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云寒篇 024 江山为注赌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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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是不解的看着刘璋,疑惑道:“这不是皇帝陛下您让我说的么?既是圣谕,暮城又怎敢不听呢?”
我估摸着刘璋是被我气的不轻,不怒反笑道:“好你个风暮城,朕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承蒙皇上错爱,暮城担不起。”
刘璋脸色铁青,却又强挤出一个笑容出来,握紧的拳头在胸前晃了晃,还是放了下去,挑眉与我道:“城儿,朕要与你打一个赌。”
我瞧着刘璋的神色,不知他想到了何整治我的办法,只是瞧着他的得意的模样定也是想看我出糗的,我便也顺着他的意,不敢造次。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帝,仍是这个国家的老大,他开心时我能与他这般戏耍着,若是他一个不开心,我这小命随时都会不保。
略带好奇的抬眸看他,嬉笑道:“不知皇上要和暮城赌什么?难得皇上有这个雅兴,暮城便是舍命陪君子又何妨?”
刘璋摆手道:“那里要舍命那么严重,就算是城儿要舍命,朕也不舍得啊!朕与你赌秦王卓云寒如何?”
一听到卓云寒的名字,我的心就好像是针扎过一般,抑制下心底的疼痛,故作轻松道:“不知怎么个赌法?皇上,您可别欺负暮城,那些个赌坊的东西暮城可是一样也玩不来的。”
刘璋表情僵硬,有些愠怒,不悦道:“你把朕当成是什么人了?朕怎会与你拿赌场的那些个东西赌!”
我心下也知道自己言辞有些不当,他是一国之君,有着自己的尊严与威信,怎可与市井之徒般游走于赌坊,又怎会降低身份的与我赌那些俗事的玩意。我那番言辞,不仅是侮辱了他,也是侮辱了我自己,也不怨他会生气。
我抱歉的笑了笑,低着头与他认错:“暮城知错,不该拿皇上与市井之徒相提并论,有损圣上龙威。”
他长叹一口气,拉过我,使我更贴近他的身,却并未拥我入怀。
“城儿,朕想与你赌的是你的一颗心罢了,你的真心又岂是那些俗物能够比拟的,朕生气不是因你拿朕与市井之徒相比,朕也是人,市井之徒也是人,朕不过是仗着出生比他们优越罢了,又有何值得相比的,话已至此,城儿,你还不知道朕为何迁怒吗?”
话到了嘴边,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未曾想到他生气只因为我轻贱了自己的一颗心,可是我又怎会知道他是要与我赌心呢?只是这心又要如何赌?
我刻意的回避方才的话题,直接道:“暮城的心有何可赌的?皇上不是要与暮城赌秦王么?”
刘璋定睛看着我,神色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是,朕是要与你赌秦王,而你的真心便是我们的赌注。城儿,朕予你半年为期,这半年里朕可以遵守承诺绝不碰你,而你也不可与卓云寒有一丝来往,半年之后,若是你心中仍然只有卓云寒一人那朕便放你离开。”
直觉看来,我认为刘璋并不会轻易妥协的人,我对这个懿朝天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将我拱手相让便等于将刘氏天下的江山拱手相让,刘璋与先皇不同,他有他的雄心伟略,有他的壮志情怀,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江山,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时间我猜不透刘璋的目的为何,却又不敢贸然相问,只有俯首垂眸默不作声。
刘璋舒展着手臂,道:“这也折腾了一天了,朕有些乏了。”
闻言,我连忙福身道:“暮城恭送皇上。”
刘璋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手指挑起我的下颚,疑惑道:“朕有说要走吗?朕只是说乏了,还是城儿给朕下逐客令了?传高内务府,朕今夜临幸夙澜殿。”
被他这么一说,我气的也顾不得眼前之人是当今天子,反正我今晚给他的脸色也不少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还是不是皇帝了你?你还是不是九五之尊了你?什么狗屁的金口玉言,方才还说半年之期,怎的当那话说着是放屁呢?怎的话音一落就变调了?”
想来刘璋从出生到现在也没人敢这么骂他,如此粗鄙的话怕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他被我骂的一愣一愣的,许久才回过神来,压着声音与我道:“风暮城,这笔账朕记下了,等到哪天朕的耐心都被你磨光时再好好与你翻旧账。朕今夜就是要在你这夙澜殿歇息了,朕就不信你还能弑君不成!”
“你……”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刘璋却是猛的将我抱起来,直接走到内室中,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我摔在床上,摔的身子板生疼。也正是这么一摔我才忆起我身上带着卓云寒给我的墨韵香,别的药效没有,专治男人的情|欲高涨,保证药到火灭,永不再生。
想到这里,我便在心里偷着乐。这一次两次的刘璋会觉得是意外,要是次次都是如此,他便真该怀疑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只是我不曾想到,刘璋只是与我合衣而眠,除了搂着我入睡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一夜平静,我却无眠。
只是这一夜我怀疑的不是刘璋的能力问题,而是我的魅力问题了。
翌日,云裳向我回报,宫中已经传遍了皇上昨夜宠幸我之事,内务府也记入在案,现在我已然成为了后宫的新宠,多少双眼睛瞪着我瞧,想把我给活生生的瞪死。
忽然间我觉得我有些明白刘璋的意思了。
自古以来皇宫便是个嚼舌根的地方,若是他日日夜夜都是这般宠幸我,难保卓云寒不知道,到时候卓云寒一定以为我已经变心了,便不会再要我,我与刘璋那个赌约,即便是我赢了,我也没有再回到卓云寒身边的理由了。所以不管如何,刘璋都是赢家。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果然与皇帝斗智斗勇不多长几个心眼是不行的,以后还是得万分小心才是,否则便是被他拆骨剥皮的吃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这段时日,刘璋每夜总是留宿我宫中,与我谈谈心,下下棋,然后合衣而眠,从不逾矩,我习惯了他这动作,也稍微窥探出他的一点心思,便也随了他的意,否则我可不保证他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出来。
最先的几日,总有几个品级低的妃子来拜见我,虽是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可她们心里个想的什么我也是清楚的。不过就是想来看看我这个众人眼中的狐媚子究竟长的有多狐媚,又使了哪些手段能够日日夜夜留住帝王心。我瞧着那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个个都是个怨妇妒妇的模样,不由的叹息。好好的姑娘家,怎的就一颗心栽在刘璋身上了,帝王最无情,她们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这日,冬日的寒气已褪去许多,夙澜殿的桃花有几株已经打了苞,含苞待放的模样煞是可爱。一阵暖风袭来,隐约间已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自暖翠那事之后,刘璋像是知道我心思一般,撤掉我身边所有的人,只留了云裳与花容在我身边。我起先也时诧异不解的,倒是花容提醒了我。
花容道:“小姐,皇上既是九五之尊,又岂会看不出问题?只怕是第一次见到我们时皇上就已经知道我们已不是当初的人了,杀掉暖翠不过是为了方便撤掉安插在你身边的人罢了。”
我怔住,倒是未想过这么多,刘璋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要深沉。
“前两日这夙澜殿还是热闹的紧,怎的这两日如此安静了,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躺在睡椅上,我半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耳边没有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倒真是无聊的紧了。
云裳扑哧的笑着,端过一盏瓜子搁在我身边:“小姐你这是躺着说话不腰疼呢!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谁总抱怨着三个女热一台戏,一群女人演群戏的烦的紧,这话又偏巧不巧的让皇上听了去,我们这才得以安静点。”
我抬眸瞪了她一眼,这丫头总是来掀我的底。
“我还当这风暮城是怎样的三头六臂,绝色倾城,原来也不过是如此。”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个玄青色衣袍的男子,锦袍上用银色的丝线暗绣着三爪纹龙,剑目眉星,英气逼人,不似卓云寒的邪气,没有白玄络的儒雅,没有萧奕之的放荡,亦没有萧奕风的冷漠,眼前之人就好像是一柄绝世宝剑,锋芒毕露,英姿飒爽。
瞧此人的衣着我能断定他是某位王爷,只是却不知是哪位王爷,心生好奇,又对他言辞颇有些不满,便回他道:“暮城确然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倾城之色,不过即便如此,也可让王爷冒着私闯后宫的罪名前来,若暮城有王爷所说那般能耐,王爷岂不是也要为暮城倾倒了?”
这时,云裳在我耳边低喃道此人正是魏王韩越召,我三姐的夫婿。
见他明明已有怒意却隐忍不发,我福身施礼道:“小妹不过是与姐夫说笑罢了,还望姐夫莫怪。
韩越召没料到我这么快便识破他的身份,稍微晃神之后便也镇定下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与我说道:“娘娘身边的高人倒是不少。”
我唤他姐夫,他却唤我娘娘,这分明是不想与我牵扯上亲戚关系,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听他这么说心中便也有了底了,与他打着浑浑:“王爷说笑了,本嫔身边哪有甚高人,不过是皇上赏赐的两个贱婢罢了。”言罢,我对着两人呵斥道:“不识规矩的婢子,就连本嫔见了王爷都要行礼,你们倒是仗着是皇上身边的人摆起架子来了?”
我故意当着韩越召的面训斥她们,想来她俩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要说的不过就是我其实是被皇上软禁起来的罢了,身边的丫头都是皇上的人,若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那就免了吧,我现在被皇上看的紧着呢,别对我有什么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