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们逆反吧,我助你夺这大夕天下! 第七十二章 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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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同样望天,母亲大人眼底就有深深的黯色,使尊呀使尊,你既然贬我世世为人,又为何让我世世都拥有所有记忆,让我世世都还记得天上的你,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我了吗?
相依了九千年,幻城的九千年,年年如一日,不会动的天,不会动的云,不会飘的峦雾,就连那些百鸟和比翼鸟飞到这里都是静止的。
雪隐大陆上的人们都相信,天上很美,是仙境,可她却只觉得,那是一座死城,美则美矣,但毫无生机可言。
金沙的沙漏九千年来一直摆着流了一半的架式,千年的时光仿佛从未流走过。
那时的她,不爱像使尊一样只会打坐,修炼有什么好的,她才不要这么无聊,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捧着天镜研究凡世里雪隐大陆的人类。
直到有一天,她高兴地说,她创造出了自己的人类。
她划肤取血,给她创造的人注以生命气息。
她喜善憎恶,给与他们真善美,却不给他们假恶丑。
她开辟雪域荒原,崛起为神奇岭作为雪族人类的生存地,隔为世外之地。
她涉过北之极,萃取极寒冰珠震压神奇岭,从此神奇岭下起从不会停的雪,而她所造的子民也都是冷血无温的。
她为了她自己的子民,花了不知多少心血,只给与他们最完美的东西和最完善的保护,雪族就是她的宠儿。
可是有一天,她发现人类的可爱,并爱上了她一手创造出来的宠儿,生性固执的她便不肯听从使尊的话而被使尊收回神丹打下凡世。
从此,她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凡人,与众不同是因为,她生生世世都清楚地记得曾经在天上活过的九千年,记得那个红发红瞳的男子摔镜离去时脸上深刻的愤怒表情。
她一直担心,他不会放会自己——
最终,她的担心终于应验在了那一年——
那一年,大夕帝王挥军攻上无人能及的神奇岭!
那一年,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他说:“我会让你会悔!”
那一年,他说:“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吧!”
时间推移,再说到流云的回忆,母亲大人跟他说了一个很玄的故事,而故事就是上面所说的一切,只是母亲没有告诉他天神宓妃就是她自己。
当然,那时大夕还没攻上神奇岭,神还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他们都不知道会有后来的变故。
那时幼小的他,听母亲故事听得多了,什么离奇鬼怪的都有,比如说,母亲说起南部灵幽海域的鲛人,他们人身鱼尾,发分七色,织水成绡,天赖歌声,以珊瑚为宫,以珍珠镶底,以鲛绡为席。
母亲知道的很多,在一个故事里告诉了流云一个秘密,一个关于鲛族珍宝的密秘,那是一千多年前,鲛族在沉于深海前留下来的最后一批深海珍宝。
千年前的鲛族因一个人类少年的关系第一次浮出海面,他们奉那个少年为少主,以为神之子的诞生,后来少年在十几年后回到陆地寻找他的身世之迷,鲛族里两位美丽的海瑟薇公主随之追寻着来到了陆地。
少年回到陆地经过了无数事情,曾一度夹在三方之间,一边是身负血债,一边是至爱之人,一边是鲛之一族,后因种种,鲛族尽数浮出陆地,人类大肆虐捕,贪婪的新夕帝君为了大批珍宝而挥军海上,从深海处捕获大量鲛人,载回奇异珍宝数十船。
少年在家族剩余力量的帮助下最终攻覆新夕,重建大夕帝国,将鲛人尽数放归深海,沿海设置关卡,人类不可再捕之。
但是鲛族在离开时还留下来了大批海底珍宝,那是鲛人们留给他们那大夕少主的最后财富,不过那少年一直没用,而是深藏在了一个相对帝都极远的地方,那是鲛族送他的东西,他又怎会动用分毫。
大夕的第一位帝君逝后,也就是那少年,鲛族被奉为神之子的少主,深藏的珍宝便无人再知,他亦没有留下任何让后世知道的方式。(此故事详细在本人文流光劫之倾世幻恋未完待更作品)
此刻。
流云的心思就定在这批珍宝上,只要寻到水镜天窗,那还怕寻不到这批珍宝所在?
只要寻到了这批海底珍宝,那还会怕资金短缺?
流云对母亲大人所说的话一直深信不疑。
流云又说了关于鲛族的这个故事,往事起伏在他幽深的眼眸中,他仿佛看到了他美丽的母亲,看到母亲抱着幼小的自己坐在星空的梅花树下讲这个故事,然后又看到那一年血染神奇岭的惨况。。。。。。
这把陵风飞羽两人听得玄乎奇乎,觉得流云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
令狐飞羽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寻?”
陵风道:“此事必然没那么容易,如今资金急缺,我先去帝都取帐薄吧!”
令狐飞羽点了点头道:“我明天就去玉城天字第一号钱庄。”
流云平息了情绪,皱了皱眉,担忧地看向陵风:“如今帝都不比往昔,回去实在危险。”
陵风宽松一笑:“别担心,我对帝都很熟,又不是毫无武功之人,我会小心的,嗯。”
近乎哄劝的语气,暧昧气息油燃而生,旁边令狐飞羽不动声色地撇过头去,眼眸的光无声黯了下来。
流云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
陵风走到流云面前,俯身与坐着的流云视线齐平,露出柔暖的一个笑,掠起他垂落颈前的一缕乱发拢至脑头,眼里柔光一片,笑道:“要等我回来,不要一个人去,不然我就要出海去找你了。”
这话这动作更是毫不掩饰他对流云的爱,柔软的语气,传神的眼眸,深深镌刻的爱意。。。。。。。。。。
这让扭头不看的令狐飞羽心里黯然,好不神伤。
陵风是如此地对他好,叫流云怎么不会对他动心,怎么不会——动心!
心一疼,仿如被人夺去了最爱的东西一般地难受。
流云啊流云,你怎么可以如此优秀,即使是掩去了惊人的容貌,你依然让人倾恋。
捂着胸口,他知道那里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唯有默默离去,他安慰着自己,流云会懂的,陵风——爱不得,他那么锐智,又怎会那么傻傻地,毁灭自己。
是的,流云他不会——
不会——
不——
会——
——
因为玄王大军的败退,风云大军都很兴奋,两位主帅特允晚上的欢宴庆典活动。
眼看就快到迎辉,一年终于即将走到了头,这算是让战士提早欢庆一下,怕是真到了迎辉之日就没有这等闲暇时间了。
中州有过年之称,时间是月底,在雪隐,有迎辉之日,喻意相同,名称不同,时间亦不同,雪隐的迎辉之日在二月底,迎辉,即辞旧迎新,迎接新的光辉。
往年的迎辉,陵风都能与父王一起去赴帝君的迎辉夜宴,只是今年,看来是要奔波劳碌在外了。
晚上,流云没有去喝酒,陵风没有去喝酒,令狐飞羽也没去,这军中的三位支柱竟然一个都没去。
暗月出生西荒平民,是个毫爽男儿,主帅都不出面他哪肯罢休啊,这不拉着大伙一齐嚷嚷着说什么都该给主帅敬杯酒,陵风也觉不妥,又加之推辞不过便接了几杯,一时面颊生红,胸口翻滚。
他还是如以前一样不宜喝酒——
流云实在看不过,却也知道举杯敬酒那是下级对于上级的敬重,不得已全替他接了,这一喝,至少是两坛。
两位主帅都喝了,令狐飞羽自然而然被拉下水,这个中州而来的令狐公子年纪不比流云大,人却也是相当地老成,浅饮几杯便推说不适没有再喝。
流云酒量早就在皇家学院的陪训时期被练得千杯不醉了,此刻,即使是两坛醉颜红下肚,他却是脸也未红一下,眼神清明地不似喝过酒的人。
扶着陵风回去,帮他逼出体内酒气,看他稍微好转已是夜三更。
“流云我爱你!”靠坐床头的陵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这把流云惊到了。
脸上掠过一丝奇特神色,流云淡淡道:“怎么,酒劲还没过么。”
白衣流光的公子闻言笑了起来,醉酒染红的脸颊给平日里看起来过分苍白的细致皮肤增添了几分妩媚,远山眉,桃花眼,玲珑鼻,水色唇,尖俏脸,脸上漾着比春风还要柔软的笑靥,眼底的爱意比醇酒还要浓,这样的一个人斜倚在流云面前,几乎连他都要无法抗拒。
无法抗拒,便更不敢亲近,却也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