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始疏。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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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在外溜达了半天,决定去紫衣侯府把烁泪找回来。结果,才知道他被王侯给气走了,找到他的时候,那人正躲在郊外的一棵百年古杉上独自生闷气,还扯落了一枝桠无辜的树叶。
    于是,只好屈着身爬上那矮硕的枝头,紧挨着坐,看着闹别扭的他,无奈地道:“不救兔子了?”
    烁泪被气得不轻,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就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小家伙,小兔儿现在在哪儿呢?”
    红莲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就在你那个闽闽的行宫里。”
    烁泪一听,顿时又焉了气。才刚刚吵完出来,哪还能拉下脸面回去?再讲,错的又不是他!
    于是,就对红莲说道:“小家伙,我道你是真本事的!你帮我去把兔子就出来,好不?”说完,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红莲看着他,忽然就不说话了。良久,才拂去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应道:“小泪,这事。。。。。。恐怕我不能应你!”
    “为什么?”
    红莲没说话,一双兽眸却万分无奈地看着他,然后,语气就带上了点为难:“小泪,我是有主的神将。你却忘了我为何能以常人的姿态陪伴了你许久么?”
    烁泪不解地看着他:“我知你是只有主的式神啊?”
    “那你认为在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之下,我还能游刃有余地出没寺庙宗地,去救那只毫无干系的兔子吗?”红莲沉下了声,明显地不悦了。
    烁泪倏地沉下眼,看了他久久又久久之后,终于一转身,独自向着行宫的方向去。
    红莲一见他如此急吼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急忙忙跳下树去一把拉住了他,道:“你干什么一定要救那只该死的兔子?!他可是只妖!”
    烁泪被他拉了个局促,脚下步子一顿,转了身,皱着眉,淡淡愠怒道:“我不管他是妖还是什么!他是一条命!上天让我遇了他,便就没了不救的理!”
    红莲也赌上了气,一边甩手一边怒道:“那你去啊!你有那本事就去!真不知你下山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说罢,手愤愤一甩,真由着他去了。
    烁泪一听他的气话,在看看那背对着自己的火红身躯,终于深深叹了口气。
    半晌,他也背过身去,抬头望着布满星光的夜空许久,才幽幽说道:“红莲,你若信我,明日子时在郊外的森林等着;若不信我,那你便自己就此去吧!我是断不会留你的!”
    红莲闻言一愣,他第一次听到那人叫了他的名字,但闻得后面那些话,却是气得身子直颤。正欲反驳,转身刹那,却见那人一双银光闪烁的黑眸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素衣的身子轻盈一转,化了流萤急急朝着行宫方向去了。
    心里顿时又是一痛,他抬头,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这算什么?小泪,你又犯规了!”
    夜已经很深了,墨色的夜里,流萤的光芒闪烁地有些异常。只是,宫里的灯火辉煌掩去了这点异样而微小的光芒,使得它们顺利地流入了深宫之中,徘徊进无人的花园里。
    前方不远,便是王侯的寝殿。流萤在一棵寝殿窗下的桂树附近聚集,烁泪便悄悄现了身。大大地舒了口气后,便悄悄地遁藏在窗下,透过缝隙往里看。
    想救那兔子,也就是因为放心不下。可他常年独居山上,对要怎么救人实在是毫无头绪,也不知道那小兔儿到底被关在哪里。结果,饶了老大一圈,还是只好回来蹲在了这里,想着或许还能找到小七来帮他。却压根忘了,他的小七封了紫衣侯,早不能在这行宫里住了,而是回了他一开始就去过的侯爷府。
    可单纯的烁泪哪知道这么多,于是,只好蹲在王侯的寝殿外。
    为了不被夜巡的守殿侍卫发现,他特地躲到了寝殿的后方。奈何这宫里的窗户开得都太不是位置了!他把后窗一扇扇盯了个遍,却没有一扇窗洞的缝隙能看清里面的!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跳上了檐下的房梁,又化了流萤自门缝里溜进去挂到了外侧的帐杆上。
    外寝殿已熄了灯,昏昏地一片,只有自内寝殿透过放落的明黄纱帐折射来的极度昏暗的丝丝烛光。
    烁泪在一根横挑在房梁下的帐杆坐下,才刚稳定身形,就听得前面的内寝殿里传出了“啪啪——”地几声轻响,间或夹杂着几声粗重异常的喘息。
    烁泪顿时一惊,莫不是被发现了?
    环视一下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烁泪纳闷起来,再一仔细听那声音,“啪啪啪”的声音未有丝毫地停顿,反倒越趋越快,间或夹杂的粗重喘息声里,似乎还有着一个十分痛苦隐忍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地隐约,也异常地沉闷,似快力竭的苦痛之中却又带着丝异常妩媚的感觉。
    不知为何,听得这声音,烁泪就想起了那山中之王与它的配偶交配时发出的吼声。那么地难耐,那么地难以自已,令人害羞不已,心跳加速。
    他有些受不了地捂着耳朵,偷偷地顺着帐杆往前,一双眼不受控制地往硕大的龙床上看去。。。。。。
    下一刻,他死死捂住了嘴,才不至于让自己惊叫出声!
    黑白分明的眼里,倒影进的一切让他傻在了原地!
    他的秋儿,当年那个无比乖顺,无欲无求的漓秋,竟被斗闽王侯压在身下,不断地不断地深深侵犯着,发出着苦闷又不知羞耻的呻吟声!
    他望见漓秋的身下泛出了血渍,夹杂着众多乳白色的污迹,简直是不堪入目!
    烁泪死咬着牙关,强迫自己沉默地看着床上和野兽没什么两样的行为,良久,终是忍无可忍地一甩衣袖,对着床边的窗棂甩出一片劲风。
    那窗未着窗栓,即刻被风灌了满缝,应声开了条缝。正在床中纠缠的两人一惊,停下了动作。
    窗子突然的动静,把斗闽吓了一跳,就急急泄在了漓秋的身体里,他缓了一阵,狼狈地看着还浸淫在余韵里的漓秋,却见那人儿气喘吁吁地看着窗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床帐。
    于是,手就自然地环上来了他,安抚道:“秋,莫是惊到了?”
    漓秋呆看了那窗下一闪而逝的流萤片刻,才回过神来,道:“啊~没事。”
    一边,翻了个身,一脸疲惫地闭上了眼。
    斗闽皱着眉看了眼洞开的窗户好一会儿,心想着哪个宫人这么不会办事,竟连窗户都没关紧!正想唤人来关,又看了眼累坏了的秋,缓缓叹了口气后,便决定不再过多理会,放了厚重的床帐,拥上漓秋一同睡去了。
    烁泪急急跑出了王侯的寝室,爬到房顶,颓坐在那里,很不舒服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倒不是因为知晓了王侯和漓秋的关系,只是,那样刺激性的画面实在是太给他打击了!况且还是那个映像里异常乖巧懂事的秋儿,被个同是男人的人压在了身下。饶是烁泪再纯洁,也明白,他俩方才在做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干净的事!
    一想到,那个干净的漓秋被玷污,烁泪就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他忘了进这行宫来是为了救兔子,直呆愣愣地坐在了宫顶上一边吹着掺杂寒气的秋风,一边傻傻地抬头看着墨色的苍穹,突然,觉得有那么地一丝想笑的冲动。
    “爹,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呢?我忘了该怎么办了。。。。。。”烁泪叹着气,溢出口的,是一声无奈的苦笑。他想起老夫曾经对他说的话。。。。。。
    那一年,他穿着老妇给他做的新鞋踩了一脚的泥巴,他心疼得看着脏掉的鞋底,满眼满眼的舍不得。
    老夫见了,对他说:“儿啊,东西用用总要旧的,没有什么是永远能新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能干净的。脏了,叫你娘洗洗就好啦!”
    “对啊!洗洗就干净了!”他忽然想到了个好点子,于是,兴奋地飞下了宫顶,又顺着寝殿的那扇窗缝溜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帐,轻轻地跃到了那张大得出奇的龙床里面。
    漓秋和斗闽都睡得正熟,他一脸嫌恶地看着斗闽双手紧紧环抱在秋的腰上,于是,很不爽地吹了口气,让他彻底睡死了后,就大摇大摆地把斗闽推到了一边。
    被子被掀动,大大地灌进了冷风,漓秋畏寒地缩了缩,本就睡得不甚安稳,又失去了斗闽的温暖,身子一动,人跟着就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见着漓秋一脸兴奋地蹲坐在床里面看着自己,饶是漓秋,也被大大地吓了一跳。
    待看清了来人,才稍稍安了心。于是,披了件衣,坐起,恭敬道:“老师。。。。。。”
    气息里尚带着丝虚弱,昏黄的烛火下,肤色也依旧有着掩饰不去的苍白。然而,香艳的气息却也明显地从那苍白如纸的肌肤下,妖媚地流泻出来。
    烁泪的气息为之一滞,他不曾想到,他的漓秋,竟已被玷污至此!
    “秋儿,去洗洗,可好?”于是,他垂下了手,柔柔地抚着漓秋苍白的秀颜,“去洗洗,你就能变干净的。”
    漓秋闻言一愣,随后,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己,他转头看了眼斗闽,尔后,一脸悲伤的表情对着烁泪。
    烁泪心里一窒,他不明白秋儿为何会有那种他怎么都看不懂的表情看着他,却听得秋儿用着一种他更加难以理解的难过的声音说道:“老师,秋儿洗不干净的。秋儿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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