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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这场饭局避免不了。
    土地局的局长是个身材发福满面油光的老头，他手里抱着一个十八岁的嫩模，我能看见他的猪爪正在嫩模的屁股上掐着。恶心极了。可我还要笑着喝下他敬的酒，公司最近承建了城西的一块地皮，需要这尊大佛照拂着，不能得罪。
    有人姗姗来迟，那个男人，似乎是什么部的部长，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一整瓶的白干，看到他怀里的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简直觉得我是醉死了出现幻觉。
    女孩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像见了鬼一样。我自若地对着向我敬酒的人笑，自若地喝下酒，不再看她。余光却看到她被男人搂在怀里，另外有男人给她灌酒，她不会喝，酒大半都流进了她低胸的衣服里，男人猥亵地摸着她的乳房引来一阵一阵的大笑。女孩心慌急了，她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泪。
    “好玩吗？”隔着门板我问她。她抱着马桶吐得厉害。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问她好了没有。她吓得瑟缩，哭着看我，“表姐，你救我！我不想的！我不想！你救我！表姐你救我！求求你……”她哭得凄惨极了。如果我没记错，她今年只有十六岁，只是上高一的年纪。
    我冷冷看着她，“不是玩的很开心吗？救你？我看你很享受呢。”
    “不！我没有！表姐你救救我！那、那个人会、会把我……姐，你要救我啊！”原来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会对她做什么。我失望至极地看着她，她只有十六岁，还是一个孩子，竟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难以相信她竟然会陪酒，甚至就要给人陪睡。
    “我、我……”她犹豫着，我抬步就走，她吓得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不要！表姐你不要不管我！”她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小姑从一个月的小婴儿带大的，我心里对她其实并没有对她姐姐那样的鄙夷和不满。只是，她的沦陷更让我痛心。
    “想说了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泪直掉，“表姐……姐姐不准我说……”我冷冷看着她，姐姐？看来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了。“不要走！表姐！我说！我说！”她赖在地上大哭着，恐怕今晚那些男人对她猥亵的行为让她真的害怕了。“是、是姐姐……她说她被人骗了一大笔钱……她欠那个男人好多钱……她说只要我陪那个男人来这里喝酒他就不要她还钱了……表姐……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姐姐竟然……”那个女人，能在恶心一点吗？！
    我蹲下身看着她，“小欣，你相信表姐吗？”
    “……嗯。”
    我叹了一口气，“不相信也没关系。小欣，你还是孩子知道吗？我知道你在学校也没好好读书，成天和一些小太妹混在一起。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听我说完。表姐我在念书的时候也不听话的，你叛逆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知道，你其实很善良。你是小姑一手带大的，和你姐姐不一样。你骨子里和小姑一样善良，只是她的懦弱毁了她，你一定也痛恨她的懦弱，所以才想学你姐姐一样的狠对不对？”
    她震惊地看着我，我抽着纸巾给她擦凌乱的脸。还稚嫩至极的脸上，被浓浓的妆毁了。“很惊讶？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我爸妈都不管我，我虽然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可爷爷很多方面都不能照顾我，倒是小姑，她一直顾着我，我很感激她。后来……她被你父亲……你大概不知道的吧。你的父亲，他Q奸了我姑姑，姑姑那时候心里是爱慕他的，所以在爷爷一手促成之下，两个人结婚了。小姑还因为他流产，因为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有个女人，带着还只有一个月大的你来找她，威胁她，逼迫她，她的孩子没了……
    那个男人竟然还和你的生母厮混在一起，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利益纠纷，你生母大概也是爱他的吧，否则不会怀着孩子乞求他，想嫁给他，要他离婚。可是，那个胆小又贪心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和小姑离婚，他害怕爷爷，又放不开爷爷给他的钱和权势，所以他把你的生母推下了楼，连着孩子一起死了……”她浑身颤抖，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灵魂的侩子手，残忍地逼着她长大，逼着她成熟。
    “我不知道你姐姐是怎样诋毁我的，她一定和你说你爸爸是被人冤枉的对不对？她一直痛恨小姑，因为你爸爸为了和小姑结婚，把她的妈妈生生气死了，她怎么能不恨小姑呢？说到这里，你大概也知道我是多么痛恨你的爸爸了吧？他很恶心，尽管他为了你的出生提供了一颗精子，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父亲不仅犯下这么多罪行，更在学校仗着自己教授的名头，对多名女学生进行猥亵，甚至最后还意图强J一名学生，人他是得到了，那女学生也死在了他的手下。”她两眼空洞地看着我，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如果你想，你可以到警察局查查你父亲的案底，你总该相信他们不会骗你的吧？小姑是个很可怜的人，虽然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甚至她现在还执迷不悟地想救你爸爸出来。小姑对你爸爸或许还是有些感情的，不过也不爱他了。当年你爸爸的罪行就是小姑冲动和惊吓之下举发的，现在她想救他，我知道，多半是因为你在学校的某些表现，她觉得你的父亲在监狱的事情伤害了你的自尊，使你叛逆。她很爱你，我也同样疼爱着你。你还是个孩子，没有人会苛责你。可是，你要学会长大，学会自己去判断。你的姐姐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真的不想多说，我相信你自己都能看清了。”
    我让我的娃娃脸助理将她送到了我另一处的公寓。那里是我早就买好要让我小姑和小表妹搬出来住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觉得某些时候，我应该更强势一点，应该早就要不顾小姑的反对和迟疑把她带出来的，她活得太苦了……
    回到生意场上，少了助理的帮衬，我不可避免地喝了很多。可我还是清醒着，看着一个个衣冠禽兽的男人倒下离开。
    我在厕所里吐着，这样的时候我觉得可怜极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这样对人逢迎着，陪尽笑脸，我真不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保住家族的产业？我还在乎这些吗？我不知道……
    “宝！”冲进来的男人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老婆！你有没有怎么样？嗯？你到底喝了多少！哪里难受？嗯？老婆，你别哭，不要哭……”我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哭得那样凄惨，哭得他手足无措。我伸手紧紧抱住他。
    “……白……我好累……好累……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我瘫软在他怀里，醉死过去。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