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闱之争 第四十六章 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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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看完信简后,愤怒地站起身将信简砸向卫婕妤李平,李平不敢闪躲任由信简砸在自己身上。
“你自己看!”刘骜几乎是用吼的向李平喝道。
李平双手发颤地拾起信简,慢慢地看了起来。李平读完信简后,猛地跪下向刘骜磕头道:“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命绿芙出宫采买丝线,并没有叫她做这样的事!”
皇后许娥冷笑道:“卫婕妤还想狡辩?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许娥说完向身边的宫人吩咐道:“传林司制进殿问话!”
“诺!”宫人应了应,出了殿门,不一会便看到尚宫局的林司制畏畏缩缩地进了殿内。
“奴婢尚功局司制林秀参见皇上,参见皇后!”林司制恭敬地跪下向刘骜和许娥行礼道。
刘骜沉声向林司制问道:“朕问你话,你要如实禀告。如有不实,定诛你九族!”
“奴婢不敢,奴婢必定如实禀告!”林司制连连磕头道。
刘骜也不理会,直接问道:“昨天卫婕妤身边伺候的绿芙可曾跟你一同出宫?”
林司制连忙跪正回答道:“有,昨天绿芙曾与奴婢一同出宫采买丝线。”
“中途你们可曾分开过?”刘骜接着又问道。
林司制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回禀陛下,中途绿芙说她想单独逛逛,所以奴婢便跟她约好了回宫的时间和碰点地点,之后奴婢就采买去了。”
林司制此话一出,李平和东福的脸色都变了变,东福更是狠狠地瞪了林司制一眼。
绿芙哪还站得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奴婢是奉卫婕妤之命行事,陛下饶命啊!”
“贱婢!我何时吩咐过你这样的事,分明是你这贱婢私下行事!”李平恼怒地回过头指责道。
“奴婢没有!陛下明查!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绿芙说着又开始连连磕头。
许娥冷冷喝停绿芙和李平道:“本宫今天和皇上一起查这案子,自是有证有据!”许娥说完对采青使了个眼色,采青恭敬地从旁边端上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不少金银首饰。
许娥从那盘首饰里拿起一支镶玉蝴蝶金簪递给刘骜,刘骜拿着金簪细细地看了看,道:“这簪子似有些眼熟……”
“陛下忘了吗?这是前些时候您赏赐给卫婕妤的。”许娥嘴角带着冷笑提醒刘骜道。
许娥的提醒之下,刘骜渐渐有了些印象,点头道:“确有此事……”刘骜说着又翻了翻盘中的首饰,中间还有些的确是李平平日里佩带过的东西。
许娥见刘骜已经确定这些首饰的归属,便继续说道:“这些首饰是武统领追捕刺客时发现的,想来便是昨天绿芙带出宫的那个包袱里的物品了!”
“给她自己看看!”刘骜脸色发黑地指了指李平道。
“诺!”采青端着盘子缓步走近李平,让她可以看清盘中的物品。
李平迟疑着拿起盘中的镶玉蝴蝶金簪,喃喃道:“怎么会,这个簪子我分明没动啊!”虽说李平昨天的确拿了些金银珠宝给绿芙用作买凶之用,但是那都是些没什么特点的物品,不易被人察觉。可现在盘中的这些金银首饰,许多却都是自己平日里用的,一眼就能看出!一个念头在李平的脑海中闪过:有人陷害她!
李平猛地抬头望向皇后许娥,只见后者正对着她露出得逞的微笑。李平连忙伏低身子连声道:“陛下请明查,臣妾没有拿这些东西出宫!这些物品都是臣妾常用的,臣妾就算买凶也不会笨到用这些首饰啊!”
刘骜听李平说得似也有些道理,刚有些迟疑,却听许娥高声道:“卫婕妤,现在人证物证皆在,容不得你狡辩!分明就是你妒忌赵婕妤得宠,故想加害她,是不是!”
李平声音里带着哭腔道:“陛下请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有人想陷害臣妾!”
刘骜看了看殿中众人,又看了看一直静静坐着没有说话的习羽,站起身道:“来人,将卫婕妤废除卫姓,打入冷宫!”
刘骜的话一出,许娥脸上满是惊讶,事情到了这一步,刘骜却没有对李平下杀手,只是打入冷宫……
东福闻言则稍稍松了口气,轻叹一声,担忧地望向李平。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李平高声喊冤,但几名宫人哪还理会她,架起她连拖带拉地带出了椒房殿。
刘骜心烦意乱地对许娥道:“剩下的交给你处置吧!”说完,刘骜便大步地离开了。
待刘骜离开后,习羽也站起身对许娥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回宫路上遭遇刺客,受了些惊吓,现在仍有不适,请娘娘允许臣妾先行回昭阳殿歇息。”
许娥眯起眼睛看着习羽,忽地笑道:“赵婕妤倒是命大啊,这样都没死。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习羽应了应,转身退出了椒房殿。
“真没想到卫婕妤这么狠心,竟然买凶刺杀夫人呢!”出了椒房殿后,绯玉心有余悸地道。
习羽淡淡笑了笑,“她是狠心,之前便知道了……”此时,习羽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一件事,刺杀自己的是两拨人!一拨是李平所买的刺客,就是袭击空马车的那一批。而另一拨,则是自己回宫时行刺自己的那一批!而之前,临走时皇后说的话,似乎也意有所指。
“皇后的父亲,现在所居什么官位?”习羽像是想要求证什么,向清嫣和绯玉问道。
清嫣答道:“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大司马车骑将军,当今平恩侯。”
习羽了然地点了点头,当李平说那镶玉蝴蝶金簪她没动过时,习羽便隐约感觉到李平也被人算计了!而这个人,十有八九便是皇后!皇后肯定早已得知卫婕妤李平欲买凶刺杀自己的事,于是将计就计,又派了一拨人马刺杀自己。不论事成与否,倒霉的都是李平!只是有一点,习羽想不通。既然皇后能用此连环计算计自己和李平,她明明可以做到不留痕迹地除掉自己,可为什么又会让皇上派了御林军来寻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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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黑时,习羽正用着甜品,一名宫匆匆来报道:“夫人,许美人求见!”
习羽放下手中的甜品,接过清嫣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嘴,道:“传她进来吧!”
“诺!”宫人应了应,退出殿外传话。过了一会,只见许美人许碧珍带着侍女玉蝶走了进来。
许碧珍一见习羽,便欣喜道:“看到赵婕妤无恙,我心中总算放心了!”
习羽不冷不淡地笑了笑,对许碧珍道:“许美人请坐下说话吧!”
许碧珍有些忐忑地在习羽身边坐下,道:“婕妤……”
习羽拨弄着桌上的白玉碗,缓缓道:“我有一事不清楚,为何皇后娘娘会知道卫婕妤买凶行刺我之事?”
许碧珍有些顾忌了看了看清嫣和绯玉,习羽回过头对二人吩咐道:“你们把桌子收拾一下,先下去吧!”
“诺!”清嫣和绯玉对望了一眼,便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甜品,随后二人便退了出去。
许碧珍一把握住习羽的手,道:“婕妤,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把此事告诉姑姑……皇后娘娘!只是昨天夜里,我从昭阳殿回去后,便被皇后娘娘传去椒房殿问话,当时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一直到今天中午她都没有向皇上禀报的意思,我怕婕妤出事,所以便私自将此事禀报了皇上,皇上担忧之下便派了御林军去接应婕妤。”
习羽见许碧珍说得真切,而且如此一来,事情也就理清楚了。看来还得多亏了这许美人将事情禀告皇上自己才能侥幸逃过一劫呢!
习羽笑了笑,回握住许碧珍的手,道:“碧珍姐姐,以后我便这么唤你可好?这次我能平安回宫,多亏了姐姐呢!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姐姐才好!”
“不,不,我担当不起。”许碧珍纳纳地推拒道。
习羽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匹上好的绸缎奉到许碧珍面前,“这是前些日子陛下赏我的芙蓉缎,我一直不舍得用。现在看来,还是姐姐的肤色更衬这缎子,就当是妹妹一点答谢的心意!”
“你是婕妤,我如何担当得起这声姐姐,万万不可!”许碧珍连连摆手道。
习羽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那许美人可是在嫌弃我出身低微……”
“没有没有!”许碧珍连忙站起身道。
“那我唤你一声姐姐又有何不可?今日姐姐救命之恩,他日飞燕必当报答!”习羽正色道。
许碧珍见习羽坚持,便也不再推拒,“那我便托大一次了。”许碧珍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从玉蝶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给习羽道:“我也不能白收飞燕妹妹的芙蓉缎,这是家里新送来的欢颜丸,我看妹妹很合用,所以又送些来。”
习羽笑吟吟地接过盒子,道:“这药丸倒真是好东西呢!谢谢碧珍姐姐!”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妹妹了,先回去了。”许碧珍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站起身道。
“那我送姐姐出去。”习羽放下盒子,打殿门送许碧珍出殿。许碧珍再三答谢后,便离开了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