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们逆反吧,我助你夺这大夕天下! 第六十七章 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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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在直线转冷,这天,城内的的手下官员送陵风一件礼物,说是所有官员的一片心意。
这礼物对他这个王之贵族来说也不算重,只不过一件裘衣,美明曰凤鸣裘。
陵风却看着非常窝心,抚着柔软的绒毛,知道裘衣穿在身上极暖,一下就想到了流云冰冷的肌肤,心道,流云如此畏冷,这寒季一定很难挨,不如就送去给他吧。
于是向来不喜收人礼物的陵小王爷第一次收了手下官员的礼物。
看看外面天色,还极早,流云因该还在军营,拥着雪白的裘衣,陵风心思细腻,忽然就想自己也有一件雪白裘衣,不如让人绣上比翼鸟,把这衣服配成一对。
当即抽了时间出门,送到绣坊加工。
绣坊赶着绣好送回来已是夜三更,当时陵风刚从流云那里回来。
衣襟上分绣的比翼鸟合起来就是完美的一对,而一对的意思就代表着生生相守,比翼双飞。
看罢陵风柔暖地笑了,当即也不等到明天,流云想必也没那么快睡,心想着便迫不急待地往流云那边走去。
夜冷。
夜寒。
雪在下。
入夜的府邸静匿,安然。
陵风听着自己脚踩在深陷雪地里的细细声,忽然怕他会不接受,他知道流云从来就不穿白衣,可是这件裘衣,是他送他的,他会接受吗?会的吧!
思滤之间,流云的楼檐已经在望,他一眼望去,那里漆黑一片,心下一诧,他才刚从这里回去呢,这么快就睡了么?
脚步顿了顿,还是犹豫地走了过去。
“流云。“轻轻敲了门:“你已经睡了么?”
没有动静。
他又敲了一下:“流云。”
三下都敲完了,陵风远山眉皱起,不太对劲,如若是流云在里面是不可能没有动静的,莫非他出去了?
“哐。”猛然推开,点上烛火,走过去,发现床上锦被虚掩,里面塞着枕头。
知道流云向来事多但想不到竟还大半夜的不用睡觉,也从不见他说累,他皱起了眉,他以为他是神仙么?
拥着裘衣,他看着外面雪白一片的屋脊天地,这么冷的夜晚,他到底有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越来越可怕地发现,自己似乎从不曾了了解过他。。。。。。。。。。。
顿时觉得无比寒冷,他索性拥着裘衣靠在床头等。
等的时间总是最漫长而无趣的,陵风忽然想起他们曾经在皇家学院培训时的往事。
时光囱惚,他犹记得他们第一次的解逅,他正在花树下纵身舞剑,华丽的剑气瞬间变成了夺命的长虹,他,要杀了他,就因为看了他的剑法。
可他,却因此对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探索兴趣,从此有意无意地邀他一起出去,不为别的,只是特想了解这个人。
两年时间的相处,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了他,只是如今,他发现他的了解原来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解了,那个男子,将心事藏得太深太深,从不让人窥探分毫,就连他,都不例外,有时陵风甚至会觉得,小浅都比自己更能了解他。
我的流云——
雪夜里,那个黑衣的男子回来时,夜已经到了四更,雪依稀还在簌簌地下,在月光下印照出惨烈的白。
然后,他惊异地看到陵风竟然趴在自己床头睡着,被未盖,衣未披,怀里只拥着一件雪白的裘衣。
桌上油灯早已燃尽熄灭,屋内只有外面微薄的雪光。
流云心里又惊又痛,忽然就是一阵叹息,陵风,我流云从不值得你为我如此。
面巾后的眸子由薄转淡,由淡转浓,流云在暗夜里换下一身的夜行衣行头,将拥裘入睡的男子抱至床上,掖好被角。
正欲离开之时,却被一只雪白纤瘦的手微微扯住,陵风的声音梦呓般唤了一声:“流云。”
流云一震,回手握住:“我在。”
睡过去的人眼未睁,手无力,又喃喃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流云笑了笑,柔声道:“我怎,怎会丢下你一个人,你又乱做梦了。”
眉头皱皱,好看的远山眉拧到一起,陵风低声:“我看到我了,孤伶伶的一个人,就站在,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那里——好冷”。
流云心微微抽了一下,什么叫做很高很高的地方?他真想进入他的梦境看看他到底都梦到了什么。
“陵风,你说的是哪里?”流云试探着问。
长眉蹙了一蹙,白衣的男子从口子挤出两个字:“帝都。”
流云一怔:“帝都,那很高的地方是——。”不知为何,明知这只是梦,他却不敢去猜。
睫毛轻轻一动,忽然就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他低低地叙说:“父王死了,家族灭了,连你都离开了我,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流云不觉握紧他的手:“只是做梦啊,你还有我呢,我这不就在这里吗,你睁开眼就看以看到了。”
仿佛是被他握得太紧,握痛了,睡梦中的男子抽了抽手,没挣开,梦却醒了。
流云松开手去倒茶,回身的时候依稀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眸,那个男子直直望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流云道:“你不是回去了,怎么又来了?”
陵风皱了皱眉:“流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呢。”
流云淡淡一笑:“刚刚,看见你又做恶梦了。”
“恶梦呀!”陵风将头使劲摇了摇,苦笑道:“最近总是一睡就会做恶梦。”他抬头看定他:“流云,你说我该怎么办?”
流云下意识地心一紧,强作笑意:“那一定是你白天想得太多——”
陵风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流云见状配合着扶起,借着外面微薄的雪光,陵风只看的到眼前男子的大概轮廓,忽然就“噗哧”一笑,道:“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
流云大惊,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没戴面具的脸,难道我算错了,他也会夜里视物?
不对不对,曾经的相处使他记得他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从外面透进来的雪光那么极弱,他不该看得清才对!
陵风忍不住伸手去摸眼前之人的脸,入手一片凉滑,极好的手感仿如顺滑的丝绸,他第一次发现流云的脸摸起来竟远比看上去要好很多。
“口渴么,先喝水?”流云趁机离他远一点,在暗夜里准确地找到刚才放茶盏的位置,将温度降得刚刚好的茶盏分毫不差地递到他的唇边,暗夜里,他微扯的嘴角隐隐有些奇特。
流云无疑有一双在夜里视物几如白昼的眼,那是他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辛苦练出来的。
饮了口茶,陵风道:“流云你每天都几点睡?”
流云淡淡一笑,道:“今天只是例外。”
“就今天?”陵风很明显地不相信,认真凝他:“流云,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流云神色一动,不过幸好在这夜里看不清,他平静道:“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只是怕等你了解我的那一天,我们便不可能这样在一起。”
流云说的是实话,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实话。
陵风却不信,笑道:“流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我不问就好了,你不要吓我。”
流云笑,他不知道他这话说得有多真,口里却道:“我不吓你,你又不知乱想到哪里去了。”
陵风也笑了,便不再想那么多,人往里挪了挪,拍拍空出一半的地方道:“睡觉,等下又该天亮了。”
流云目光四下扫了扫,正想着找解决方法。
陵风像是看穿了他,一把拥住他:“流云你又要逃避我么?”
流云知道自己要马上逃,逃远一点,可是被拥住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不是挣不开,而是。。。。。。是什么呢?
陵风痛苦地道:“你这样,我害怕。”
流云神色一怔,道:“睡吧,我哪有。。。。。,是你在瞎想罢。”
“嗯。”陵风低声:“我希望是。”
雪夜寂静,听到外面积雪压折树枝的“咔嚓”声。
流云正欲和衣而卧,陵风却道:“这样睡着多不舒服,我帮你解。”
流云一紧,头脑浑乱之际,一只手已环了过来,绕过腰身,轻轻解下腰扣,动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