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火光 第二章 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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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青在一阵莲花香中醒来,抬眼望了一下四周,想起了昨晚的事。头有微些的疼痛,“啊———”南青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昨晚不知怎的被祭涟哄的开始拼酒,从小碗到大碗,最后直接拎着酒坛开始喝,自己年幼体弱,自然是没有办法和祭涟比的,才喝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发昏了,至于后来的事·······南青略微一动,头痛就被牵扯开来,“唉,想我也有这时候。”不免又想起昨天那一场大火,母亲不是被火烧死,反而是死在大家最为敬重的零主手上,这,真是讽刺啊。南青暂且把自己的恨意收拾好,他不是傻瓜,明白这世界博大,自己与夜零的差距更是大,若是现在复仇,便是不值!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拉近自己与夜零的距离,然后————
这么想着,南青心里也有了丝丝的希望,头因为这样自然的昂起,抬到一半却又因为酒后的头痛而僵在了空中。
目光顺着窗台延向外面的莲池。雪域位处莲城之中,莲城因四周皆长满莲花得名。在莲城之内,常年温度适宜人居住,偏偏在这正中百余里的地方都是漫天大雪,温度自是低些。
莲池上方飘着一个蓝衣男子,衣服的颜色与莲花一模一样,却无法让人忽略。男子本身的气质宛若莲花,又甚于莲花,多了一分清越,少了一分高傲。
只是······
男子手里抱着一温香女子,没由来的南青一阵怒火:敢情这祭涟那么早起来是有美人在怀啊。那女子紧紧贴着祭涟的胸口,南青就要冲上去,却感到了不对劲。
这女子虽看不见表情,从那发抖的身躯却能看出她并无开心,只有害怕。
在雪域白的耀眼的雪地上,有一道金光闪过。南青大惊:什么,祭涟要杀她?
在这里,火与金主攻,木与水主辅,而地与空则是一切的基础。而又因不同的修习方式而有着不同的能力,有人习灵力,有人习幻力,而相应的这一切的基础则为精神力。精神力高的人可以事先从灵力或幻力的颜色中判断,以作因策。
而这金色明显就是攻击的表现,南青暗想自己的精神力还未有那么高的层次,雪域莲花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却也是天下少有的得天独厚的灵精之身,听说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令枯木重生,这大抵只是传说,那枯木重生的本领可是修罗才有的。(一般人能获得称号,如:天人、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伽罗等就有能力可以获得一城)但他精神力之强也是可见一斑,现在连南青也可看出他动了杀机,可以看出祭涟并无隐藏杀机。
南青刚要出手阻拦,又想起他那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又缩回了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祭涟向这里看了一眼。
那少女自手腕处被割开一道口子,又不知是用了何种法术,鲜血不断地涌出,并不停止。
那看起来温和的蓝莲花此时突然暴起,向鲜血摄取,连着池里的根、叶,吸收着血水。那莲花仿佛得了魔性一般,血沿着根部不断的向上蔓延,一点一点爬满了花瓣。看着这一诡异的情景,南青却不怎觉得恐怖,反而觉得至美之极。蓝,红,白,三色合着,绕着,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十分美艳。
那池上方的人却如触动了什么伤心事,一时间低着头什么也不做。
南青只是抬头望着,渐渐迷失在这片区域里。
过了一会,祭涟从空中慢慢走下,看着南青失神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
时间流失的很慢,还是祭涟先开了口:“你方才明明是想阻拦我,为什么又放了手?”
“你若做什么总有你的理由,犯不着我来替你多做决定,我说的可对?”
祭涟看了南青一眼,淡淡地说:“恩,也是。那莲花看着是高洁之物,但本性却是极为的血腥,谁会想到那看起来越高洁的反而越肮脏?就像这蓝莲,看起来极美,确需用处子之血浇灌,才能得以成活?”
“肮脏之物?”南青皱了皱眉头,“善恶难辨,谁也说不明白何为恶,何为善?各人对各人的看法不同,立场不同,像这莲花,天性需血浇灌,这也只不过是它的生存所需,怎能说肮脏?”
祭涟没再说什么,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南青笑笑,想换衣服,颈部抬得太久都开始僵硬了,再加上宿醉后的头疼,南青不可自抑地哼了一声。祭涟一扭头,一道平和的蓝光从袖中射出,没入南青的身体,仿佛是浸在暖暖的温水中,一股如水的力量在南青体内反复来行,南青只觉得体内的酸涩开始消退了。
已经可移动身体了。南青从床上爬下来,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的摆设。璎珞流苏,简单却又奢华。关于祭涟的身世,世间有很多个说法。
但······
但从这房间的物件来看,必不是小户人家,最起码是隐世家族。连喝水用的杯子都是蓝玉做的。(玉分六等,为白玉,青玉,紫玉,蓝玉,血玉及黑玉,黑玉是早已无所寻起,而血玉怕也有二三十年未曾面世了,这蓝玉,两三年也不得见了)有些东西南青是见也没见过,但定不是什么低等货。
夜家在莲城的地位也是不低的了,最辉煌的时候可是在莲城内城一手遮天,现在,由于一直没有人涅槃,早已没落了,但老家族的风范还在,那些古老的宝物也还守着未曾丢失,只是从内城搬到了外城罢了。
不过这现在和南青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母亲已死,这夜家怕是再无让他留恋的了。
祭涟将手按在墙面上,墙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一个柜子从墙面上显露出来。祭涟从中拿出了一件衣服:“你先换着。”刚才南青也注意到这整个房间除去蓝色的,就是白色的,却出人意料的不怎么单调,可见主人的品味之高。颇为诧异,那衣服极合他的身。
“我还以为你只有蓝色的衣服了呢,看来还是有别的颜色的,比若说,白色。”
(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黑发白衣,少年的双眸极亮,薄唇挺鼻,确是一个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