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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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若刚醒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穿戴好衣物,蒙上面纱,出去一探究竟。
后院,书房前围着一群仆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房顶上正蹲着一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吴县令之子,吴清文。
“小少爷,快下来别玩了,危险啊!”
清文只管玩自己的,根本不理会管家。
这时,县令、赵羽、珊珊、五味都过来了。
“清文,听话,快下来,那里危险!”吴县令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清文听到爹爹的声音,站了起来,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来,众人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白影飞身而上,接住了清文。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凌若刚落地,脸上的面纱便飘飘然地被吹开,束头发的飘带也散开了,露出了骇人的脸。
众人看到了凌若溃烂不堪的连皆下了一跳。
“公子!你的脸……”
“凌若哥……”
五味的嘴巴已经成了O型,说不出话来,真怀疑自己的眼睛有没有问题,这哪是自己英俊潇洒的徒弟啊?
“不要看我!”凌若意识到面纱掉了,赶紧用手捂住脸,不让他们看见,可还是迟了。
“公子!你的脸怎么会这样?”赵羽心疼地看着凌若,受了伤竟然还自己扛着。说着向凌若走去。
“不要过来!”凌若很怕让他们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赵羽还是走到凌若身边,拉着的手臂。
“公子,让五味给你看看。”
“不要!不要!放开我!”凌若挣开赵羽的手,跑了出去。
尹浩轩听到后院吵吵嚷嚷的,便出来看看,刚过来就看到凌若从他面前跑过,样子有些狼狈。尹浩轩隐隐感觉到好像发生什么事了,于是追了上去。
凌若哭着奔跑在大街上,泪水模糊了视线……脚下一软,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纱巾随风飘走。
周围的人看到凌若跌倒在地上,本想上来扶他,但一看到凌若的脸,都吓得望而却步。
“啊!”有一个小姑娘吓得喊了出来。
“啊,这人谁啊,怎么长成这样?”
“就是啊,长成这副样子,还敢出来,也不怕吓着别人……”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还对凌若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话对凌若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副丑陋不堪的样子,可是上天仿佛故意跟他做对。无论怎么拼命地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都没有丝毫的力气支撑他站起来。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溅起朵朵泪花……
“滚开!”一个愤怒地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
周围的人都闭上了嘴。
那人拨开人群,奔至凌若身边,把凌若扶进自己怀里,看着哭得满脸泪水的凌若,心竟然那么疼,仿佛快要窒息了。
“有什么好看啊!都给我滚!”
众人看着那人这么无理,心中都怒气上升,但又对上他那薄怒的双眼时,又不敢上前,只得不甘愿地散了。
“没事了,若儿,别哭了……”尹浩轩笨手笨脚的帮凌若擦着泪水。
“来,我们回去吧。”尹浩轩正要扶凌若起来。
“不要!我不回去!……”凌若听到要回去,想起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回去呢?情绪激动起来,挣扎想脱离尹浩轩,却又跌在尹浩轩怀里。
“好好好,我们不回去,不回去……你别动。”尹浩轩抱紧凌若,轻声安慰道。
尹浩轩把凌若打横抱起,向城外走去。
晚霞映红了天空,渲染了湖面。落日的余晖倾洒进湖中央的住屋中。
尹浩轩把睡着的凌若轻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床边。
尹浩轩温柔地望着熟睡中的凌若,喃喃自语道:“若儿,当初救你,我承认我是有预谋的。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后,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的心再也离不开你了。今天看到你哭的那么伤心,我的心真的好痛……”说话间尹浩轩把凌若轻轻拥进怀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在你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凌若的脸颊。最后那句话像是在对凌若说,有像是在对自己说。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已是无后,阳光掩映着窗纸照射进来。
尹浩轩端了水盆进来,“若儿,你醒啦。”
“嗯……这是哪里?”
“这是我在山中的别院,你说你不想回去,我就带你来这儿了。你放心,这里地处偏僻,不会有人找来的。”尹浩轩放下水盆,“你先起床洗把脸,等下出来吃饭。”尹浩轩对凌若温暖一笑,走出房间。
凌若起身穿好衣服,本想梳理一下,可找遍整个房间都没看到一面镜子。没办法,只好先洗脸了。
水清澈无暇,正好倒映出了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凌若看到水中的自己,猛然一怔……
“砰!”从凌若房间传出重物倒下的巨响。
“若儿!”房门被外力推开。
凌若无助地坐在地上,脸盆摔在角落,水也泼洒在地面,凌若身上也溅到了少许水。
尹浩轩看了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本以为把镜子都收起来便可以不让凌若看着伤心,没想到还是少算了一步。尹浩轩紧张地把凌若抱到床上,“若儿,别难过,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蝶谷仙,让他快马加鞭赶来,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脸,放心吧。”尹浩轩的手轻抚上凌若的脸颊。
蝶谷仙,人如其名,江湖第一神医,曾挽回无数生命,就像神仙一样救苦救难。自从奸相篡位以后,便不见了踪影,仿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江湖有人传言,他隐居在天绝山深处的蝴蝶谷中,可从来没有人证实过。所以他被江湖人士称为蝶谷仙。
在尹浩轩的手触碰到凌若的脸时,凌若心底猛然一颤,“不要!不要看我的脸!……不要……”凌若惊慌地喊道,身体缩到床的里角。
尹浩轩看着如此脆弱的凌若,胸口有个地方很疼。现在能做的只有抱紧他,让他感觉到还有人不会因为他的相貌排斥他,还有人是爱他的。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房檐滴下的雨滴敲打着梧桐叶,一切是那么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