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海昌跟岫会过面之后，总算是御了一桩心事。虽说事儿是一点儿都没眉目，但好歹也算是完了老人一个愿，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因中午一起过来吃饭的同事还在包间里，他也没多做停留，赶紧回过去了。
    进去后，见大家都只顾着吃饭，浑不在意他出去，心里放下了不少，不由对老方的谨慎感觉有点儿过。
    他只顾低着头吃东西，没发现，坐在对面的一个看他进来，眼神儿闪了两下。过了会儿，那人就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
    那人出去时经过门口儿，正巧服务员送新点的菜式进来，他只得往旁闪开来，海昌这时抬了下头，发现门边上站了个人，便随意的看了两眼，认得是隔壁办公室里的，恍惚记得姓俞。倒不是他看不起人，记性差，实在这人存在感太弱，进来时间也不太长，平时又不声不响的，干活时也不往前凑，都是上司吩咐的，这样一个，实在是不起眼到了极，以至于都有人议论过，这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海昌也没在意，趁着热呼，夹了两筷子新上来的热菜，吃了些。
    “这俞沫出去干什么去了？”海昌刚放下筷子，就听边儿上有人报怨上了。“也不跟人吱声儿，自己个儿抬脚就走，出去这么会儿也不回来，这店是叫不大，这要大了去了，是等他还是不等，不会照顾人。”
    海昌这时倒是留上心了，你说这要是去卫生间，时间也太长了些！这要不是，这人干嘛去了？
    别人是有口无心，想早点回办公室，好歹能歇会儿，但一起来的自然得一起回去，不然被人说成集体排斥新人，总是不好。
    但海昌心里有事儿，加上前面打电话给老方约定的时候，老方话里话外的那个意思，海昌心思本就敏感着，这会儿一听，低头再一琢磨，这人出去时可就是自己刚回来那会儿啊！这似乎是巧了点儿！莫非……
    他没敢往下想，怕管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什么来给人看出来，打草惊蛇落个空。
    过了会儿，俞沫回来了，大家伙儿也就住了口，再划拉一番，付了帐，来时讲好了，AA制，各人都有份子，这也是刚刚俞沫同事报怨他去得久的原因所在——等着出份子会帐。
    一行人边说边笑回了警局。
    海昌回到办公室坐下来，这人还没放松下来，就听隔壁叫了起来，而且，那声音听着也不是很好，似乎有什么事儿。
    一办公室的人互相瞧瞧，这什么跟什么啊？！
    都是刚坐下，都想歇会儿，因为这几天都忙着——就是马奇母亲的案子，都白天黑夜加了几天班了！但就在一堵墙那边，又刚刚一起吃过饭，动静这么大，不过去实在是不好说，于是都站起来过去了。
    进去一看，都吓了一跳。
    就刚刚那个不吭一声出去的，俞沫，跟发羊癫疯似的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两眼全白了。
    “他这是怎么了？”海昌没多想，转头问同事。
    “不知道啊，刚刚回来路上他说不是太舒服，没想进到办公室，还没坐下，他就这样了。”
    “以前犯过吗？”
    “没有啊！”
    “从来没有。”
    “听都没听过。”
    ……
    有懂的已经过去，准备抓住他，送医院去了，没想俞沫身体一僵一个直挺，不动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还没近前的人反应过来，俞沫眼睛睁开了，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不过，眼神很清明，竟似恢复过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海昌问。
    “没，什，么”说话有点断断续续，但人的意识是恢复了，看眼神看得出的。
    “你以前这样过吗？”
    俞沫摇了摇头。
    “现在呢？”
    “好象，没事儿了。”海昌伸手过去，本想搀他起来，没想俞沫捉住他的手，竟自己站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但看样子确实是恢复了。
    “是不是累的？”有同事猜测。
    大家互相看看，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他们中间有法医，看病方面不是专业。
    这时，警局后面的运送公司里，岫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老方急切的站起身。
    岫的神色有些古怪，眨了几下眼睛，才慢吞吞的说。
    “好象有两个，近的一个，”她顿了下，眼神闪烁了两下，“在警局里。”
    ----------------------
    雅安!雅安!雅安!
    愿逝者安息!愿生者振作!!
    雅安，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