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夜-魑魅魍魉 第九话 妙法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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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份只有几百个字的文件后,曹叔,又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张很大的照片,照片的画面有些泛黄可却依旧清晰,是上个世纪典型的胶片冲洗相纸,画面是在一处河边的荒草丛边拍摄的,拍摄角度是从上向下,草丛边赫然站立着一个穿着米黄色衬衣和青色裤子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头颅,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顺手把照片还给了曹叔,他哈哈一笑说到:“哈哈,怎么了,小伙子,怕了?你不是不信吗?怎么样,这可是刑警队的绝密档案,不会骗你的吧。”
“可,可这也太离奇了吧,对了曹叔,这样的东西你随便拿出来给我看真的没有关系吗?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让别人知道吗?再说了,就算我不说出去,对我造成什么内心的恐惧阴影你就不觉得有责任吗?”
曹叔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到:“行了,锦源,别跟我演戏了,曹叔我不是个脑子里没数的人,有话咱们没必要这样说。”
我心中一阵,怎么?难道他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我说的话里有什么地方被他看出漏洞了吗?不对,就算有漏洞也没有证据表示我与那被杀的女孩儿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这一定是在诈我,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再做打算。
曹叔看着我一脸的茫然,突然又笑了起来,然后一脸神秘的凑到我跟前,用手指戳了我肩膀一下说到:“你小子还跟我装,你家都是些什么人曹叔我会不知道吗?你小子跟你老爹一样有阴阳眼对不对,这个事三爷早就告诉我了,所以他才跟我说我没这个命,他做的事我做不来,从刚才我就看出来你小子不简单,别跟曹叔这装了,你见过的怪事一定不比你爹少。”
我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一本正经的就是要说这个事,足足把我吓了一跳。我冷笑了一声说到:“好吧,不瞒您说,这个什么阴阳眼我确实也有,不过我们都叫它慧眼,阴阳眼是比慧眼要低一个等级的东西,实话说,我父亲先天的资质并不如我,所以他的阴阳眼和我的慧眼看到的东西在本质上也有很大区别,这些东西用语言和文字是表达不清楚的,不过我说这些并没有觉得自己就比父亲要强,我根本和他比不了。”
“好吧好吧,你爹当年也是这套说辞,不过我跟着他办了很多大案子,见惯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刚才你问我这些案件给你看有没有关系,实话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在你爹病重之后,我接手了他的工作,但我根本应付不了,局里最终决定,撤销‘凶案组’这个编制,把当年破获和未能破获的案件全部封存,有些东西还要销毁,以免引起社会恐慌,这些工作,我还在陆续整理中,所以,这些所谓绝密的案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您刚才说的凶案组是什么意思?是指凶杀案件吗?”
“呵呵,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吧,但其实这个凶案的凶,是凶神恶煞的凶,说的就是那些一般人碰不了的非自然和超自然的诡秘事件,而这些事件,一旦引起社会不良反应,或者干脆成为某种犯罪事实的时候,就由我们凶案组接手负责处理了,而这个凶案组的组长,也就是时任刑侦二队大队长的三爷,我则是他的副手。”
“乖乖,这些事我那酒鬼老爹可从来没对我说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组织,不过听起来这些事,也只有他那种人才应付得来吧。哎,曹叔,那你们这凶案组解散了,以后这种事再发生了该怎么办。”
“切,还能怎么办,找些理由搪塞过去呗,反正老百姓怎么说的都有,再说了,也谈不上什么解散不解散的,这凶案组本来就只有我和你老爹两个人,一开始还有另外两个冒失鬼,冲着三爷的名号自告奋勇要加入,可没几天下来,尿着裤子连警察都不干了,干脆辞职回家了,到后来,局里干脆没人接近我们这个特殊部门了,更没人愿意来了。”
“哎,难怪他每次喝多了,讲的那些故事里,总是提到你,说你一次次被吓得几乎精神失常,又哭又闹的活像个刚过门儿的小媳妇,每次听到这个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呆着你的,哪有那种事,三爷就爱胡扯,哪次不是我掩护他,竟揭我的短,我告诉你啊,这些事不能说出去,这都是绝密知道吗,绝密。”
“好好好,您放心,您那些绝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哎,这就对了,来吧,咱把眼前这件事做个简单的记录。”
“恩,好,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
“恩……就从你想买楼上房子开始说起吧。”
“好,那还是刚过完春节的时候……”我一口气,把之前两个月内发生的种种逆事以及我看到的种种证据全部讲给了曹叔,而老猫的事,我仍旧没有提起,我心里明白,吕尧这样的小角色并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而想要扳倒姜黎信这个老狐狸,光靠曹叔这样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这些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
做过了笔录后,曹叔正要送我出门,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曹叔开门后,一位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女警官手里抱着两个文件袋正站在门口,她第一眼先是看到了我,便有意的躲开了眼神,然后对曹叔说:“曹队,这是张警官要我给你送来的嫌疑人资料,您在这里给我签个字。”
女警官递给曹叔一支笔,让他在一个本子上签字,她用手托着自己的眼镜,眼神不住的偷偷扫向我,我对她礼貌的一笑,她又是下意识的躲开了眼神,之后,拿着本子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曹叔很快的打开了送来的文件,仔细的翻看了资料上的内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几分钟后,看过全部资料后的曹叔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揉着额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整间屋子顿时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