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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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天的清晨。
牧天南从睡梦中醒来,头部的疼痛伴随理智的清醒让他皱起了眉头——昨晚喝太多了。他顺势坐了起来,发现自已几尽全裸。他挑了挑眉,下意识去寻找另一个人。
单佳月扒在床上,裸露的臂膀被枕于头部,半个身子露于白色的床单外,还在睡着。
男人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唤醒记忆。
昨天中午吃过饭之后,当着单佳月的面,自己接了来自于越繁星的电话。啊,是啊,越繁星终于来到了南岛。两个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也就是今天的中午。之后,在单佳月好奇的目光中沉默不语,反而是那个人笑说不想说可以不说。他应该是看出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在自己去往助手住处的路途中安静帮忙整理文件。
之后,一个下午都忙于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公司人员通话,下达命令,得到公司近况。单佳月就坐在他与助手身侧,静静等待,偶尔视线相对,他会报以温暖笑容,用口形说“加油”这种幼稚的话。再之后,两人换装,然后驱车前往宴会场地。他想单佳月会无聊吧,因为他几乎又是安静地在休息区待了很久。但是,那人笑说才没有呢,静静看着自己长袖善舞于众多国内外知名人士中间,他说这样的自己看起来闪闪发光,很Man,让他更爱——对着这些不正经的措辞,自己失笑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就会是吻而不是抚摸,牧天南确信。对他的爱与男人的望成正比。
之后。。。。。。
“嗯。。。”身侧的男人发出了声音,打断了牧天南的回忆,牧天南的眼光追随他而去,他看着那个人过了身,睁开了眼,用迷蒙的眼神对着自己傻笑,他说:“早,天南。。。。。”
之后,牧天南俯下了身,用嘴身体力行地回应了对方的问候。
“嗯。。。。。”单佳月出声,与亲爱的人接吻会上瘾啊,太有咸觉了,他在迷糊中回应这两天好像迷上吻自己的男人的观感诱惑。
反而是牧天南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牧天南跪坐于仰面平躺的单佳月的正上方,两人的目光中都有情。两人对视。
牧:“昨晚,我喝醉了。”
单:“是啊。还是我把你载回来的。”不过,这么好的气氛怎么说起了这个呢?单佳月想。
牧:“我强上你了吗?”
“!”单佳月惊得瞪大了眼。然后在一脸认真的男人的注视中,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一向冷漠的男人表情一下难看起来,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单佳月起身,一下子抱住了别扭中的男人,在他耳际说:“没有。你喝醉时的样子比平常还要安静。让我很遗憾呢。”
“那么,在现在把遗憾圆满上,你看如何?”男人用淡淡腔调就制住看起来想造反的单佳月。
“啊,天亮了,起床,穿衣服了。。。。。。”单佳月一把推开了牧天南,作出一幅他很忙的样子。
牧天南习惯性地挑眉,心想,看来自己喜欢早上醒来枕边有单佳月的日子啊,还挺自得其乐的。不过。。。。。。Vian那边。。。。。。
今天是第三天,先与越繁星见面。明天回去,再与朱葳安见面。一件一件来。
这个理智到有点冷酷的男人,因为不爱那个女人,所以一并扔掉了愧疚感。但,也是,他毕竟几十年没有这么清楚与渴望想要什么了。
南岛半边环海,海与岛相交处,虽不是高山,但却是绝壁。若有风,也足够惊涛拍岸。
正午十二点。南岛。极崖。
有风,惊涛拍岸。
越繁星就站在崖边,远眺海与天的相接处。
有猎猎狂风,在他心脏穿进穿出。
他站在心之坟场,梦之绝境。
无泪,甚至也没有痛,只有猎猎狂风,在他心脏穿进穿出。
十二点,牧天南从极崖的另一端爬将而上。
他攀爬的不是山崖,而是他二十六年的心路。一脚一印,沾满血。
十八年后,双生子重聚于他们母亲的死亡之地。
牧天南站到了越繁星的身侧,看向了崖底。
“要打我的话,请待我将这些花撒完。”越繁星开口,交怀中的小雏菊一朵一朵洒入海中。
“好。”牧天南应道。
狂风吹起有着相似身形的两人的黑色衣衫。
几分钟后。
两人转身回到极崖的项端的中间平地。
越:“打脸也无所谓。”
牧天南走到又戴上笑容面具的越繁星面前。
牧:“伸出你的手。”
越繁星用着与牧天南如出一辙的方法挑挑眉,最后伸出了他的左手。
牧天南也伸出了左手用力拍上了越繁星的手掌心,“啪啪”两下。
越繁星记得六岁时,他们俩生日,他觉得母亲偏心,给他的生日礼物不如哥哥的好,于是大哭大闹,到了最后,应该是提到了“爸爸待他更好”之类的语句,结果让本来在哄着他的母亲瞬间泪流满面。之后,哥哥带着他跑到母亲面前道歉,最后为了给母亲解气,越天南意思意思地学着母亲平时的样子打了他的左手心。打手心,是越家对于犯错之人的惩罚方式。
“啪啪”两下,越繁星收起了脸上的像面具一样的笑容,低下了头。当他再抬起头时,果然泪流满面。
这个二十年没有哭过的男人,对着他的哥哥哭着说:“对不起。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