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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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近冬,寒意阵阵袭来。
    苦含泪,望君随,谁叹把心废。
    待回到马车前,已是黄昏。
    焦柔把我扶上马车坐下,用脸帕擦拭着我脸上的雨滴:“这雨这么大,又岂是伞能遮得住的?公子又何必非得要出去呢?”
    我顿了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断水瞧着我,惊道:“公子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焦柔听闻仔细一看,道:“是啊,出去时都还好好的,莫不是感染了风寒?待会我去熬些姜汤来,公子你要爱惜身子啊。”
    我摆摆手:“姐姐们费心了,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是了。”
    一边的施洛艳朝着断水和焦柔说:“你们先去附近看看可有落脚的酒肆吧,玉的身子经不起一直在马车上折腾。”
    断水和焦柔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施洛艳踱步至我身边,坐下。展开那扇子依旧翩翩的摇:“玉,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一开始,我强迫自己接受你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可我一天比一边痛苦,一天比一天颓废。后来,我干脆由着自己怎么想。既然潜意识相信你并没有真的离开,那去相信就是了,旁人如何劝我,我都不听。如此,我的精神反而好了起来。”
    我蹙眉,抬头道:“宫主给我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施洛艳眼波流转,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旁人都是局外人,很多东西都不能看透。而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应往哪里走,只有自己最清楚。结局没有好坏,只有是否悔。我不曾后悔,想那女子也不会后悔。都是命罢。”
    我沉思了一会儿,幽道:“宫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呵,原来宫主才是最明白的人。”
    他轻扯嘴角:“糊涂的人,也许更幸福也说不定。”
    一家酒肆里,四个人围坐着吃晚饭。
    突然就见天庐和另一名男子风风火火的赶进来。
    那男子耳边头发上拴着一些细红绳,编在脑后,融入发间。
    桃花眼旁的红痣殷红娇柔,凭添无尽韵味。
    断水放下竹筷,开心的说道:“天庐和地荆回来了!”原来他就是四大护使的地荆。
    天庐和地荆低头道:“宫主。”
    施洛艳扇子一摇:“怎么样了?”
    天庐意味深长的看了了我一眼,走上前,伏在施洛艳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施洛艳不由神色一紧。
    “宫主,这……”
    施洛艳将扇子一合:“好了,你们先把饭吃了来吧。”
    “是,宫主。”说罢,两人便坐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小二立马添上两份碗筷。
    我察觉到那事与我有关,好奇询问:“是什么事让宫主如此紧张?跟我有关吗?”
    焦柔和断水也把施洛艳盯着,想来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施洛艳沉吟片刻,又看看我,缓缓道:“在你之前的坟前发现有一大束马蹄莲。”
    我问道:“就是之前你葬裴玉……我的那个坟?”
    施洛艳点点头,说:“虽然最后并没有把你葬在那里,但也还是会经常去上香,可是……怎么会有其他人去看你呢?”
    “也许,是我之前的朋友呢?”
    焦柔摇摇头:“不可能,公子以前的朋友都……因为你是断袖而绝交了。”焦柔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怕刺痛我的心。
    我微微一怔,原来裴玉为了爱施洛艳,真的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可现在……
    平复了下心情,我继续问道:“那,会是谁呢?”
    油灯在屋内划下深深的黑影,蔓延进人的心里。
    施洛艳饮下一杯酒:“不知道。”
    一阵沉默。
    许久,施洛艳打破沉默:“焦柔,这可是泉州吗?”
    焦柔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宫主。”
    “那明日我们休息一天再出发,顺便地荆和天庐去请些德高望重的郎中来给玉诊断诊断。”
    地荆天庐答应道:“是。”
    我翻翻白眼,哎,也没人问问我的意见,我是看病的主角耶,真是不民主。想着,还
    恨恨盯了施洛艳几眼,却不想,被他发现了。
    他饶有兴趣的一扬眉:“怎么,不乐意?”
    我忙摇头,嘴里含着饭菜含糊道:“没有,是太感动了,宫主时时刻刻将我挂念,我怎能不感动?”
    天啊,忽的发现自己在演戏方面大有潜力。
    施洛艳哼了一声,便上二楼去了。我才松下一口气。
    旁边的地荆玩笑道:“裴玉公子好不有趣,伴在公子身边,想这日子必会多出不少乐趣来。”
    断水大呼:“是啊是啊,跟公子一起可多乐子了。”
    焦柔伸手点了点断水的脑袋:“你们啊,小心宫主听到,必定罚你们。”
    我拉住焦柔,笑着说:“焦柔姐姐,没事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安静本份的人。先还怕大家嫌我太过活泼呢!今天听大家这么说,心里真是踏实不少。”
    天庐温温笑道:“裴玉公子活泼好动,倒和宫主般配。”
    “般配?”我瞪大眼,“我们就是两个极端,有什么般配的?”他施洛艳不是整天板着个脸,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吗?
    断水眨巴眨巴眼睛,道:“公子是忘了吧,在公子出事前,宫主可是一翩翩公子哥,潇洒倜傥,每日喝酒对诗,斗鸡赏花,好不风流!不知多少家的小姐都倾心不已呢。跟公子你可是相称得很哩!”
    我大笑:“这以前的施洛艳……宫主怎么越听越像不学无术之徒?”
    焦柔嘘道:“宫主跟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可不一样,他可是饱读诗书,”我歪着脑袋:“所以我该说他是淡泊名利,高洁志趣啰?”
    大家都被逗得合不拢嘴。
    焦柔笑道:“公子你啊,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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