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战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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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长得比较瘦小,年纪也轻,但他的听觉却十分好,听到旁边传来的异动立即警觉,然后一名士兵冒了出来,皮包立即往旁边跑,却不料又一名士兵钻了出来,一下子便揪住了他的衣领,尖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皮包脖子的肉里,只见那一名士兵猛力一拽,皮包上身便向后仰倒,立即对上一张阴森森的怪脸,还在冲着他怪笑。
皮包心下一惊,忙奋力想要挣脱,被领子勒得脖子生痛,几乎要背过气去,却还努力挣扎着,“哧啦”一声,衣领便被撕了开去,成了几缕布条,被士兵握在手里,皮包好不容易脱离了束缚,重新站稳转身,紧走几步,迅速翻找包裹。
士兵这时候也机械地迈着步子走上前来,突然看见一个东西快速地朝着自己的门面而来,然后便被直直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皮包紧抿着唇,看见黑驴蹄子已经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心里暗想:好歹是百年以上的黑驴蹄子,一定能克制得了这家伙。正想要松一口气,却见士兵动了动,然后挥舞着爪子要把黑驴蹄子拔出来。
“你妈!传说不可靠啊!”皮包怪叫一声,继而又想:莫非满清的黑驴蹄子和汉朝的兵哥哥见面正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不对啊,他们不认识。
不认识就对了,所以没用。
皮包一边腹诽着,一边扑腾躲闪。
左边的士兵又扑了上来,一左一右,皮包心下一动,立刻站定不动,看着两个士兵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在即将扑到自己时,突然迅速向后退去。
于是两名士兵便碰在了一起,带着盔甲的两颗头颅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名士兵身形晃了晃,显然有点弄不清楚状况,顿了顿,扭头看见皮包,又一起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还杠上了这是。”皮包转身便跑。
前面有一个高耸的石台,皮包心思一动,飞身几步便蹬到了台上。
转身一看,两个士兵果然已经追了上来,但他们显然身躯笨重行动不便,并不能轻易到上面来,只是伸出了爪子趴在石台边上,奋力要向上爬。
皮包简直要被他们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
蹲下身子,从腰间拔出随身佩戴的小刀,皮包冲台下的两名士兵笑了笑,然后对准他们的爪子,一刀刺下去。
士兵的爪子抖了抖,青黑的长指甲在石台上抓挠着,划出一道道刻痕,发出叫人心里发毛的声响。
皮包皱了皱眉,提起刀子继续向下一只爪子刺去。
两只士兵的双爪便渗出了黑色的凝固的液体,却还不死心地继续向上爬。
皮包便伸出右脚一脚一个,把他们的头踹了出去,看两个笨重的身躯倒在地上,然后慢腾腾地爬起来,继续挥舞着爪子要爬上来。
皮包真的要佩服他们了,摇摇头,只好从包裹里掏出两个小型火药,一一扔进他们的铠甲里,火药引子露在体外,接着用火折子引燃。
引子“嗤嗤”地燃烧起来,皮包迅速退到墙根处。
吴邪走出甬道的时候,便听到外面发出的不小响动。
“轰”的两声闷响,两具躯体便炸了开来,顿时烟雾在小范围里弥漫四散,随之飞出几块不明物体,两名士兵的身躯抖了几抖,接着便栽倒在地。
“啧,小孩儿这么冲动。”黑瞎子收拾了手上的对手,看向这边。
皮包撇撇嘴,决定不予理会。
吴邪看着面前的一地狼藉,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些士兵被打倒后横七竖八地躺在阴冷的墓室地上,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黑瞎子在转着手里的步龘枪,吴邪真奇怪为什么在这么黑的墓室里他还戴着墨镜;胖子正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撑着膝盖,旁边地上躺着一具士兵尸体上;皮包则站在石台上。
吴邪看了一下地上的士兵尸体,大略数了一下,八具,那么是否还有一只?
吴邪想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张起灵,恰好某人也正看过来,却见他凌厉的眼神一扫,突然疾速朝着吴邪这边蹿过来,吴邪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在吴邪听到身后不同寻常的响动的时候,张起灵已然跑到了吴邪身旁,左手迅速从吴邪的腋下穿过,横到胸前,一把将吴邪箍住,接着侧身飞起右脚,一个狠踹,“嗙啷”,一个重物撞到墙壁上的声音。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吴邪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情况时,只见一个穿铠甲的士兵整个儿贴到了墙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两手胡乱挥舞着。
接着张起灵握起黑金刀朝墙壁上的目标用力一插,一记破空的声音传来,黑金古刀已插进了最后一名士兵的脖子,将之牢牢地钉在了墙上。
吴邪目睹这一幕,不禁心脏狂跳起来,也不知是场面太过热血让他激动还是一些别的东西。
背部贴着一个让人安心的胸膛,吴邪突然觉得,自己离开他身旁其实也只是短短的十多分钟,怎么感觉过了很久呢?
那一股安心的感觉重回到了自己身上,这一种感觉,很好,也许会让人溺毙在其中也说不定。
吴邪扭头看向身后的张起灵。
张起灵依旧紧紧地箍着吴邪的胸膛,察觉到他的视线,扭过头来,再一次看见那一双此刻似乎带着笑的清澈眸子,心下一动,手上一用劲,随即感觉到怀中的人也自觉地往自己身上靠得更紧了一点。
“大伙儿来研究一下,这地上多出来的这些是什么?”胖子的大嗓门在墓室里响起,吴邪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黑暗的墓室里还有着其他三个人,此刻好几双眸子都瞅着这一边,一时好不尴尬,正要悄悄挣脱出来,黑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看看——哦,传说中的鸡皮疙瘩啊。”
“好厚一层,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经你这么一提我也发现了,我的脚下也有一层,似乎比你脚下的还要多。”
“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等我来看看。”这是皮包的声音,听得出他完全处在状况外。
吴邪的内心此刻已是泪流成河。
“诶?那些怪物消失了。”皮包正要跳下石台,朝底下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吴邪也跟着看去,结果发现刚刚躺倒在各处的士兵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再看一眼身后的墙壁,正好发现那名被钉在上面的士兵正在消失,一眨眼就不见了,似乎是隐没到了墙壁里。
吴邪想了想,他们的确是从墙壁里冒出来的,现在因为被打败所以消失了?
吴邪正思虑着,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墓室里尤其清亮。一声惊呼响起:“我操!战车!”
只见在皮包所站的石台上空腾空出现一辆由三匹膘肥体壮的马拉着的战车。马鞭扬起的声音和战马的嘶鸣在墓室里响起,声势浩大,震动着墓室里的人的鼓膜,叫人发怵。
皮包听见声音的时候已迅速趴伏在一旁的角落里,所以没有被战车发现,若是躲闪不及,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惨状。
吴邪那一瞬间不禁想到被马蹄踩踏在地的场景,不禁皱紧了眉。
战车上面坐着三名穿厚重铠甲的士兵,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森冷的气息迅速笼罩了整个墓室,令人窒息。“车左”为弓箭手一名,同时也是一车之长,作为主要的攻击力量,号为“甲手”;驭手一名,坐于中间挥着马鞭驾驭战车;“车右”为执戈矛的“骖乘”。
而且吴邪赫然发现,战车两边挂着好几颗人头,他们有的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有的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嘴角边挂着凝固的血迹。他们的头盔被人打落,一头散发,十分落魄。这大概就是战场上士兵们的“战利品”,凭人头的多少评判军功。
吴邪看得心下又是一抖,仿佛可以想见在上千年以前的古国战场,黄沙漫漫,士兵们挥舞着武器冲锋陷阵,两方交战,战马嘶鸣,号角声声,箭镞飞射,一时间鲜血溅洒,胜利的一方击掌欢庆,凯旋而归,而战败的一方如丧家之犬,跪地投降,听候发落。而无论胜利的一方还是战败的一方,都不可避免地必须牺牲无数的人,一时间无数士兵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哭声震天,即使捧回一块光荣榜又如何。失去的终归是失去。
战争,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见战马矫健的马蹄向前一扬,下一刻便由空中落到了地上,马蹄一弓,驭手手中的长鞭一扬,战马迅速扬起蹄子拉动战车朝着胖子和黑瞎子的方向而去。
同时甲手已拉起手中的弓,弓上搭着的箭对准面前的目标便发射了出去。
“狗日的!”胖子大骂一声,眼下这一辆战车可不同于前面那些苦逼的步兵,马蹄踏过来,很容易因躲闪不及而毙命。
不知道胖子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盾牌,挡在了身前,一边迅速往旁边跑去,只见“啪啪啪”三支箭镞插到了盾牌上。
一旁的黑瞎子已迅速举起枪朝着马蹄一阵扫射,马的动作顿了一下,扬起一地的尘,继而驭手一扬马鞭,战马继续往前。
张起灵把吴邪护到身后,迅速拔出黑金刀往前跑去。
吴邪这时候反应过来,难道他要正面迎敌?
眼前不禁闪过那些挂在战车两边的人头,一颗心突然如擂鼓般猛跳起来,突然就很想要阻止他往前。
吴邪尚未来得及跑上去,身后一个人就拉住了他,同时一个盾牌就挡到了自己面前。
“小天真你不要命了,我们往旁边躲去!”
是胖子。而且不知道何时,皮包也跑到了吴邪身边,这时候也拉着吴邪要跑。
怎么可以丢下他——
但是吴邪一个人的力气明显不如胖子加一个皮包,很快就被两个人拽走。
吴邪睁大眼睛看着不断离自己远去的打斗场面,一颗心依旧狂跳不止,也许下一刻就跳出胸腔也说不定。
只见张起灵朝着墙壁的方向跑了几步,这时候战车也发现了他,调转方向冲他而来,甲手举起了手中的弓,同时骖乘举起了手中的戈矛——
却见张起灵突然一脚踏到了墙壁上,然后一蹬,凌空一个转身,甲手和骖乘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弓箭没入了墙壁上,戈矛也刺了个空再举起的时候,张起灵已跳到了驭手上方,一把举起手中的黑金刀,朝着驭手的头颅砍去。
过度震惊的驭手没有注意到三匹战马看到前面就是墙壁,已然挣扎起来,一个急促曲下马蹄,趴跪在了地上,于是车上的三人的身躯都向前一倾。
黑金刀已没入驭手的脖子里。
战车彻底瘫痪,同时黑瞎子的子弹“砰砰”几声,打中了两旁的士兵。
张起灵带着黑金刀跳落到地上。
“不错嘛哑巴张。”黑瞎子咧嘴一笑。
却见张起灵眼神一凛,又一阵马蹄声响起,而且这一次绝对不止一辆。
真正的来势汹汹。
古时战车一车为一乘,五乘为一队。
所以张起灵可以想象到敌情如何凶险。
果然,四辆战车又从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来自地狱的杀气愈发浓重。
弓箭手毫不犹豫地拉开弓开始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