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云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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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院内桃花正香,树下之人左手执壶,右手执杯斜躺在石阶之上。俊朗的面容上染着丝丝醉意,微风攥着桃花香撩起青衣长袖。
顾挽容,年有二十任大明御史一职,家父早亡尚未娶亲。为人风流浪荡颇受女子倾慕。行事果断聪慧圆润,乃皇帝郄渊的宠臣之一。
正在这时候伴随着浓烈的脂粉气息,远处走来一位白脸蓝袍的公公,只见他双手端着一份鎏金封好的信笺面色匆匆。
“哟,御史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让咱家好生找呢。”
顾挽容抬眼:
“海公公,您来得还真是时候,刚酿的碧落你也尝尝?”
海公公见顾挽容这般客气,没给身为宦官身居低劣的自己脸色看,不由亲近了些笑道:
“多谢顾大人的好意,咱家心领啦!咱家这次是替皇上送密旨来的”
顾挽容将壶中的碧落仰头饮尽,习惯性的接过信笺对海公公笑笑:
“有劳海公公了”
“哪里哪里,御史大人若没事,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顾挽容差人,送海公公出府后兀自进了书房。
顾挽容明面上是御史,其实是专为皇帝办事的秘史,这也是他受宠的原因之一。顾挽容人脉宽广最主要是依赖于暗部,几乎遍布全国的眼线。但暗部的组建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叫冉治霖的男人。
那时大明国国势动荡不安,许多人饿死街头。就在冉治霖快要饿死的时候,顾挽容收留了他,两人算起来也相识得有十年之久了。为了报恩,冉治霖便组建起这支庞大的队伍,倾尽全力的辅助顾挽容。
顾挽容撕开信笺,一目十行,思索片刻后掌灯烧掉信纸。差人备上轿子,去了皇城东门的怡红院。
推开红木绣花门,便看见纱帘后抚琴的美人顾挽容笑道:
“子汐姑娘,近来可好?”
抚琴女子,正是这间青楼的大红牌。听说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呢,子汐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位及其俊逸的年轻公子。
长眉如墨,鼻梁高直,双眸如星,映着两翼黑发,挂着一脸笑意勾人,看得子汐心如雷动。这个人不论看多少次总是能抓住她的目光,纵使她阅人无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娇笑两声莞尔说到:
“大人来了,子汐自然过得好。”
顾挽容轻佻的捏住子汐精致小巧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调侃到:
“高一分太高,矮一分太矮,施朱则太红,施粉则太白也!”
子汐知晓他在挑逗自己,便轻拍开顾挽容的手。赠了句“登徒子”谁知顾挽容死性不改,将子汐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满脸笑意。子汐两颊微红,斟一杯酒递予顾挽容,以缓解自己的尴尬,顾挽容一饮而尽赞道:
“子汐赠的酒,果然回味悠长啊。待我闲下来,一定天天来你这儿讨酒喝。”
子汐正处尴尬之地,似乎做什么都是错。这时一声咳嗽打破了子汐的尴尬,望见自家主子进门,来自然要迎上去行礼了。
“叩见冉先生。”
进门之人无他正是冉治霖,剑眉方脸一身正气稍黑的皮肤露出一股阳刚之气。冉治霖吩咐子汐出门回过头,满脸恩情的看着顾挽容问候到:
“公子,别来无恙。”
顾挽容点头,示意冉先生坐,并为其下斟上酒开口到:
“我这次要去洛城办事你随我同去,明日启程。”
冉先生有些激动,自五年前西城一别他很少再见顾挽容了,现今能跟随其后自然高兴便微笑到:
“那我立刻通知洛城那边的手下,尽早打点一切。”
顾挽容应了一声提醒到:
“万事小心不可节外生枝,此事关乎帝业安危非同小可。”
“公子放心,在下谨记。”
“你的房间我还留着,今晚来府上歇息吧你我一别便是五年也该叙叙旧了。”
“好······”
翌日,天蒙蒙亮在去往洛城的羊肠小道上,驶来一辆红顶马车,马夫面色匆匆急于赶路。
车内顾挽容正与冉先生煮酒对弈,丝毫没有赶路办事的摸样,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不知是第几盘棋局,天也大亮顾挽容舒口气。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左手顺势挑起车帘笑到:
“哈···这路也当差不多到头了,治霖你看这郊外风景宜人,咱们步行进洛城吧。”
“好啊,张云你把车拉到杏花楼,交给蓝桥姑娘。”
张云应了,声待两位主子下车,遵照指示拉走马车。顾挽容伸了个懒腰,眺望着郊外美景。
“公子,为何不进城去?”
顾挽容答非所问:
“这次任务,是来调查宝图下落的。”
冉先生一惊,宝图无非是开国皇帝,华承天的那张琳琅宝图。传说得到宝图就能找到惊世至宝,但因种种原因宝图至今隐没于世。那至宝究竟是什么却是无人只晓的,但他的意义绝对是非凡的了。这次任务竟是来调查宝图的,难怪顾挽容一改吊儿郎当的作风,变得谨慎了些。
“那公子这是?···”
“我们来洛城调查宝图的事,恐怕有人已经注意到了。”
“此话怎讲?”
“朝廷内云南王的耳目众,多想要知道这些不算难事。”顾挽容接着说到:
“如果不出意外,张云现在进不了洛城了。”
顾挽容话音刚落,远处便捎来一只黑信鸽,那是暗部专用的信鸽。在漆黑的鸽脚上绑有一小卷红信条,红信条注释着危险,凡是暗部的人都以此作为死亡的讯号。冉先生一眼便认出,这是张云的那一只信鸽。见过世面的冉先生眼中只闪过一瞬间的惊愕,很快便压了下去。顾挽容镇定的说道:
“想必皇帝早已预见这情况,他无非是拿我作诱饵,吸引云南王郄泷的注意,力以掩护另一队人马罢了。”
“公子打算如何?”冉先生有些恼,对皇帝所剩无几的好感瞬间全无。
“查出另一队人马,看看皇帝究竟又派了些什么人。另外我要你制造我,身体抱恙突染恶疾,不治身亡死在洛城郊外的假象,不要让人轻易识破。”
冉先生斟酌片刻点头到:
“我这就去办,公子请务必小心。”
“去吧,我会在杏花楼留下消息的。”
不再多说,事不宜迟,冉先生立刻联系各地眼线,散布出皇城御史顾挽容在寻访洛城途中抱病身亡。同时又悄悄散布出顾挽容假扮车夫赶往洛城,遭人杀害,这一消息,这无非是说给有心人听的。
顾挽容趁夜易容混进了洛城,在杏花楼停顿片刻,交代蓝桥自己每隔七日便回一次杏花楼后不知去向。
时隔三日,云南王府每三年更换一次旧仆的日子到了,云南王府这一次换掉的下人比往年要少很多,不过三男七女。岁平便是其中之一,这个年轻人手脚很勤快嘴巴也甜,来到云南王府,不过一两日便和周围下人打的火热。很快摸清各位主子的脾性和应当注意的事项。
首先云南王郄泷自然是当家的,脾气暴躁生性多疑招惹不得。其大夫人倒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中规中矩的。其他几房夫人,也是识大体的最多,不过刁难刁难下人,但争风吃醋这种是也是存在的。再来大公子郄呈,年仅十八为人憨厚心善常外出办事极少回府。二公子郄唯聪慧,但性子顽劣,有一谋士。三小姐郄莘,文雅大方现尚未到婚嫁年龄。二公子的,谋士傲月年轻有为,文韬武略聪明才干,深受云南王和二公子的宠爱,据说三小姐对其也赞赏有加得罪不得。
岁平极希望自己能被分到大公子手下做事,因为这是极为轻松的,整天只需要打扫打扫这一日就算是混过去了。伺候女眷都是丫鬟做的事,岁平自然没机会。其实谁都好只要不去伺候二公子,都是着数的。可好死不死的,二公子郄唯偏偏看中岁平······
新来的下人呈一字排开,管家看来看去正准备将岁平,分到大夫人哪里去伺候时。二公子恰巧路过,不知为何偏偏指着岁平:
“你叫什么?”
“小人岁平。”
“多大了?”
“二十了。”
“陈管家,把他送去北苑。”
陈管家半字不提岁平去伺候大夫人的事,还很狗腿的一个劲点头应声。就这般岁平戏剧性的去了北苑,伺候起二公子的起居。说是伺候二公子,其实连傲月的那份也一同做了。这俩人竟是同吃同住,二公子整天对着傲月腻腻歪歪的几乎形影不离,完全没有张扬跋扈的味道。
傲月不过才十七岁长得的确妖冶,岁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去伺候他更衣的。若不是因为事先知道傲月是个男人,岁平绝对会以为他是女人。
两湾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西非喜含情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如弱柳扶风,看似柔情娇弱却透着股难言的‘冷傲’真是人如其名曰:‘傲月’了。想起这个病怏怏完全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男人,岁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是误以为跟前的这个人,是名娇滴滴的女子。
这一日,岁平同往常那般打扫着庭院里的落尘,却见二公子郄唯和傲月面色匆忙,似乎要赶去何处。岁平随口问道:
“二公子,傲先生请问您们这是去哪?我也好有个交代。”
郄唯有些不耐烦,区区一个下人竟敢管主子的事。正想大发雷霆,傲月拍拍郄唯的肩膀,摇摇头简单说道:
“我们去去就回,不要多问。”
“是是是···”岁平心里转了几个弯,这两人如此匆忙,定是大事待,两人走出北苑大门岁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