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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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岫的语调有些刻意,似为了提示对方注意,又似想要由此让对方有所想法,但对方也不是白给的,似看出了什么,用鼻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岫有些讪讪地停了口,垂低的眼帘遮掩住闪烁的眼瞳,嘴角儿略显牵强的向斜上方轻扯了一下。
对方则发出了一声闷笑,似乎岫的神情取悦了她。
“你早知道了?”岫抬起眼,神情冷肃,对方刚刚对她所说的,一点都没有惊讶或是她想到的神情出现,她只能这样认为。
“切——”一声轻笑,没什么含意,很单纯,很淡定,“我知道的并不比你早多少时候,你知道,有些密级的文件,如果没有适当的手续,想要看到内容,是很麻烦的。”
“那……”岫的面色,稍许恢复了一些,对方所说的,确实如此。
“这个组织,有点儿意思。”
岫眨了几下眼,对方的欲言又止,并未惹恼她,相反,倒让她有时间思忖一下,双方都没有再出声,既没催促,也没表露不满,她们隔着屏幕静静的对视着,各自思索着各自的事儿,神色都很平和,情绪也不若刚刚那般激烈,似乎,她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亦或,这样的宁静,让双方都觉得自在,所以,她们喜欢并接受了。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有些古怪,有事儿却不说事儿,只静默着,相互看着,间或有那么几句,听着,也是不知所云的。
总之,透着诡异。不为人知的诡异。
“那么,小心吧。”过了会儿,对方先开了口。
“我知道。”岫站起身,看起来,她们的谈话是结束了。
“以后,我们还是用我们的方式互通交流吧。”蓦地,对方突然又传来一句话。
“咦?!”岫讶异的抬眼,却只看到对方挥了下手,屏幕于是黑了。、
“什么嘛!”岫小声嘀咕着,“总喜欢哑谜,什么都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事事都搞得清楚?”
“咦?你不是吗?”屏幕虽然黑了,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岫一怔,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愤愤地盯了黑灰下来的屏幕一眼,似有怒不敢说一般。
简单收拾了一下,岫便离开了视讯厅。
视讯厅左侧的停车场边,有一间闲置的小屋,平时没什么人呆,只是保安们放些一时用不到的物事什么的,岫从视讯厅里出来,拐回办公楼,从小屋门前经过。
老方的脸在小屋内一闪而过。
看见岫走了,他又呆了会儿,正想从小屋出来跟在岫后面回办公楼。
突然看到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左顾右盼地经过小屋门前,躲躲闪闪地来到视讯厅门前,四下张望一番后,钻进视讯厅与机房间的狭小穿堂里。
老方心下惊异不已。
他刚刚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庞,但,他可以确定,那不是公司的保安。可是那人是谁,他却真是不知道。于是,他继续留在小屋里,想要看看能不能看清这个人。
过了大约十分多钟,那人又低着头急匆匆地出来了。老方仍旧没有看清什么,但是,他发现那个人的上衣是保安的,下身的裤子却是对于他来说十分眼熟的式样。
他一时竟呆住了。有好几分钟,他没法思索,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刚刚那个人,那个人所穿的裤子,确实是啊,确实是条有些旧的,但他还认得出的,警裤。
老方在警局时曾经因为思维缜密而闻名,可是这时,他却最好自己什么都想不出来,他只是个不想在枪弹横飞中殉职的前警探,他来这家运送公司,只是想要做到退休,只是要度过一段安逸平和的日子,仅此而已。
他得把刚刚看到的,忘掉,对,一定得忘掉。
他一路告诫着自己,慢慢地走回办公楼,却在推开办公室门的一刹那,忘却了一路走过来的自我告诫。
岫站在推开的门后,静静的看着他。
“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