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书漫卷。 4. 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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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之中感觉到被钝器砸中头部一般,头疼欲裂,一阵一阵的痛迫使她不得不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便看见满室颜色过分艳丽,耀眼的红色床帐,触手处是光滑流线形的雕刻大床。但是,这床虽然触感极好,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她家里的弹簧床。这床的硬度,简直让她有种‘不得好死’的错觉。然后是,眼睛平视的床顶,整个床的架构完全是古典型的,床尾处还有大朵牡丹雕刻印记。
起身,身上盖着的鸳鸯被滑落至腰际。忍着浑身被碾过一般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撩开床帐。入眼之处全是她未曾体验过的东西,她忽然想到一个字——古。对,刚刚醒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屋内的一丝丝清香似乎是某种化学产品的香。能够这样清楚地辨别出来,实在是要归功于那位教授爷爷。想起爷爷,她便明白此刻的处境了,大抵是——穿越了吧。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丝的开心呢?
她开始努力地回忆起来,思绪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她记得爷爷的梦想,她记得那个可爱的老头,临走时那样伤心的面孔。此刻想起来,她有些于心不忍。当时,怎么会不理呢?想不通,心里似乎有一丝缺角。但真正去寻找,又似乎并不存在。她想不到,索性并没有遗忘什么,她这样告诉自己,也忽略了心里大片空白而产生的疑问。那么,爷爷,请等着心儿吧。一定会为您带来,您想要的东西的。撑着床的手握紧成拳,在心里,她给自己暗暗埋下了这样一个警示。人类虽然很可笑,但是对于自我催眠这方面,确实研究地很彻底。所以,她也要给自己进行自我催眠,达到那个目的。
不再思考过去,现在她只想知道当下的事——她在何处?哪一个朝代?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叩、叩、叩”三个疑问并未得到答案便听见了敲门声,未见她答话门便自动打开。
进来的是以为穿着若隐若现的大红纱裙的中年妇女,见她撑着床似乎忍耐着痛楚,便摇着手中的红丝绢一步一步朝她期近。从她进门简心便明白她是什么身份了,加上一身某种人物特有的装扮,以及走路和拿着手绢的姿势——是妓院。果然,她刚刚明白大致事件,这女人便立刻开口:
“姑娘可知我的身份?”说话时,眼前这女人两眼眯了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还有意将手中的红丝绢在她言情晃了晃。这下,便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了,一个念头瞬间在脑子里形成。她心里底数渐出,撑着疼痛的身体开口道:
“这里可是‘铜雀春深’之地?”之所以她不明所说为烟花之地,瞧这女人穿着虽然是平常妓院老鸨打扮,但衣裳的质量却能看出是上好的东西,腰间挂着一个貌似有特殊作用的玉坠么?这种玉坠她便是知晓的,曾经偶然一次见过,似乎是什么人。不过,此刻却想不起那人了,索性现在她也不打算想,放在一边吧。仔细打量这女人,穿着似有考究,烟花之地女人能有这般大点,想来并非普通青楼。
“姑娘果真聪慧明理。”话落,红衣女人再次将手中的红丝绢一抖,朝她一笑:
“昨日我从城外归来时,见姑娘这么个妙人儿昏迷在大路上。于是,在没人知的情况下,我让童儿将姑娘带回了。我猜,姑娘定非一般女子。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姑娘你觉得呢?”说罢,红衣女人再次抖动手中的红丝绢,却被简心给抓住。一脸疑惑地看着阻止自己行为的简心。
“姑娘为何捉住我的手?”
“妈妈想必知道,你这手帕中可有玄妙呀。”一挑眉,便直接道出了答案。含蓄,从来就不是她的做事风格。见红衣女人似有兴趣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一般。简心了然地笑了笑,娓娓道来:
“妈妈真是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将我带回?想必这其中的寓意,更引人深思吧!你说呢?我说的是吗?”在那个时代,她虽然不是最好的。那不过是她只甘心平平淡淡过活罢了。不然,以她的能力,十八岁并不能限制她能够超越那所贵族学校。只不过,不愿意锋芒毕露而已,但此时若不展示出来一二,想必此事并非好应付过去。而这女人在带她回来时,定然见着她的背包,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好。”啪、啪、啪,三个掌声有秩序地响起。简心只是笑着看着赞扬她的女人,而这女人似是得了珍宝一般边看着她边发出感叹之声。末了,突然对着对着大门处喊了声:
“来人!”她的话落,简心根本没有看清那人是如何进来的,只知道,她只是动了动撑着身体快要麻痹的手臂沿着床站了起来,而身旁女人适时地来搀扶她,一抬眼,就发现房内多了一个人——是个男人。她无所谓地牵起嘴角,这就是古代的功夫么?果真是个好东西,她只是动了动身这人便这般迅速,若她不察,是不是会毙命此处呢?不过,目前的情况下看来,她是很安全的,至少,这个女人是不会拿她如何的。
“妈妈这是?”她便是知道这人的目的,也得装作不知。有时候,知道和不知道却是两回事。她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明白什么时候该糊涂。而显然,她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不问缘由,但对突然冒出来的人提出疑问却是很正常的。身边的红衣女人也是妖娆一笑:
“姑娘可是个聪明人儿,妈妈我真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儿,这是舍不得放姑娘了。姑娘可有故人?亲友?”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这其中的威胁之意,谁又听不出呢?虽不知她的喜爱是真假,却知道她要借探听自己的身边人来留住自己么?好一个青楼鸨妈,她都要对着女人另眼相待了。不过,她的算盘可是打错了,自己来到这里,似乎是独身一人呢,除此之外,她连生活在这里的本钱都没有,何以亲人与故友?不过,反正来此已经遇上了,正好绑着这个金主,不然她简心就得沿街乞讨了吧。
心里的主意已定,她便嫣然一笑:“妈妈这是何意?若是喜欢简心可直接留人不是么?”
“好。姑娘果真通透,今日我便留定你了。往后若是有何事,便遣这人来寻我。我叫英娘,姑娘可这样唤我。”说着,便再次拍掌:“来人。”
这次,门是自外向内打开的,门口恭敬地站着三个穿着灰色仆役装的男子,统一低着头,在两人的目视下低首而入。待三人已近两人身前,便一起单膝跪地向英娘,道:
“拜见主子。”毫无意外地,这三人的声音和从进门开始的动作,以及走路的脚步声让简心生了莫大的好奇心。这三人相必也是会武功的,只不过,不如她身边的这个像影子一样的男人。从进门走路的脚步声听来,这三人的武功倒是不低,看来,这个青楼果真处处都有玄妙啊。不由的,她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一个警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后进来的这三个男人。
“去,将我‘万花楼’之名更为‘铜雀羚’,若有问起,铜雀羚出自铜雀春深。吩咐巧天工匠今夜务必完工,就说我近日急用。”说罢,中间的一个男仆便低首恭敬离去,只剩下两人自发靠拢等候发号施令。似乎很满意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英娘笑了笑,道:
“你去给我挑一个最好的丫鬟来,记住,要有分寸,若是除了岔子,你可知道如何做?”她说完,简心便看见左边的男人脸色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然后点头同样低首恭敬离去。待她看向另一个男人时,便听见英娘的声音:
“你留在这里听后姑娘差遣,不用跟着我了。”吩咐完毕,英娘便看向简心问道:
“我该如何称呼你?”
“简心。”她念出这两个字,便见英年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转身走到了门边,门被关上前,她清楚地听见英娘的话:
“今日起,你便是我铜雀羚的头牌红娘。屋内的人,便是你的影卫,你可以让他去做任何事,我相信姑娘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罢,便没了踪影。似乎,并不打算给简心‘反击’的余地。而奇怪的是,简心她,也并不打算‘反击’,反而对着那已看不见身影的人,嫣然一笑。
“姑娘若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下人,奴才自当遵命行事。”就在她感觉屋内静得太过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她看向他,却发现另一个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姑娘的影侍卫会随身跟随,只要姑娘有需要,随时可唤出影侍卫。”似乎知道简心的疑惑,他并未等候她的吩咐径直说出了答案,却在说完时发现自己越了规矩,立刻恭敬地跪在简心面前请罪:
“请主子责罚。”
“责罚?”简心正想出要问的是什么,却听见身边的男人这样一句话,一瞬间的愣怔后,她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了。无所谓地笑了笑,本来打算伸手去扶男人起身,却在进行到一半时忽然醒悟又恢复了自己开始的坐姿。她差点忘了,她身在古代,男女之间不可太近,即便是主仆也不行。何况,这人想必是她的奴才了,虽然她并不想将他当作奴才看待,毕竟她在现代所受的高等教育中是不会分的。但是,现在她不是在21世纪,而且,这个地方她并不熟悉。贸然行事,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一瞬间,屋子里静了下来。她不说话,自然仆人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