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篇 古宅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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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觉得很奇怪吧!”身边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完颜域江猛地回头,发现巴依里正完好无缺地站在他眼前。
“你去哪了?没事吧?”
巴依里怔了怔,忽然很开心地问道:“你在关心我?!我以为伪萝莉死了,又看见一楼有个奇怪的地方,就让哲先去找你啊!”巴依里理所当然地牵着完颜域江的手,走到了靠近床铺的阳台上。
巴依里指了指楼下,道:“你看。”
阳台下是一片空地,一口水晶棺正放在空地上,一具白骨静悄悄地躺在里面。白骨看起来是个幼童的身体,那应该是小萝莉的真身。在白骨旁还树了一个碑,碑前放满了依旧鲜艳的向日葵花。
“‘记战地里牺牲的父亲——何明’我看了,碑上是这么写的。”巴依里又转头望向床上躺的男人,“既然他父亲已经在战地死掉了,那么躺在床上的应该就是我们要救的人,只可惜,死了。”完颜域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房里。此时的小萝莉一下一下地从楼梯跳上来,她已只剩一只残腿,半边脸也被啃食。黄白色的粘稠体液沿着她走过的路线撒了一地,一眼看去总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准碰我爸爸。”沙哑的声音此时也有些虚弱。巴依里抱胸从阳台进来,笑着指了指床上的男人,道:“他是你爸爸?”
“没错!”
“你爸爸不是在战地死掉了?别告诉我一个小女孩能在死尸成堆的战地里找到她爸爸,还能将他抬回家。”
小萝莉被问得无语。瘪起嘴,眼泪就从她眼中滚滚而出,她不断地念叨着:“他长得这么像我爸爸,我还以为他回来了,我以为他回来了……”
忽然,哲和允从小萝莉身后窜出,完颜域江来不及阻止。就见小萝莉被允哲二人撕扯肢解。“急急如律令,魂净!”咒语一出,允哲二人立刻收回獠牙,放下了嘴里小萝莉的肢体,变回一副天真烂漫的幼童样屁颠屁颠跑回完颜域江身边。只不过还是太晚了,小萝莉的灵魂之剩一堆残肢只等着灰飞烟灭。完颜域江叹了叹气,走到了慢慢消失的小萝莉残肢旁蹲下,用手食指与中指触摸。
“你在干什么?”巴依里不解。
“我在找她的记忆。留着可以给宴玄一个解释。”语音刚落,完颜域江眼前便闪现走马观花的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洋楼的院子还未荒落,花坛上种满了向日葵。小萝莉在房里靠着窗户望着楼下的父亲与另一位同样穿着军服的士兵在谈些什么。见父亲匆匆走上楼,小萝莉快速地跑回床铺上假装看书。
房门被打开,父亲走了进来。他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发,道:“铃铃,爸爸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你在家和奶妈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外面危险,知道了吗?”铃铃睁着大大的眼睛点了点头,娇滴滴地回答:“好的。”见到女儿如此乖巧,父亲满脸微笑的走了。只留下铃铃一人躺在房间里,闭眼入眠。
这种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身为军官的父亲也经常上战场,通常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母亲因病重离世,她在世的最后一面,父亲也因战争错过了
夜半时分,枪声和炮声从远地传来,敌人已经快接近这里了。洋楼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忙着逃亡,谁也没有想到还在房间睡觉的小姐。铃铃被房外的喧闹给吵醒,她打开房门,却发现洋楼里空空如也,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随之消失的,还有在洋楼工作的所有仆人。看着敞开的大门,铃铃一阵心慌,不停地喊着奶妈的名字。走到院子时,忽然传来的炮鸣声将铃铃吓得魂飞魄散,一阵阵火光闪耀着照在她画满泪痕的脸上。她尖叫着,返回房间里,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并不停地抽泣。如此恐怖的夜晚,就连平时一直陪着她的灰熊玩偶也变得可怕。
还好,敌人的进攻还未殃及到镇子就被迫停止。但这镇子的居民早已逃到远方,一切都变得荒芜。谁也不会记得这个镇子里还有一座装饰华美的小洋楼;谁也不会记得洋楼的院子里种满了生机勃勃的向日葵;谁也不会记得洋楼里一个小女孩错在床上孤独地等着父亲。终于,女孩不再等着父亲,她躺下了,闭上了眼,从此不再醒来……
【古宅篇over】
后续:完颜域江收回手,淡淡地叹息。回头时见巴依里已将床上死了的男人抱起。巴依里走到了完颜域江的身旁,询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那个宴玄是谁啊?”
“……是个更年期老男人。也许不久以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