁建立之初,偶然从外域商人手中得到。你若喜欢,我再让人寻把新的来,可好?”
陌清榭跪坐在蒲团,抚摸着这琴,好像一股清流从手指传到全身各处,犹如清污,心旷神怡:“我之前是否学过琴?怎会如此熟悉。”
“嗯。”钱阎回到。他不知道陌清榭会弹琴,但是看着姿势,也是个中高手级别的。
红莲子早已失神,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陌清榭坐在琴前,天生的清泉般的气质浓烈到让房内的人都平心静气。这般能力,较之他自己,也不得不伏首称成。
陌清榭抬手抚琴,时抹,时挑,时勾,时剔。优美的声音如泉水顺滑而出。时而低沉,时而怨闷,时而欢快,显然就是红莲子刚刚演奏之曲。
又不是!红莲子的明媚如恋爱之欢,在陌清榭手中弹出,却是让人在明媚的曲调中,又体会到那股隐藏的无奈和最后悲惨的命运。
众人纷纷悲从心起,好像整颗心被捏住一点点收紧,呼吸都困难了。幸而,陌清榭最后一个转调,大致是雨过天晴的感觉,听者悲伤的心情才慢慢释怀。
房里的人钦佩地看着他,这还是琴技吗?根本是利器了好吗?
红莲子双眼明亮,正是这里!他如何也不能同时演奏出这样的复杂情感。
陌清榭一曲作罢,微微愣神,闭了下眼,心中一阵悲戚——这样的爱情,真心让人难消受。屋里静寂无声,没人忍心打扰。钱阎咳了声,微微一动挡住众人视线。
陌清榭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动作。
红莲子明亮着双眼,无视钱阎的遮挡,拉住陌清榭,激动地喊了声:”老板娘,收我为徒吧!“
众人:……
钱阎阴沉了整张脸,扒开红莲子厚颜无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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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时候是陌清榭,有时候是陌潜呢?
答:陌清榭使真名,陌潜是他初次遇到钱阎是的化名。失忆后的他,以为自己就叫陌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