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之章流云,我陵风认识你何其有幸! 第六章 那一剑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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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皇家学院的学子居住的待遇,条件等都是同等的,但在其他所有人都是家仆随从,大包小包地布置一切时,只有流云是一个人,一个包袱,独自站在廊下不说话。
当其他的人都开始拉帮结友的时候,只有他还是一个人,一袭黑衣,站在廊下,经常一站就是许久。
流云进攻玄师两堂,每天的的七门课程他总是表现得很优秀,当然,表现的同样优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风流俊雅的贵族陵小王爷。
这天的射击训练,竟然是不分上下,这令流云对他令眼相看。
两堂课结束,导师便宣布今天半休。
下午无课,流云独自回到居楼,四合叠院里特别冷清,因为其他人都趁着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时间三三两两的出去玩了。
只有流云,他从来不玩,最多的时候就是远远站着,一个人站着,眉目倦淡,身边的一切丝毫入不了他的耳。
这些该千杀的大夕人,他流云恨都来不及,又怎会与他们为伍。
“呵!”真是可笑啊,他们竟让一个雪族贱奴进了皇家学院,流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笑的事情来。
冷风穿院,树影婆莎,黑衣的少年站在廊下,纵声长笑,笑着笑着,声音里就透着杀气,反手折棍为剑,纵身入院,将熟练的剑法挥舞开来。
多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挥剑了?
为了隐藏身份,这两年里他从来没有在人前施展光影十一式。
漫天叶雨中,流云将光影十一式施展得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那一天,陵风本来是跟大伙一快出去玩的,但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某事没处理,独自回来的时候,他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梅花树下,黑衣的少年以枝为剑,一道道匹练般的剑气在西斜的落日中扩散着五彩的霞光,将武与美,刚与柔完美地结合。
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绝妙美丽的剑法!
那般地华丽壮观,华丽中却又处处隐藏着奇特的杀机。
相比起来,剑击课上的那些那些攻,守,防,退,破简直就是小儿科!
这个人,每一门都能跟自己不相上下,陵风关注他很久了,发现他很奇怪,总是喜欢一个人站着,如非必要,他从来不跟人打招呼,偶而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不带一丝波动,神情也淡漠得像一潭死水,就连那一双眼睛,也很少表现出任何喜努哀乐的神色。
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流云,让人捉摸不透。
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盛世的烟花。
可是那支烟花却忽然化做成一道疾虹,直指而来。
胸口,是最致命的地方,而那道疾虹,直指胸口而来,没有丝毫留情。
震惊中,他下意识地弯腰,下伏。
可那道光射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竟超出了人能控制的极限。
那便是风神之剑至上境界之意念剑气
以气化剑,剑随念动,念转剑转,人剑合一,伤人无痕。
在流云惊觉有人偷窥的时候心念急转下毫不犹豫地发出了六百频律的意念剑气。
因为这招杀人后外人是看不到任何伤口的,伤的是内伤。
陵风是谁,他是文武都拿甲等成绩的人,疾虹射来时他即使是意念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做了下伏的动作。
但即便是如此,他依然还是没有躲过流云的意念剑气,只是没有让剑气准确地扎入心脏。
意外于对方反应的速度,流云第二道剑气再次发出。
在发出第二道剑气时他看清了对方是谁。
陵风——
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件事……
那个阳光明郎的少年,那个虽让人作弄了亦不发怒的少年!
于是发出的那一剑就缓了缓。
只是缓了缓,对方已伏倒在地,躲过了第二剑。
但如果还有第三剑的话,他就再也躲不过了,第一剑,他伤得实在不轻,虽避开了要害,但离命中亦不远矣。
流云惊觉自己手软之时心里开始有些恨自己,该死的大夕人,我为什么要饶恕。
陵风只觉得心口破碎般地剧痛,想来伤得不浅,本就白晰的脸庞此刻更是血色全无,透出病态的美。
他免强支撑着站起来,一向风度优雅的他此刻有些狼狈。
他活到十七岁,还是第二次那么狼狈过,第一次是四年前,莫名其妙被人暗算,然而这一次,何偿不是伤地有点莫名其妙。
只不过是看了几招剑式而已,竟然一出手就是要人命,至于吗?
陵风想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密?
“这不是我们这里的剑法,你是谁?”陵风警惕地问。
“你想告发我?”流云饶有兴趣却表情冷冽。
“不就是看了几招剑式而已,你却要杀人灭口?”陵风反问,眉头因为剧痛而皱紧,手捂着胸口,声音低弱。
“知我者——死”流云声音愈说愈冷,透着恨恨的杀意,周边的空气仿佛都被疑结。
“为什么?”陵风追问,心里隐隐觉得这人很不一般。
“呵”流云冷笑,念在曾对他还有过一点好感上决定告诉他真相再灭口吧。
“因为你是——”话到一半忽然顿住,因为这时门外传来了谈笑声,听声音,好像有一群人。
心一惊,流云疾速掠上屋顶,往后躲去。
果不其然,一群少年嘻嘻哈哈地进院,刚从红袖楼听罢了曲,品了茶,看了戏,心情大好的几个少年有说有笑地回到四合叠院。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捂着胸口的陵风。
“陵小王爷怎么受伤了!”
“怎么回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
那些同窗好友见到受伤的陵小王爷,纷纷为此事感到惊奇与关忧。
陵风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淡淡无意地朝流云离开的地方望了一眼,苦笑。
流云并没有离开,而是隐在暗处,他在打赌,赌这个人不会不会指出他,如果是那样,那么……嘴角扯起,流云无声地笑了笑了……
可是他猜错了,他听到那个人对同伴道:“有刺客,刚往那边逃了。”
流云冷漠淡然的脸上,那一霎的表情复杂起来。
他竟然不直接指出我,这个陵小王爷,果如传言所说,还真是——宽容啊!
狭长的眼睛眯起,流云神色变换,那凌厉冷冽的眼神中闪烁着的竟然是预谋。
是的,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