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战之章 你会陪我一起战斗吗?会,我会,一直都会! 第四十八章 长夜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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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赤王府,流云终于舒下一口气,对他来说,帝都里的斡旋应酬简直比打完一场仗还要累。
算了一下时间,心想琴姨那边的事也交待了两天了,应该已经得出情报,那晚,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秘密潜出了帝都。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连洛翼城内最大的销金窟雨魄云魂都开始逐渐安静下来。
第三重雅楼里,周旋了一夜的琴姨刚从洛翼城总督怀里腾出身来,简单巡了下场又对手下吩咐完各项事宜,这才拖着倍感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暖阁。
“绿丫,怎么不开灯,黑乎乎的想吓死人么”上得楼来,一眼望见黑暗一排的暖阁,忍不住开口唾骂。
推开门,房内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是连薰香都没点。
琴姨猛然明白是谁来了,欲吐出口的话立马咽了回去,反身就把门锁上,并拉下门帘。
“琴姨,今天心情是很不好么?”黑暗的某一处,一个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琴姨在亮光处呆惯了,不适应这般黑,一进来就把琉璃灯打亮,然后又点起了骏猊香炉里的迷迭香。
袅袅香烟飘起,琴姨这才觉得昏沉的头脑终于有了一点清醒。
“琴香叩见少主!”俯身作礼,琴姨道:“还不是因为最近楼里盘查得严,情报工作难了。”
“都说不必那么见外了。”那个声音忽地笑了起来,道:“说起来,你还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亲近的人呢!”
“那个,查出来了吗?”声音压了下去,问起正事。
“嗯,虽然是冒了大险,但还是做到了,可是。。。。。。。”琴姨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忧心忡忡:“在第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那个声音也沉重了起来,暗影从角落里移出,负手踱步:“那老狐狸可真是防范呀,可无论如何还是要去一趟。”
得到情报,流云再不耽误,一抬首道:“我去了,琴姨你要多加保重。”
“少主,别去,他们就是要以此作诱饵引你上勾啊,那里机关多着呢。”琴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恳求。
“可是意娘留在那里实在是危险!”流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微闭眼,分析:“意娘死了倒不怕,可怕的就是他们偏不让她死,再守嘴的人时间久了难保会经不住那种折磨而泄漏机密,我如果不能带出她就么就必须尽早结束她的痛苦。”
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是谁听了都会胆寒的,听说掌管犯人口实的几乎就是一个疯子,发明了无数种新型折磨人的工具,落入十八层地狱的人可谓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曾经将一个人的筋骨一寸寸用软鞭打碎却又在外表上看不出一丝淤青损伤,人却已经瘫成了一堆泥。
他也曾将一个人的人皮完整剥下再完整拼起,做成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样貌与那人丝毫无差。
他是一个疯狂到不折手段的疯子,他刑下的罪犯,没有逼不出的口供和密秘,一天不说,两天不说,没关系,就让你慢慢活,拖上个半月一月,你就得以密秘来交换快速死亡了。
眼下,他正在审问一个女罪犯,这个女罪犯是上头特意交待的人物,他一要逼出她口中的秘密二不能让她死掉。
女人守嘴得很,十多天的特刑居然都没让她吐出一言半语。
此刻,女人被绑在竹制的刑床上,血污染就的脸上再也看不出曾经的妖饶风韵,身上衣衫尽裂,裂口处犹自溅着血。
女人紧咬着嘴,忍痛一声不哼,任那个头发凌乱的疯子旋转刑架轴,将她的双腿笔直拉高。
这是疯子为拷供女人专用的刑床,他给这种工具娶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合欢床。
他拷供女人一向都是在床上,那种令身下女人欲生不能,欲死不得的呻呤让他更加疯狂。
此刻他粲残笑着缓缓走近,那笑声就好像自公鸡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的尖锐,因为他是个太监。
越因为自己是太监,他反而对女人更加疯狂,他满身肥肉的厚实身躯扑到女人身上几乎可以将人压到闭气,他用手,用脚,用嘴,撕,抓,咬,压,无所不用其极,其形态可见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女人一直闭着眼,疯子就用手指强硬抠开,压下身去的刹那,女人歇声底气地叫出声来,她想到了咬舌自尽,然而,一团破布在张嘴咬下的刹那塞入口中,打断了她唯一的念头。
少主,那一刹,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名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坚守住让自己不至于因受不住而吐出所有秘密。
“我必将带领所有雪族人回到神奇岭!”记忆最深的,还是这一句话,初次看见那个容颜倾城的少年的那一天,他从口中吐出如铁的誓言,从此,她发誓,誓死追随少主,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她也坚定地相信,他们的少主一定会在不远的某一天实现他的诺言,让所有雪族人能够摆脱奴隶的枷锁,能够在永远下雪的梅树下自由快乐地生活,子孙绕膝,欢笑满堂。
疯子在她身上作虚假的驰骋,一下又一下,肥重的身躯混浠的汗和泥,将身下女子的血染成脏污的颜色。
隔壁墙上,还钉着一具几乎晾成人干的活死人,左边的囚笼里,像锁狗一样锁着一个永远无法抬起头的汉子,右边的囚牢地面,爬着一个哀哀等死辩不清年龄的男人。
这疯子拷供刑犯一向喜欢让其他犯人在旁围观,就是脱光衣服作这种事都毫不避忌。
十八层地狱,是最折磨人的地方,相较起流云曾经下过的第十层地狱,那还算得上是在天堂。
十八层地狱,顾名思议,也是在所有地狱中最深最严密的一层,犯人活着进去出不来。
然,黑暗中,却有一个同样黑暗的男子身影如风一般潜入。
黑衣的男子脚步轻得像猫,贴在墙上几乎就与黑暗溶为一体,每过一层地狱就要特别小心地穿过牢卒的守备。
第五层,第六层,第十层。。。。。第十五层,快了,目标地越来越近。
随着狱层的深入,阴森森的寒气越来越重,血腥腐烂的气味越来越浓,让人不寒而栗,几欲做呕。
终于,第十八层,远远地,他听到不堪入而的尖厉枭笑,混合着各种痛苦的呻呤,入耳惊心。
流云在黑暗里视物如白昼,很快便看到了意娘所在。
强忍住想弯下腰作呕的冲动,手,慢慢捏紧,他在忍,这短短的十几丈路他却不敢前进分毫,因为他发现了,同样隐在暗处的人影。
只怕他一出现,立马就会被人围困,到时脱身都是问题,更别说其他的。
流云一向不会冲动行事,所以他隐在暗处等,等一个绝佳的时机下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守在灯下的华裳妇人不敢睡,甚至是连小螅一下都不安,因为她怕,怕少主此番去了是再也出不来——
那样的地方,该有多危险呀,可是少主说去就去,不带一丝犹豫。
“少主,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又该去投依谁?”
月华殿内院的灯也一直都是亮的,流云回去的时五更快天亮。
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条人影自床上一跃而起,一直躺在他床上的,却是令狐飞羽。
“唉,终于是全身回来了,这一夜睡得可真是惊心,幸亏什么情况都没有,不然我就露馅了。”令狐飞羽一直都没睡着,下床看到他,就安心地笑了起来,终于是不必再心惊肉跳地当他的替身躺着了。
流云径自走到窗前,一言不发地,神色阴沉。
“怎么了,什么情况?”令狐飞羽敛了笑,提起神经问。
流云手脚快速地脱下那一身夜行衣在床下藏起,这才想起回答他的问题,许久,露出淡淡一笑:“计划完成,没事。”
“如此便好。”听说没事,令狐飞羽紧绷的神经松了不少,只是看他这副模样,怎么都像有事。
聪明人知道此刻最应该做什么,令狐飞羽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形的鼓厉和眼神的支持。
流云没戴手套,令狐飞羽只觉他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没有任何人该有的温度,这就是雪族人啊,妖艳容颜下冰冷无温的躯体。
“先睡一觉吧!”令狐飞羽拍着他的肩道。
流云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摇了摇,站立的身躯挺得笔直,甚至是连眼皮都不曾落一下。
大半夜没睡,他却无半分睡意。
意娘死了,他在苦等了两个多钟后终于找到了机会下手,将一枚机括暗器远程发射过去,几乎隐形的薄刃无声进入了意娘的喉咙,呻呤声嘎然而止,一举得手,立马退出,饶是流云轻功过人,也还是被发现,在黑暗中被人一路追击,城内城外兜了两圈后最终还是摆脱了。
想必天一亮,有叛贼入内的消息就会传遍帝都内外。
不过,那样总比留着个不定时炸弹让他安心得多。
令狐飞羽在身后,看他眉头皱了又平,平了有皱,知道他有极重的心事,于是也不再出声打扰。
抖了一件披风,覆上他的肩,他就这样陪他站着,不言,不语。
天,渐渐亮了,天边露出象征性的鱼肚白。
两人相立无言,挨到天亮。
窗外风无雪无,一片大好,令狐飞羽伸手推窗,想换一下室内沉闷的空气。
“别。”流云却是阻住了他的动作,他说:“我不想听。。。。。那些声音。”
风里,果然有乐曲丝竹声隐隐传来,合着一宿的醉酒笑意,钻入人的耳膜,荒淫腐烂。
那是帝君拥着新选出的一批雪族女子在清欢殿作通宵达旦之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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