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红绸迎风好事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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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不错,在四川这个地方出了不少的名人,也出了不少的土匪。不说那红红的辣椒,不说那绿绿的毛竹,只说那古城中,多情薄命的女子,和那高高耸立的牌楼和高墙。
这个叫仁安的古镇,已经存在几百年了,街头到街尾那平滑的青石路,无不承载着历史的重量,多少人的欢喜和哀愁好象都无关这条路的存在,来来往往奔着人生。两面带着斑驳的痕迹的白墙,还有那远处叠叠层层的青瓦屋顶,远处的青山流水,正好勾勒出巴蜀画卷。
要说古镇上最知名的是哪家,当属刘家不可,不说那占地几百亩的几进老屋,还有那新盖的洋式庄园,哪一样都让古镇的人羡慕不已。更让人愿意议论的是,刘家做为古镇大户,祖上曾是个五品知州,而如今嫡长刘老爷曾是唐继尧的师爷,后来因为病痛回到故里。刘老爷高山远瞩,觉得中国的时局唯有从军才是硬道理,除了小儿子在重庆念书外,把几个儿子都送到了部队里。
而我要写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拉近镜头,只见那老屋深处,来往的丫鬟和小厮们正忙着收拾着院子,有的挂着红色的绸子,有的在院子里安放着花盆果树,热热闹闹的,一场喜事就要临近了。
只见堂屋里,一位身高体胖的老人正抽着水烟,坐在上座。身后有一个丫鬟正慢慢地为他打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把那飘在空中的烟雾,慢慢地扇走,散开来去。
一旁还坐着一位穿着斜襟暗绿色大褂,头上戴着黑色绣着花开富贵的抹额的中年妇,只看她焦急地看着上座着刘老爷,说:“老爷,四儿现在还没到呢?这明天花轿来了怎么办?”。
“急什么急,小二来信说了,送回来一辆洋车,那玩意快得很,下午必然就到,只是下午小四回来的时候,让牛管家看好了,如今全镇都在看着我们,可别让人看了笑话。”刘老爷慢慢地说着,眼神一瞄,身后的丫鬟连忙递给他一盏茶,只见他单手握着杯身,另一手放下烟袋,拿起杯盖,轻轻地刮了刮,发出瓷器特有的响脆声,轻轻的喝了一口,递给了身后的丫鬟,然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可是事不如他愿,一旁的中年妇又说起来了,“老爷,这事是不是得告诉姐姐,毕竟是小四大喜,姐姐在佛堂侍奉佛祖,也不差这一时。”
“嗯,你就告诉她一声也好,如果她愿意出来就随她吧。还有老太太那你去看看,就告诉她下午小四就回来,到时候别把她吓着。去吧,秦姨娘。”秦姨娘好象有话要说,一看到刘老爷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愿多话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好站起来福下一礼,攥紧了手帕走了出去。
秦姨娘带着身一的小丫鬟玉红,沿着宽宽的屋檐下,拐到的后堂的居慈屋里,请下人进里通报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里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躺在床上,一旁的大丫鬟轻轻地敲着腿,看到秦姨娘进来了,便说:“怎么了,这时候来,可有事吗?”
“是有件喜事,小四今天下午回来,先提前告诉老太太一声。”秦姨娘走到老太太身旁说。
“真的”,老太太顿时精神起来,挥手让大丫鬟停了下来,坐直了身高兴地问道,俗语说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几个孙子中,老太太最喜欢小四,因为小四的脾气,样貌最像先老太爷,所以时常叨叨着让小孙子回来,可是小四在重庆求学,一年也就是过节回来几天,然后象个拢不住的孙猴子,一下子又飞没影子了,为此老太太没少嘀咕。
看到老太太高兴,秦姨娘也奉承地笑着说:“是真的,下午就到,还有一件喜事,就是老爷给小四订了婚,明天就把亲迎了回来,只是借口是为你添寿。”
老太太听了,不在意地说:“添什么寿,不就是冲喜吗?没事,我不在意,只要是能直到小四难我添个重孙子,明天死,都成。”
“呸,老太太说什么话呢?这只不过借你的引子而已,你老知道,小四的心中,你是最大的,先不说从小把小四带大,就说你对他的心,他也明白,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全国不安定,重庆也不稳,听说有那学生在请愿,有的在参加革命党,老爷不怕是小四有闪失吗?于是就借你老的名头把小四给诓回来了,在加上,小四已经十九了,正好是结婚的年龄,现在外面都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可是那哪靠谱呀,还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是好姻缘。”
老太太听了大为受用,点点头说:“好,喜事,我们刘家多少年了也没有喜事了,好呀,只是,这女方是哪家呀。”
秦姨娘说:“是金秀才家的长女,模样呀是百里挑一,听说那女红,尤其是绣功更是出色,还有金家是书香门第,具说这个金家小姐也是个读书写字都行的,正好和小四能说到一起去。”
“嗯,不错,只是明天办喜事有些急了些,这有些委屈小四了。”老太太有些不满地说。
“是有点急,可是老爷说,想早点娶进媳妇好管管小四,省得他太胡闹,或许结了婚,心就定了下来。”
远方的路上,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着,离这个古镇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