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之章流云,我陵风认识你何其有幸! 第二十二章 流云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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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我喜欢你!”
陵风一遍遍回忆着昨天的表白,以即当时他脸上那细微的表情。
只是非常不想他娶公主,没想到却害他如此,我陵风如何对得住他。
转而又想到今早他走时说那句话
“听说西荒沙蛮大军已初步侵入内地?”
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样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他是担心我?
还是——
抬头随意问身边扇火的小浅:“听说西荒沙蛮大军已初步侵入内地?”你觉得流云说这话是在想什么?“
忙碌中的少女听到这话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来,想起前半月前少主曾说过的某句话。
他说:“西部不久后就要不太平了,真好,乱世才能谋大事。”
流云的消息情报比帝都早了整整半个月,独自呆在帝都的他,竟能预测天机似的,小浅只知道少主很强大,这帝都内外他都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想到这里,小浅试探性地开口:“主人,是不是有大仗要打了?”
陵风听了这句话,思路忽然明白过来,难道他觉得到时可以争取到戴罪立功的机会,但马上又想到即使如此,这也是万死一生的机会,如今宇帝只管享乐不事朝政,已由下任帝位玄王父子暗中把持大局,玄王自然乐得让他死守西部,有去无回!
绝对是有去无回的打算!陵风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这帝都可谓是步步皆狼,他从小就没打算要卷入其中,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他终究还是掉进了这权政的旋涡!
仿佛觉得烦闷,陵风将披风卸了,支着头犹自沉思。沉思之前不忘对小浅的话表示一句赞叹:“想不到你竟会比我更懂他!”
小浅再次被他的话惊到,但发现主人并无其他意思后再次舒了口气。
雪越来越大,待主人睡着后,小浅再次把披风替他盖上,知道主人身体有点虚弱,她总是照顾得很周到。
当然,这其中也有她对主人的情。
只是,主人虽然对她关照有加,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成份。
小浅忽然觉地很愧疚,少主曾对她说过,最好得到他的心,这样主人才不会对她设防,可自己努力了,努力了还是做不到。
“流云!”猛然一声呼喊,陵风支着的头一滑,顿时站了起来。
小浅还守在边上,被主人这一喊惊到了,连唤了一声:“主人。”
外面天还亮着,雪不知何时停的。
陵风四下一阵张望,惊慌问小浅:“我睡多久了?”
小浅苦笑回答:“主人这才睡半个时辰呢,是等下还有事吗?”
陵风揉了揉眉心,走到门口,说道:“今天时间过得真是慢啊!”
小浅一愣,没能明白主人的意思,却听主人拍着额头吩咐:“小浅,快去帮我找套黑衣出来。”
“黑衣?”这下小浅算是明白了,可是他这个只穿白衣的人哪里有黑衣呀,但眼珠一转,她应声答道:“好,小浅马上找来。”
后来,事实证名,小浅找的这黑衣不是别人的,正是流云穿过的,小浅在少主曾居住过的四大合院后角假山里找的,那是流云偶尔外出时穿的夜行衣,虽然他平时也是一神黑衣,但外出时换上那种利于飞檐走壁的更方便。
许多天以后,当流云找不到黑衣了忽然想起那日陵风来牢里看自己时的那身夜行衣,这才明白陵风怎么会有夜行衣,想必是小浅给他找的,不觉失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关押重要罪犯的特殊劳房在地下,暗无天日的小囚室内极潮极冷,且伴有奇异怪臭。
这是刑部第十层地狱,还不是最差的呢!
刑部有十八地狱之说,什么样的罪犯就进什么样的地狱,如今只是第十层,环境就已经如此恶劣了。
头顶的小采光窗长期紧闭,牢房内昏暗无光,老鼠虫子大大方方地群众谈笑聚会,对这个新来的人类表示窥探。
忽然,那个人类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微闭眼静立着,似乎在远远地听着什么动静,听了一会儿,睁开眼眸,那一双眼睛在暗夜里竟然奕奕生辉。
小虫小鼠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震慑到,顿时逃之夭夭,牢内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安静。
“来了。”男子兀自低语,背手踱起了小步。
一身极不合身的白色囚衣穿在他身上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然而男子神态自若,偃然没有半分落狱的狼狈。
刚踱了两圈,头顶采光窗忽然从外打开,却没有光投进来,因为现在是黑夜,只是在这十层地狱里是永远的黑,不分白昼黑夜的。
“流云——”
一个同样黑不可辩的人影一跃而下,人未到,声先传。
陵风破天荒地一身黑衣出现在流云面前,拍着衣上的灰尘,再次唤他:“流云。”他说“我来陪你。”
流云一身囚衣,态度自若地站在那里,对他的这身装扮表示有些惊讶,但没多想,只是一如往常般淡淡地笑,淡淡道:“这十层地狱太过阴寒,我没关系,但你这身骨万万受不住的。”
流云记得两年前密林里那个中州妇人曾说他身体弱!
“流云你就知道关心我。”陵风心底一片感动,心底抑不主的狂喜,直想抱住他表示一下自己的兴奋。
“发高烧大病一场谁来救我。”流云适时地抛下一颗冷弹,不动声地往前走。
陵风手僵在半空中,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想起正事。
“流云?”
“嗯。”
他望向他:“你真的想到时戴罪立功?”
“公主找会了没有?”他不答反问。
“我正想说呢,公主已经找到了,看来罪不致死。”想到公主平安找回来了,陵风总算是安了点心,但又想,公主都回来了,他们还不放流云,这么说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哦,原来他们打定主意要把我永远关在这里了。”流云语气里透着些许冷诮笑意,淡淡:“那便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还有路。”陵风望定他:“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可以不问朝政,云游四海。”陵风打定主意不想他走上那条路,因为那是绝路,杀戮的绝路。
“呵。”他清冷地笑了一声,眸中咄咄闪着光,问他:“陵风,难道我那天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陵风全身一僵,他知道他说的是哪天——
那天,他说:“名誉权利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特别是生在帝都的人,虽然你贵为陵小王爷,玄之下一位帝统继承者,但你有没想过。”他望着他,加强语气:“玄王心机深沉,野心勃勃,早对你我心存杀念,他日,传承大位,而你手上无大兵之权,他会怎么做你一想就会明白,到时恐怕有没有陵之一族都难说。”
这是他的硬伤。
而他就恰到好处地分析出了他的硬伤,那时,他真的好感动,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关心他到如此地步,当其他六族巴不得他们陵之一族覆灭时,只有他还会这么关心。
那一刻,他便想,我陵风此生有你足够。
如今,他落到如此境界,不肯一起私逃,还是心心念念地为了自己的家族安危存亡着想。
流云——
你对我太好太好,我倾尽一生也还不了。
“流云。”他轻声唤他,仿佛生怕惊醒了他。
“嗯。”他还是这样淡淡地回他。
“听说这次沙蛮是大举入侵,带来类闻所未闻的奇门邪术,无人可破,所战之处步步皆赢,看来是准备已久,我担心。。。。。。”陵风只觉说着都有压力,更别说是真要去跟那些惯经风沙的几十万沙蛮战斗了。
“玄王父子一直很是忌讳我们,到时大可做个顺水人情,将你我留在西部镇压沙蛮,生死由命,无法翻身。”流云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淡淡的语气,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流云你真不怕吗,这是九死一生的绝路啊!”陵风听他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还能平静淡然,他自问自己也算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物了,然而,比起他来,这不动声色的功夫,让他大叹佛如。
“怕?”他笑:“你怕了吗?”
“如果是流云你在我身边,如果是你,那么,我不怕,你去哪,我就去哪,即死是死路绝路。”他望他,下定决心。
“好。”流云唇角扯起,这是一种自信且自负的笑。
一切,才刚刚浮出水面呢,你们,也太小看我流云了!
我们的路,还很长。
陵风,到那一天,你也许会恨我太过绝情!
因为你所认识的流云,从来都不是你眼中的流云。
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
“陵风,我担心玄王父子会派你去西部守敌,所以,你要抢在他们开口之前自告奋勇。”流云背对着他说道。
“好,我明早就说。”
陵风看着他,忽然道:“流云你饿不饿?”
“嗯。”流云转过身来,笑:“早知道你带了点心,就是不记得拿出来。”难得的揶谀打趣。
陵风在心里大声喊冤,这不都是先惦念你的生命安危才忘了吗!脸上却笑,道:“流云我错了,要罚什么都随你。”
“当然该罚。”流云吃了一口点心,抬头觑他:“罚你快回去睡觉,病在这里死了也没什么,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在牢里陪着你。”
陵风相当无语了,彻底没辄了,这哪里是罚他嘛?分明是是关心!
心底柔柔地一片温暖,望定他,眉眼弯起,明显的笑意,含情脉脉:“流云你真舍不得我!”
第二天,夜还未深,陵风就迫不急待地换上了夜行衣,
静匿的夜里,月暗星稀,陵风一路飞檐走壁,翻屋过顶,他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己这一身轻功近日来可是大有长进,为何,前一阵子不也是这样子飞檐走壁,翻屋过顶去流云的月华殿嘛,不然哪有现在这么自在娴熟!
在飞上宸明殿的时候陵风看到前面屋脊上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也刚好看到了他。
两下一对望,不由各自一惊。
那个人穿着绿衣,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起舞,在暗月下看不清容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女。
敢在帝都这种地方如此行头行动,这个人不是涉世未深就是自认功夫过人。
陵风心头有事,也不去想太多,当下就想绕道而过。
绿裙的少女看到对面那个看向自己的黑影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听到“哗啦”一声是脚下踩着的瓦片滑了。
“谁?”
“屋顶有人,有刺客!”
“有刺客!”
“有刺客!”
很快地,周围全是这种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暮羲艺高胆大,虽初出江湖,没见过这等阵仗,但也毫不畏惧,踩着轻功急速遁走。
可这偌大帝都很快就全是侍卫军,抓刺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没想到帝都守卫竟是这么森严,暮羲毫无方向地躲了一大圈后,终于有点心慌慌了,不禁在心里恨恨骂那个不该出现的黑影。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出师下山的他一心一意找流云,首先想到的地方自然就是帝都所在的洛翼城,第一天,洛翼城里到处有人传言新任少将准附马因大婚之上气走公主而打入大牢的事,这倒也没什么,跟他毫不相干,她才不会理,可是她却无意听到他们说那个人的名字叫流云。
流云——
流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