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很无耻的秦王陛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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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解下腰带,露出精壮的胸膛,看着那不深不浅的伤,手指轻轻覆上去,心中竟隐隐有些窃喜(陛下,您其实是受虐狂吧!),这道伤疤,是你留给我的。仿佛二人间独有的印记,那般撩人!
    “寡人够不着,还是你来吧!”嬴政说道,本想看她回头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模样,奈何在她脸上始终只有那波澜不惊的平静。
    阿离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出门唤着琉溪,再打一盆水来,琉溪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公主!”
    阿离笑了笑,“别怕,我会保护你!”明明同为女子,琉溪不明白,为什么公主会这么坚强,坚强得让人心疼。
    简单洗漱了一下,阿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半躺着的嬴政,“王上,臣妾不习惯身边有异族男子,王上勤于政事,还请到案上看书!”逐客令,很明确的逐客令。
    嬴政敲着腿,俨然无赖的表情,“洞房花烛夜,爱妃竟这么不解风情?”
    阿离斜着凤眼,随手拾起方才那支还滴着血的金簪,“是吗?”神色幽淡,却透露出一缕寒意。
    嬴政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坐起来,“爱妃这是什么意思?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爱妃想要谋杀亲夫?更何况,你认为寡人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
    阿离也不和他计较,只是顺手将金簪扔向窗外,巧然一笑,“王上言重了,只是臣妾不愿作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多年以后,待到嬴政发现假山顶上那深深插着的凤簪时,不由觉得脊背发凉,玩笑道,“梨儿,我要再调戏你一下,估计这簪子就插我身上了。”彼时阿离只是淡然一句,“知道就行!”
    嬴政站起来,“寡人没想勉强你,不过看你这样子,我倒是放心了!”
    阿离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嬴政笑了笑,“至少寡人能确定你不是吕不韦派来的!因为,我相信,他请不动你!”说着顺势揽过阿离的腰,不料她一转,嬴政的手便落了空。
    一声叹息,嬴政坐到案前,翻开布帛,认真看书。
    “你啊,也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不过,寡人相信自己的魅力,你总有一天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嬴政微微一笑,神色魅惑。
    阿离闻言眉眼都没抬一下,“那臣妾可就拭目以待了!”如果你有命活到那日再说吧!
    有陌生的心跳在自己的房里,阿离自然是睡不着的,一夜无眠,倒是想了很多东西,自己这一路走来,除了那为老不尊的师傅,着实从未有人让自己感觉安心,风风雨雨,都要靠自己挺过来!
    外表越是冷漠的女子,内心越是渴盼被人爱,却越是不敢去爱,可一旦爱了,便奋不顾身,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毫不犹豫。
    阿离便是这样的女子!
    红烛尽,天也渐亮了。
    阿离起身,却发现嬴政趴在案上睡着了。阿离轻轻走过去,打开那布帛,看了一下,是七国地图。
    阿离浅浅一笑,这个男子,手中连国家政权都不能掌握,却胸怀天下想着要一统四海八荒。
    不动声色地将布帛放回去,却突然被嬴政拉住了手,“你在看什么?”
    “看你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阿离哂笑,其实心底并不如此想,她觉得乱世之中,要成事,必然要有心怀天下的胸襟。
    嬴政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站起来,双手放在阿离的柔肩上,俯下身子,直直看着阿离的双目,一字一顿,“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责任!是一个帝王的责任!”
    阿离看着他,“哦?”
    嬴政负手,踱步到窗前,“乱世之中,生灵涂炭,现今这形势,要和平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人起义,以战止战,结束这纷争,还天下百姓一个安生!”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谈吐慷慨的气质,阿离不由得有丝动容,问到,“此话当真?”
    嬴政回首,剑眉如峰,眸光似火,神色坚定,“当真!”
    半晌,阿离说了句,“但愿,你能作到!”
    “若我得天下,我必然能作到!”嬴政答。
    “若你能作到,必然能得天下!”阿离看着窗外,月影黯淡,只有一两点星光。
    嬴政不解,看着她。
    阿离一笑,“得民心者得天下!”
    嬴政一怔,这女子,竟能说出如斯大气的话,“你可知?各国盛传,得桑离者得天下!”
    “区区一个桑离,哪能抵得住万千民心?”阿离笑语,只是江湖中人将她看得太重罢了。
    嬴政觉得挺是讽刺,一个女子都能懂这么个道理,怎么吕不韦就不懂呢,费劲心计也要找到那罗刹女,“你比我大秦的丞相要强,你懂的道理,他不懂!”
    阿离望着天边,迷蒙地教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只说了一句,“不懂这道理的人,是请不到桑离的!”不能有这样豁达胸襟的人,是请不到我桑离的!
    嬴政告诉了阿离关于秦国的内政,说了吕不韦对自己的排挤,说了长信侯嫪毐虎视眈眈,说了一切一切他担忧而无能为力的事,说了自己的无奈,说了很多很多。
    阿离问,“为何这般信我?”
    “不知道!就是信!”嬴政答,信誓旦旦。
    阿离轻声叹息,“为君者,不能太过感情用事!”
    嬴政笑,轻轻握过她柔荑,“可红尘之中,若有一人能信,能爱,能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却是莫大的幸福!”
    阿离抽回手,“那江山与美人,你如何抉择,你的天下苍生与我一个,你如何抉择?”阿离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嬴政看着她,“非要选择吗?”
    阿离点头,“是!”
    “我……”
    “等等,我忽然不想知道了!”阿离突然打断他的话,她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
    嬴政却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承诺,往往是最容易说出口的最难做到,有的话,不必说,用一生的岁月去证明,就好了吧!
    此后的日子,嬴政夜夜宿在望月小筑,一举两得的事情,既能瞒过吕不韦,好好看书练功,又能守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过这是一件很考人定力的事情,例如此刻。
    连续几月来,阿离已经习惯了屋子里有其他人,因此睡得正好,嬴政看着她恬淡的睡颜,微翘的长睫毛,精致的五官,不由得伸手覆上她的眉心,轻轻划过她的柳眉,她的鼻尖,她的……唇!
    不由得哽咽,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却在鼻尖相触的那一刻,阿离幽然道,“请王上不要得寸进尺!”摸了一两把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要换了旁人,早被卸了手脚,印象中好像是曾有个男人被自己砍了手,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姓刘还是姓张?
    嬴政一抖,“你不是睡着了吗?”
    阿离睁开眼,“臣妾睡觉向来睡得浅,一有风吹草动都能醒,更何况是一只手在我脸上乱摸!”此话说的甚是幽怨。
    嬴政讪讪的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继续坐在案前,看着兵书。
    阿离看了看窗外,又快亮了,“都熬了好多夜了,你还是来床上歇着吧,我让你!”说着掀开被子。
    嬴政笑道,“一起躺会儿吧,我保证,我什么也不做!我保证!”
    阿离幽然说了句,“你倒是敢!”
    嬴政爬山床,阿离将枕头隔在中间,然后瞪了一眼嬴政,翻过身,将被子裹住。
    “这大热的天,别裹着了!会捂坏的!”伸手去拉她身上的被子,阿离死死拽着,嬴政怕她捂坏了,也拼命要扒开。
    结果一使劲,阿离一个转身,鼻尖撞到了鼻尖,“啊……疼!”
    这声疼是嬴政叫的,阿离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很鄙夷的看着嬴政,“堂堂七尺男儿,还好意思说疼!”
    嬴政甚是理直气壮,“男人只会在自己深爱的女子面前示弱!”
    此时阿离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表白,还是不由得脸红。嬴政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事物般,激动到,“冰山美人也会脸红?在下实感荣幸!”
    阿离蹙眉,“嬴政!是不是嫌身上的伤痕不够多!”敢如此直呼秦王陛下大名的,仅她一个,嬴政说,这是她一个人的特权。
    而这些日子以来,嬴政屡屡不太老实,小小的动手动脚,而阿离从来不客气,只要嬴政一有越礼,她便毫不留情的下手,是故此时,嬴政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
    嬴政挺无邪的笑着,“女侠饶命,小的错了!”其实阿离是有一丝感动的,一个帝王能在自己面前称弱,如何不感动。
    只是自幼看着母妃长居冷宫,连临终了那个男人都没能来看她一眼,这一切的一切,让阿离不敢相信帝王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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