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妖娆西子】 第十三章 疑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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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沉睡中苏醒,天光已是大亮。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约莫同睡前乌乌与我讲的故事有关。
她说衡王城外最近出现了只怪兽,已经咬死了很多人。
于是夜里我便梦到了一只同阿寒般大小的怪兽,张嘴呼云唤雨吞了好多人。
我觉得这个梦十分蹊跷,阿寒一向是温和的,顶多同我闹些别扭。而且阿寒只能在水里游,并不能在路上奔跑。可梦里的那只怪兽驮着我翻山越岭,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花舒站在帐外,“公主可要起身?”
“乌乌尚在府内?”
“月华公主一大早出府,未曾告知奴婢去往何方。”
乌乌说皇兄同溟上他们许多人都在追逐那只怪兽,听闻似乎和兽族有关。“花舒,你可知兽族?”
花舒说,兽族,是命界大陆上,除却花族﹑木族的又一族类。花族之花,木族之木,兽族之兽,只有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化身成人。
“兽族很厉害?”
“花﹑木﹑兽三族感天地之灵气聚化而成,只是兽族出身鲁莽,生性蛮力好斗。”花舒顿了顿,“也不尽然,殿下何有此问?”
“可有那种呼云唤雨的怪兽?”
花舒抿唇浅笑,“这份本事怕是只有迦凉山中的神仙才有。”
“迦凉山中果真有神仙?”
“自是有的。”
“什么模样?”
“听闻迦凉山中的上仙皆紫发紫眸,同命界的守护神那般高贵不可仰视。”
我愈发感到好奇,“命界还有守护神?”
花舒在一旁坐下,同我娓娓道来,“三色海的帝妫仙子,辰翼国的帝师仙子,格藤国的帝颜仙子皆是各自领域的守护神,修为之高非凡人所能比拟。”
“那仙子岂不是这天底下最最厉害之人?”我心生艳慕,忽然想起花舒亦曾说过,普通人未能将发色变成皇族之色,而我的蓝发定是变不成紫色,那我生来岂不是做不了神仙。
忽闻府外锣声喧天,有人高喊,“封城戒备。”
我惊起,“花舒,发生了何事?”
花舒眉头紧锁,“衡王下令封城,城内之人出不去,城外之人进不得。”
“皇兄可在城外?”我忧心忡忡。
“奴婢这就告知太子殿下速归。”花舒走到院中挑了一朵凤尾花,刚结了印便被一道禁制反弹回来。
我同花舒到了府外,东菱街上人声嘈杂,一队队侍卫军飞速而过,带倒了一片摊子,路人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马蹄踢飞出去好远。
侍卫扬起马鞭向我和花舒抽来,“衡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逗留在外。”
一道蓝光闪过,那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整队侍卫军忽地换了队形将我和花舒围在其中,“大胆何人竟敢在我衡王城中撒野?”
我侧身回首,是皇兄和叶戎。皇兄轻摇锁灵扇示意我噤声。
一台橙色轿子飘忽而至堪堪停在我面前,众侍卫纷纷下马行礼,“卑职见过世子。”
华贵的白玉折扇挑起帘子,“何人在此喧哗?”
“回世子,卑职等奉衡王之令封城戒严,孰料此人不仅不从还动手伤人。”
衡王世子微微探身,瞧见我瞬间变了脸色,“是你,哼,那个小丫头呢?”
我后退了几步,总觉得他来意不善,“她不见了。”
他语带讽刺,“果然是她。来人,将他们押回清平监听候发落。”
侍卫军突然出手,根根长箭向我们飞来。皇兄轻摇锁灵扇,长箭应声而断。蓝光猝闪,众侍卫军纷纷倒地不起。
衡王世子微眯了双眼,“原来是泠海皇族之人,在下失敬。”
皇兄优雅地收起锁灵扇,“不知世子为何要将吾等押回清平监。”
衡王世子从轿中走出,“衡王城最近出了几件怪事,请各位随小王走一趟,以洗清嫌疑。”
“有何怪事,竟然惊动世子亲临。”
“衡王下令,凡新近入城者,一律到清平监接受调查,若无嫌疑,才得以离开衡王城。”
皇兄不怒反笑,“若是洗不清嫌疑岂不是永远不得离开衡王城。”
衡王世子上下打量了皇兄几眼,“诸位若是清白的,自能离开这衡王城。”
皇兄合上锁灵扇,“随你走一趟亦可,只是吾等要见衡王。”
宽阔的石板一直从这头铺向了另一头,远处灰色的高墙挡住了视线。灰色的大门上镶着巨大的蕤麟兽。张开的兽嘴如同一个黑洞,似是要把往来之人都吞入其中。大门缓缓地拉开,一行守卫从府中走出,立在两旁。
没有奇山异水,也没有奇花异树,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只有一侧的雕廊平添了几分生气。我跟着皇兄绕了一圈又一圈,沿路重兵把守,冰冷铠甲或隐于柱后,或藏于墙角。不远处一座威严的大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白石铺成高高的台阶,令人心生寒意,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一块块,竟是上好的白玉。
众侍卫立在台阶下,衡王世子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不消片刻又走了出去,“衡王下令召见尔等。”
整个大殿明亮亮的,几棵高大的红玉珊瑚立在两旁,身着紫红色衣袍的老人坐在高堂之上,不怒而威。“泠海贵客远道而来,请恕本王失礼,来人,赐座。”
皇兄立在殿堂之中,“吾等仓促拜见衡王,还望衡王见谅。”
“诸位面见本王所为何事?”
“听闻衡王下令封城,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不错。”衡王目光灼灼,“衡王城中最近丢失了一些宝物,本王不得不慎之又慎。”
皇兄走到一旁坐下,“衡王可是怀疑吾等?”
衡王世子上前一步,“父王,儿臣曾在衡芜楼见过同他等一伙的那位姑娘,她还打伤了儿臣的随从。”
他这个人怎地胡说,乌乌明明只是弄碎了水球,何曾伤人。
衡王略一沉吟,“本王听闻尔等路过阴阳山时,与蓼柘人有过冲突,昨夜一伙蓼柘人死于城内客栈,可与尔等有关?”
皇兄摇了摇锁灵扇,满头的黑发瞬间变成了纯纯的蓝色。“衡王放任蓼柘人在城外行凶,意欲何为?”
衡王显然有些诧异,“你是泠海太子?辰膺,怎么回事?”
衡王世子亦有些愕然,“儿臣知错,儿臣还以为他们只是泠海的贵族,没想到…”
衡王一掌拍在椅子上,“胡闹,来人,赐茶。泠海太子殿下亲临衡王城实属本王之幸。”
“不知者无罪,若是无事,本王先行一步,吾等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亲临王府拜会。”
衡王有些为难,“本王不敢耽搁太子殿下行程,只是那宝物实在过于珍贵,太子殿下可否在衡王城稍后几日。”
皇兄起身,摇了摇手中的锁灵扇,“若云浅没猜错,这些宝物可与神祭有关?”
辰膺微变了脸色,“你怎知道?”见衡王面色不悦,忙退至一旁。
“衡王丢失了这些宝物自该加派人手,命人搜寻,如若传到辰皇那里,可不知衡王还有没有机会询问云浅。”衡王脸色有些难堪。皇兄在大殿中走了几步,“三色海子民同辰翼国诸人皆奉神之谕,又怎会贪图这些宝物。既然衡王城最近怪事不断,吾等即刻走便是,只是本王来时在阴阳山遭蓼柘人打劫,而落海公主,又在衡王城中下落不明,不知这些,衡王又该作何解释?”
“你既是泠海的太子,蓼柘人又怎敢打劫你?”辰膺放下杯盏,语气不善。“何况,落海的公主,又怎么会在衡王城内?”
“蓼柘人为何会在衡王城外打劫路人,本王也有些疑惑。世子既不认得本王,何以见得蓼柘人会知晓。至于落海的公主,昨日衡芜楼内,世子与她起了争执,今日月华公主便不见了踪影,世子该作何解?”
辰膺忽的站了起来,恼怒地指着皇兄,“你胡说,竟敢诬陷我。”
“放肆,还不给我滚出去。”衡王呵斥世子,“是本王无能,才教出了这么个逆子,让太子殿下见笑。”
“无妨,只怪吾等未曾表明身份,让世子有所误会,实属不该,只是月华公主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着实让本王有些忧心。”
衡王沉了沉脸色,“太子殿下不必过于忧虑,本王这就派人前去寻找,也好给落海一个交代。”
皇兄略略欠身,“本王深感惭愧,月华公主随本王一同前来衡王城,本王这几日醉心于芜花苑,倒是疏忽了。为此还要烦劳衡王着实不该,衡王若有用得着云浅的地方尽管开口,云浅定在所不辞。”
衡王走下高阶,“本王先前多有失礼,还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太子殿下如若不嫌不妨在王府稍作休憩待寻到月华公主,本王定会亲自送太子殿下出城。”
“如此有劳衡王。”
衡王抚须大笑,“甚合吾意,来人,送太子殿下去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