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战之章 你会陪我一起战斗吗?会,我会,一直都会!  第三十七章 舞女小娥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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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在外场,但他的眼神从来就没从陵风身上离开过,一直观察着他身边的人物动静,显得异常不放心。
    他们事先都清楚白武的底,以玄辙的为人,怎会让他们大捷而归?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只是不知白武到底想耍什么样的手段花样。
    眼看酒宴即将结束,歌舞也到了尾声,白武居然还没有特别动静。
    难道是他多滤了,这真的只是一场纯瘁的庆功宴?
    难道白武真的就打算庆功宴后让他们带着战功颁师回朝?
    白武是什么性格,流云已经研究过,像他这种人是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否则也不会被玄王看中提拔,流云不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
    越是摸不清对方的底,心里的防备就越深,流云表面虽还能保持冷静,其实心已经乱了,他有种很不祥的豫兆,直觉告诉他这场酒宴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随着乐曲声的节奏,红衣的舞者越舞越快,仿佛风有般在空中盘旋。
    舞得久了,舞到急处,仿佛力气不济,脚下一个趔趄,踩空了舞步,那舞女就直直往陵风方向倒去。
    ————!
    众人一声惊呼!
    陵风本来也颇为防范,然而当女子忽然滑倒的时候,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救她——
    当时心里顾不得再想什么,本能反应地伸手扶住了她。
    扶着女子站起,陵风只觉手腕一痛,一条深浅的指甲印烙上了他光洁的皮肤,还带着慢慢沁出的血痕。
    不好——陵风心惊了一下。
    微一动,试行真气,血痕就扩散开来,陵风忽然感觉到了寒冷,似乎全身血液在瞬间结了冰。
    “流云。”他勉强镇住全身逆袭的寒气,下意识地开口唤那个人的名字。
    意外出现的时候,流云已经冲进人群,赶到了陵风的身边。
    伸手一握陵风手腕,入手冰凉,发现他的手腕已经青黑一片。
    看来毒是事先藏在指甲中的,女子趁机划破肌肤,毒素就进入体内。
    两人千防万防,酒中没渡,菜也没毒,没想到对方却是这一招!
    白武见状,神情表现的十分焦急,当即将女子抓住,考问罪状。
    一番考问,女子就什么都招了。
    这个雪族贱奴,趁机出手将毒种入陵小王爷体内,意图谋害!
    这样的答复,瞒过了所有在场官员,却骗不过思滤过人的流云。
    李代桃僵,替罪羔羊,这手段玩得可真是高。
    流云眼睛眯起,很快便整理了思路。
    陵风向来善待雪奴,怜香惜玉,这般心机手段,不是深知陵风的人也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白武是个西部汉子,有这胆量没这机智,一切定是玄辙在背后谋划。
    看来这对手还真是棘手啊!
    女子由侍卫押下,在大夕,敢谋反背判主人的雪奴按照情节轻重只有两种处理。
    女子犯的无疑是死罪。
    那晚,流云扶着陵风回来后就去了押禁女子的大牢。
    女子全身锁链,正缚在刑架上鞭打,打的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溅着血。
    看到流云出现,那女子状若疯狂地笑了,嘴角沁着血,她说:“以一条贱奴之躯换一个少将的命,这也值了。”
    挥退身边所有人,流云靠近女子,忽然就是一声叹息,流云问她:“你知道你谋害的是谁么?”
    “我不管他是谁,反正你们大夕人,都该死!该死!”女子恶狠狠地骂,由于情绪激烈,身上旧伤口牵扯出新的伤口来,形同血人,这模样,与白日里舞衣妙曼的小娥截然不同。
    听着这样的话,看着女子脸上快意恶毒的表情,流云一时无语。
    多么相似啊,这话不就是自己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吗?
    女子一直在骂,对流云不屑一顾,骂着骂着,骂得久了,反而为眼前大夕军人的沉默反应噤了口舌。
    流云又是一声叹息,忽然抬头,问他:“你恨大夕人,难道连陵风也恨?”异常平和的口吻,询问的语气。
    在帝都,纵使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见到陵风本人,但他善待雪族的性格却是人人皆知的,一个雪族女子又怎会故意谋害他。
    女子听后果然摇了摇头,她说:“只有他,不恨。。。。。。。。。。姐妹们都说他是个好人。”
    雪族口中的大夕人,好人两字,有且只有陵风一个人配对得起!
    听着这个回答,流云竟有有些微的郝然,笑:“不错,他是好人,只可惜他是大夕人。“
    为他的话语感到奇怪,女子反而怔住,许久,才呐呐问道:“你就是那个陵风?”
    “陵风已经被你下毒了,若得不到解药,估计活不过三天。”流云缓缓开口。
    闻言女子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但念想到起初见到那男子一袭白衣的俊美模样时,心里便又信了七八分,垂头半晌无语,最后向他坦白:“他已经没救了,玄辙给我的是寒毒,寒毒无药可解。”
    “寒毒!”流云一惊,寒毒!这可是采自极地寒冰处最阴寒的冰之毒啊,怪不得当时他手那么凉,玄辙手段足够狠毒!
    女子仿佛有些悔恨,垂着头不再看他的脸,半晌过后,忽然扬起脸来,脸上悔恨一扫而光,转而代之的是因怨恨而扭曲的表情,她冷然出声:“不管怎么样,他是大夕人,大夕人统统都该死绝,谁都不能宽恕!谁都不能!”
    又是几近相同的话,让流云内心也激起千层恨,是的,大夕人都该死,谁都不能得到他的宽恕,即使是他!
    流云没有再责问她,亦没有再恨她,走地时候,神情很黯然,很无力,他没有告诉女子自己的身份。
    让他怎么忍心去责问她呢,说她不该破坏了自己的事?还是说她不该对善待雪奴的大夕陵小王爷下了毒手?
    不管怎样,她纵然做了对自己不利的事,可她还不是因为对大夕人的恨!
    她是雪族的好子民,和自己一样,,为了恨,不计一切,纵使前面是死路,也宁愿一脚往里面跳。
    只有报复才能浇灭那亡族为奴的恨,恨的火焰越狂,要报复的心也就更大,而他流云要报复的就是所有大夕人,一个都不配的到他的饶恕!
    只有陵风——
    他不一样,他是个例外,流云无法真正恨起来,犹其是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脸。
    寒毒已经被陵风尽力克制,不让其快速蔓延,但寒已入骨,侵了肺,陵风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无法醒来。
    流云扶他而起,打坐运气,将自身醇厚的内息气功输入他体内,力克寒刹。
    雪。
    好大的雪。
    洁白无暇。
    从天而降,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污浊。
    这个寒季的雪下得特别多,特别大,几乎就是一天一场。
    下雪的后果就是他每天无法走出房门,只能在生了暖炉的房间内呆着。
    这对于生性安静的他倒也还过得去。
    不过,他喜欢雪,天生的喜欢。
    将手伸出窗去,那雪接入掌心,触摸指尖,转瞬消溶为水。
    “咳咳咳,咳咳。”一阵急剧的呛咳,苍白的手讯速缩回,插入衣内。
    他忘了,他的身体有多孱弱。
    看顾他的姆妈见状吓一大跳,一直只顾着低头煽火熬药,却没留意少公子的行为。
    丢下火扇,姆妈急步走近,这才发现少公子竟然把外裹的披肩给卸了,忙不迭取了来,一边套上少公子的肩,一边喋喋不休地叮嘱:“唉呀,少公子这衣服可少穿不得呀,外头雪正恶着呢,快躺回床上歇着。”
    “都躺了一个寒季了,我不想躺了”七岁的孩子望着外面一点暖意也无的大雪,明亮的眼睛大睁着,问麽母“今天,三月初十了吧?”
    “父王说了,到了暖季就该可以出去了。”孩子满怀憧景地说。
    眼神一黯,可是这个寒季,似乎怎么也过不完。
    他喜欢雪,却怕雪的冷,他喜欢梅,却只能触摸到海棠的芬芳。
    这个季的雪一下就连日连夜的没停过,他的病因此重了,弱弱地受不得一丝寒气的侵袭。
    “唉!”麽母叹了一声气,王爷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以少公子这情形哪成啊。
    如果这雪还不停,怕就怕要熬不过今年罢。
    红泥小火炉上的药已煎得差不多了,药香四溢,房间内长年药味十足。
    小陵风真的很不想喝药,然看着麽母端着辛苦熬出的药过来,却还是闭着眼一口气喝了。
    小陵风向来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从来不会为难别人,即便是此刻,他真的很讨厌这药味。
    从小到大,喝了那么多药,却还是不见凑效。
    打娘胎带来的病根,母亲生他时难产,走了,是以父王对他很是看重,怕他过不好,就再没娶妻纳妾过,本来这病了七年也该死心罢,偏偏父王相信他三岁时圣姑来看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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