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雾-林间飞雪 第七话 六出(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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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介绍小四他们几位,小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要开口大谈他的理论时,井然突然伸手拦住了小四的话,小四诧异的看了看周围的人,这时,井然再次对我说:“我想,还是听听您这位师傅怎么讲,他们三位,想必没有您的道行深吧。”
我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井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他话中的意思,显然已经把我们几个的身份看得一清二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前这人绝对不简单,看来,我要对他多加小心才是。
秦雪显然觉得丈夫的话,已经有些失礼了,于是马上说到:“你想干嘛?郭锦源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很多年都不联系了,今天同学会才遇到,他又刚好认识几位师傅,他本人不是看风水的,你说的什么疯话,你跟我闹的还不够吗?请不要对我请来的客人如此失礼,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要送他们几位回去了。”
井然点燃了一只香烟,深吸了一口说到:“稍等,我还想问这位师傅最后一个问题,请务必回答我,您觉得,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呢?而这个秘密,是永远都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这个秘密就算有一天带进棺材,也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请问,您觉得有没有?”
“有,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或者很多个这样的秘密吧,就算是父母,妻子或是丈夫,都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只属于自己,这个秘密,就是自己内心的一片净土,而这与秘密本身是什么并无关系。”
“恩,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是达成共识的,那么,您也有一个这样的秘密吧,一个永远都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一个……”
“够了,你觉得你自己的秘密还不够多吗?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够丢人吗?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话去质问我的朋友,我现在请你出去,离开我的家,这栋房子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现在不想在这里看到你,请你在我还给你留脸面的时候,赶快离开,谢谢。”
顿时,房间里,又是一片无声的尴尬,我起身穿上外套第一个离开了沙发,小四几个人跟在我身后,我对秦雪摆摆手,告诉她我要先回去了,她气得只是点点头,没有离开沙发,而此时的井然,却平静的说了一句:“试想一下,每个人,都有,一个秘密,而又有多少人的秘密是想同的呢?会不会有人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成立一个秘密的组织,去寻找那些和自己有相同秘密的人呢?哈哈哈,这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我没去理会他的疯话,推门离开了秦雪的家。我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直到老猫开车带着我们几个人到了家门口,我心里仍旧回荡着井然最后说的那句话,有多少人的秘密会是相同的一个秘密呢?这种事会有答案吗?今晚的谈话,简直太诡异了。
我吩咐小四他们几个回去,想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走,他们几个一脸茫然的看看我,我告诉他们我没事,只是心情有些陷入低谷,有些事,我需要一个人去想一想。
顺着老街湿滑的路面,我一个人向远处走着,春天雨后阴冷的空气,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我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怪事,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我现在面对的这些也能算得上离奇,那爷爷的一生又岂是传奇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我回忆着离开秦雪家时,井然说的那句话,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内心,被这个巧言舌簧的人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郝妍霜家的门口。
同样是男女之间的问题,井然让我想到了吴岩,这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一个因爱成魔,一个为一己私欲堕入地狱,人世间最可怕的也许莫过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欲望,经过了郝妍霜的家,又到了河沿路,许久未曾再见到的几位大爷,不知道今年还能剩下几人。
顺着漆黑的环城河,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抬头望着云中时隐时现的皎月,我又想起两位圣母,想起一尘大师,想起爷爷和老爹,这些在不同时空中的各位,希望你们都能比我过得好吧。
就在这时,眼前的环城河漆黑的水面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卷起一阵翻滚的水花,我起初认为是河中的大鱼,可仔细想想,这么浅的水里,又哪来的大鱼,于是我眼神死死的盯住水花翻滚的水面,紧接着,似乎一个圆形的物体慢慢从水面下冒了出来。
我见状,赶紧矮身蹲到河边的围墙边,手扒着石头台面仔细的看着水面中的物体,月光依稀的映照下,一个圆圆的东西反射着月光冒出了水面,停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的,大概有半个西瓜那么大,并且非常光亮,我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于是蹲在河边继续盯着它。
又过了一会儿,这个圆形的东西慢慢向着河边的方向移动,速度非常慢,却明显是在移动,我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只见这个圆形的东西慢慢的又向上浮出了一节,看起来,比刚才显得更加硕大了,现在看,明显有一个南瓜那么大了。
又向着河岸边移动了一阵,这圆形的东西已经全部从水中露了出来,而当我看清这东西的样貌时,心中一惊,我几乎差点要叫出来。
这个圆形的巨大物体,是个人头,下面向上开叉咧着的大嘴,摆出一副怪异的微笑状,他没有鼻子,只有两个小小的黑洞,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不出是闭着还是睁着,就算这些,我还是用慧眼才看得清楚,这大如柳斗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充满了疑惑。
只见这个巨大的大头怪,已经靠近了河岸边,这时我才发现,他原来是个有身体的东西,原本看上去浮在空中的巨大头颅,下面拖着一副明显尺寸不匹配的身体,那身体细小得就像婴孩儿的身体,这…难道是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