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守皇陵么？司马淳第一个想到大将军王胤祯，雍正爷的同胞兄弟，九龙夺嫡的失败者，想不到，他今日也会有去守皇陵的“殊荣”，可惜，他没有大将军王的戎马生涯，没有大将军王的战功赫赫。他是个男子，总是会仰慕英雄，没有人知道他从小就梦想当个军人，即便是院长妈妈，他也不曾提及这个梦想，唯独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司马淳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也许有一天，那个人的存在会成为他心中最后的温暖吧。
    “谢皇上恩典！”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吃了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就算前路布满荆棘，他也无从选择，权势压人。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同样是如此。对于权势他也是渴望的，这是男人的天性吧，只是，还没有强烈到让他不顾一切。司马淳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为了权势奋不顾身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会不会让自己陌生？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生活不是假设题，他没办法给自己如果，他的生活依旧得要继续。
    “皇上英明！”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太后党，局势逆转的太过突然，胜利的喜悦扑面而来，虽然不是前往封地，但是派去住驻守皇陵，在他们看来，这是比去封地还要残酷的惩处。
    “皇上！”保皇党一时难以消化前后结果巨大的反差？这是什么状况，皇上要将禛亲王打发去守皇陵？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工夫，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判若两人，可是，他们不敢问，龙椅之上的天子已经长成，即便羽翼未丰，王者的尊严也不容他们侵犯，“皇上圣明。”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禛亲王病体未愈，前往皇陵一事……”司马瑾原是想说待来年开春以后再前往石山，毕竟石山地处西北与东南交界，冬夏分明，春来鸟语花香，百花竞放，东来天寒地冻、存草不生，太常所的太史令说，石山南依层层叠嶂、山林葱郁的荀山，北临逶迤曲转、似银蛇横卧在渭水之滨，依山环水，水过而曲行，东注北转，诸如此类云云。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或传石山其阴多金，其阳多美玉，先帝贪其美名，因而葬。不过这只是民间的传言，毕竟无风不起浪，除了皇室之人还有当时修建皇陵之人外，旁人也都只是猜测。
    可司马淳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皇上，可否由臣弟自行择日前往？”他需要一点时间，禛亲王府他带不走，但是他可以将一些物件变现，有钱傍身才有安全感，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他那个便宜老爹的陵墓，他这次恐怕是守不成了。太后党会在路上埋伏他就不用说了，他自己也不打算过早的成为一个守陵人，草草了此余生，所以，就算没有人来杀他，他也会找机会开溜。至于石山皇陵，注定有缘无分了。
    司马瑾一听，心中窃喜，莫不是司马淳终于想要向他妥协了，“朕允之。”
    “皇上！”太后党一听不干了，万一禛亲王说十年后再走怎么办？皇帝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就答应了呢！
    “君无戏言！”司马瑾不给他们任何辩驳的机会，最不希望司马淳走的人就是他，奈何话都说出去了已经收不回来了，这时候他恨不得保皇党集体以死劝谏，这样他也好有台阶下。没想到这群忠心耿耿的保皇党居然这么没有眼力见，怨不得这些年总是被太后党打压。
    “十日，请皇上给臣弟十日的时间，十日后，臣弟定会启程前往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