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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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娘亲没有来找自己,却派了人送来一些解闷的小玩意,大概是董翰和她谈过了,弦清笑了笑。
虽然喝了姜糖水,但她身子还是有些不舒服,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多。爹爹没有来看她,她固然想让他回来,不过他公务繁忙,几天都没有回来,她也就不好强求了。
晓晓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弦清面前,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弦清松了一口气,心想董翰说得果然不错,要是她还去安慰,怕她只会更自责吧。
那么,宋尚文……现在怎么样呢?
弦清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一时让她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她美眸四顾一番,微微笑了。弦清换了一身简单男装,慵懒地只把头发散散束起,嘴角洋溢着轻淡的笑容,清贵无双。她轻轻磨着手上的玉扳指,度着小步子,从容地……翻墙去了。
晓晓正在系腰带,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见弦清已经去翻墙,她才不情不愿地关好门,跟了过去。
“小姐,今天还去看案子么?都快中头了,不如直接去茶楼吧?”晓晓被弦清接住,小心翼翼地翻下来。
“不,”弦清眨眨清灵的眼睛,笑道,“我们去和杏药堂。”
“和杏药堂?我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还有,小姐你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呀?”晓晓想了想,问弦清。
弦清耳根隐隐有些红,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到了就知道了。”
晓晓又想了想,才流露出一幅恍然大悟地模样,弦清瞥见,又是一阵脸发红。
“咳。”在街上晃悠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弦清突然尴尬地咳了一声。
晓晓抹抹额头上的汗,这几天本来就闷闷的,弦清又顶着大太阳带着她毫无目的地晃荡了大半天,她背上都是汗渍,不便去处理,晓晓都难受死了。
“公子,啥事啊?”
“晓晓……那个……和杏药堂在哪啊?”
“……”你不知道在哪,那你还不早问人!
感觉到背后的汗越发张扬,弦清还那么无厘头,晓晓忍了又忍,最终发飙了。
作为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仆人教训的主子,弦清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心道,我不是在想事情,这才忘了问路,忘了自己走到哪了嘛,晓晓你干嘛那么凶我……
看看不争气的小姐,晓晓愤怒良久,还是去问路了。
莫约又被晒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找到了和杏药堂。
在门口望去,“和杏药堂”四个字楷书写成,端庄大气,古朴的棕色把四字包裹,给人一种沉稳可信的感觉,挂在药堂门口最合适不过了。“金钗门东广植忘忧草,王孙房苑常开合欢花”这对联连用六个中药名称,雅俗共赏,浅浅的金色镶嵌在对联边上,不耀眼却养眼。扑面而来的非但不是弦清想象中浓厚的药味,而是淡淡的清香,令闻者心神安宁。
怪不得和杏药堂生意兴隆呢。弦清微微一笑,目光淡淡却满载惊叹。
“咦?你们两位在这儿做什么?也不进来,难道不是来看病抓药的?”一位手拿晒干草药的小厮从药堂走出来,睁着大眼睛看看弦清二人。
弦清方才回过神来,冲小厮一笑,慢条斯理地掏出玉佩道:“我们二人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宋兄的好友,今日特来寻他,宋兄说药堂中人见此玉佩自会带我二人见他。这位小哥?”弦清见小厮似乎走了神,不由地晃了晃他肩膀。
小厮从一见到玉佩,脑袋就轰轰轰地炸开了。他小时候曾经远远地看过老爷给老夫人带过这玉佩,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还有这是什么寓意。如今再次见到,竟然在一个男子手中?
少爷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还是一个男人?看他梳妆轻慢,仅用束带扎起头发,不是一松就松开,方便得很?而且……他身上怎么会有香气?难道真是是浓妆艳抹的男宠?前朝男风盛行,现嘉庆帝以有悖伦理大力打击男风,他怎么还敢在街上大摇大摆如此放肆?小厮一哆嗦,再看向弦清的眼神就变了。
弦清那里想到小厮的龌龊心思,她不过是懒得梳妆才如此,香气也是生来就有的。若能想到小厮在想什么,恐怕她还没表示,晓晓就去揍人了吧?
“这位小哥?”
听见弦清温润还有点娇媚的声音,小厮越发肯定了,他郁闷地想少爷啥时候染上这种怪癖,竟然迷到把那么贵重的玉佩转手送人?想归想,但面上绝对不能不恭,小厮恭敬答道:“少爷这几日抱恙,没有来药堂,公子你……不如去府上寻少爷?”
“啊……”弦清听闻,语调中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遗憾,“如此,多谢了。”她朝小厮微微鞠躬,小厮忽然就受宠若惊了。
“呃,公子如是不知宋府何处的话,小人倒可为公子引路。”
“多谢,不用了。”弦清微笑离开。
她当然想现在就去嘛,可是她们出府的时间太久,一上午如流水匆匆而过,若再不回去恐怕要被发现了。不过似乎每次都被发现,只是没人提及而已。
回到府中,匆匆梳理头发,来不及戴首饰便往餐厅行去。她本来想让晓晓把午餐端进屋里吃的,可是娘亲的婢女却来同传,道夫人令小姐必须去餐厅用餐。
弦清不管多么不情愿,也不好拂了娘亲的意,顶多撇撇嘴抱怨一声,暗道下午的行程又要后退。
午餐很丰盛,美味佳肴菜色齐全。
本来应该只有陆夫人和弦清两个人吃饭,顶多再加上个晓晓的。
今天却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座位那么多,那家伙不偏不倚逮着弦清身边的座位坐。
那家伙真是厚脸皮!
在心里暗暗骂了董翰一声,弦清拉拢着脸,才明白平时都由着自己的娘亲怎么今日偏要她来主餐厅。
她轻轻抱起碗,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挪,然后不管陆夫人嗔然的样子,把碗重重一跺。
董翰还真是厚脸皮,也不要再陆夫人面前装温文尔雅了,他重复了弦清的动作。
于是他们又坐在一起了。
陆夫人看向弦清董翰的模样要多暖昧有多暖昧,弦清只顾闷闷吃饭,对董翰不理不睬,对娘亲的目光视如不见。
董翰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缨络,对闷头吃饭的弦清,温柔道:“给你的,你最喜欢这些小玩意了,等会儿拴在蒲扇上,定然好看。”
弦清笑了笑,停下扒饭的不雅动作,从董翰手里接过那串淡紫色缨络,佯装端详,本不想说话,但看见那奇怪的吊坠时,她还是挑眉道:“多谢小翰好意,我心领便是,这缨络还是归还的好。不过……吊坠既不是玉也不是结,弄个一文钱在上面算什么啊?”
“难道不算别出心裁么?这可是为夫几天几夜编出来的,再说一文钱相比那些玉啊结啊的,最实在不是?”董翰笑吟吟地说,“娘子还是收下吧,可不要辜负为夫一番美意啊。”
……
弦清突然想砸人。
谁承认他是自己丈夫了?谁承认她是董翰娘子了?啊呸呸呸呸!
像是知道弦清在想什么似的,董翰微微一笑,眼珠咕噜一转,道:“父母之命大于天呐。如此……莫不是弦清嫌弃为夫?为夫可有何事处理不当让娘子嫌恶了?”
……
娘亲还在这呢!
虽然对董翰没什么感觉,但是听他亲密地、肆无忌惮地调笑,弦清还是羞红了脸。
抬头看看,她又有些傻眼,娘亲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怪不得!
弦清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弦清倒真不想收下?枉费我一番心意,竟被人如此撇弃!”董翰语气突然变得清冷,骤然打断弦清的火气。不过为什么他要用那么清冷的语气说那么委屈的话……
。。
弦清感冒了,某羽也感冒了,为毛啊!她几天就好了,我还病怏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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