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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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奴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当中,头半垂着。刚刚有些止血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混合着冷汗一滴滴往下滴着,不一会儿地上就积起一小滩鲜血来。这间石室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角落里闪着幽光,两个人的面目在摇曳的灯光下都有些模糊。
室中没有炭火,冷得象座冰窖,铁奴和子涵都失了功力,不能运功抗寒,没多久两人的嘴唇都冻得乌紫。
过了一会,铁奴抬头轻笑道:“小王爷还是别呆在这儿了,你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搞得我想偷懒打个瞌睡都不行”。
子涵心里一酸,轻声道:“我哪都不去”。
铁奴知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劝。他琵琶骨被穿已是很重的伤,这时整个人的重量都加在被洞穿的琵琶骨上,几欲断折,更是痛入骨髓,也实在难以再强打精神,便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子涵抱膝坐在地上,下巴拄在自己的膝头,眼望着前方怔怔地出神。过了好一阵,铁奴听到子涵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你为什么为我甘受此等苦楚”?
铁奴沉默了一会才答道:“我是你的奴隶,这是我的本分。再说你陷在此处全是为了给我解毒,如此大恩,我怎么报答都是应该的”。
听了此言,子涵眼中闪烁的一丝企盼和希望的火花倏地熄灭,过了许久方才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这声叹息中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惆怅。铁奴听得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原来只是为了还债和报恩。。。”。
子涵之后便不再言,铁奴也没力气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这十分难捱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流水过来放了铁奴下来,铁奴被吊了一夜,四肢都麻木了,一时竟站不起身来。流水上去就是两脚,轻蔑地说:“你不是仗着有几分功夫神气得紧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死狗”?
他当初被铁奴打了几下,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好容易得了机会,自然是要讨还回来。
铁奴不欲与这种小人计较,挣扎着站起来,腿一软又差点摔倒,流水又要过来踢打,子涵当在铁奴身前,冷冷地道:“据我所知,我们和玉贞子的约定里没有这一项”。
流水听了这句话竟真的停了手,悻悻地引着铁奴来到厨下,子涵默默跟在后面。流水跟他们说了一天有哪些必须要做的杂役并告诉他烧水做饭等用具的摆放之处。这些本是他和另一个仆役的职责,如今好容易有人代劳,他乐得偷闲,因此倒是讲得颇为详细。
接下来的一日,铁奴都在做各种杂役中度过。他从小便一应生活全靠自理,劈柴做饭洗衣等等对他来说乃是驾轻就熟,可双臂稍事动作,琵琶骨伤处便是一阵剧痛,他也不作声,神色一如平常。
子涵在一旁默默地接过他手上的活计,想帮他分担些工作。可子涵从小锦衣玉食,衣食起居都有专人照料,哪里会做这等粗活?铁奴见子涵削完皮的土豆只有原来五分之一大小,鱼鳞没刮掉几片,手上已多了数道血口。轻笑道:“小王爷,还是让我来吧,否则一会儿玉贞子让我们赔他土豆,我们可没的赔”。
子涵脸上微微一红,也不答话,转到一旁低头择菜。一日下来,子涵几乎没有跟铁奴说过一个字。铁奴故意找些话跟子涵说,子涵大多时候也是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