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龙翔九天 第十六章 至情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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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龙只得放开了那个婢女,沮丧地走回苏煜房里,将屋里的烛台都点亮了,叹了口气,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边。心想,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呢?不是说身体不舒服的么?又不在房里好好睡觉。万一出什么意外了可怎么办?田小龙越想越担心,忍不住站了起来,准备走到门边去看看。
刚站起身就听见门边传来了脚步声。苏煜头发也没束好,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出现在田小龙面前,脸上哪还有半点不舒服的神色。
田小龙心里又是喜又是气,沉下脸走上前去猛地将苏煜搂在怀里,责备道:“你到哪里去了?我特意半路离席回来看你地,又不见你人,可让我担心了!这大周皇宫也不像我们自家的府邸,岂是你随便能闯的,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了你叫我怎么办?要知道我们毕竟是吴国人,是他们不喜欢的!”
苏煜将头搁在田小龙的肩膀上,微微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少年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虽然还是瘦,却足以让他依靠。
“我躺了一会觉得好些了就出去透了透气,没到处乱走,就在这宫里逛了逛,哪里就会出什么意外了?”苏煜答道。
田小龙放开他,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我是说万一,万一呢?当然你没事就好了!”说着见他手冰凉,便用双手包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怀里。
这一抱不打紧,田小龙只觉得苏煜的袖子凉浸浸的,一摸,两只袖子竟都被水打湿了。
苏煜一愣。
田小龙问道:“你袖子怎么湿了?”
苏煜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答道:“或许是刚才坐在草地上被露水打湿了吧!”双手却从田小龙的怀里挣了出来,双眼紧盯着外面。外头一片朗朗的月色。
如今已是盛夏时节,晚上哪还有这么浓重的露水!苏煜暗叫不好,心中七上八下的,连忙想办法弥补自己的疏漏。
“最近几天赶路这么累,又穿着湿衣服,着凉了就不好了!快把这衣服换了!”田小龙一边说着一边握着苏煜的手将他往屏风后面推。
苏煜见他对自己的话丝毫不加怀疑,一颗紧绷的心骤然放松了下来,然而想到自己这样骗他他却只把心放在自己的平安康健上,不禁又觉得有几分愧疚,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话,只好低了头,走到屏风后面。
田小龙坐在屏风外面等着苏煜,过了不久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老爷,帮我把衣柜里那件白色的里衣拿来!”
田小龙听了站起身来,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白色的里衣,向屏风后面走去。
刚转到屏风后面苏煜就一把抱住了他。田小龙一愣。下一刻苏煜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全身上下已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他把嘴贴在田小龙的耳边道:“老爷,咱们好久都没有那个了,你就不想我吗?”
本来被苏煜这样一抱田小龙已是心跳如擂鼓,现下苏煜还在他耳边吹两口气,田小龙就更是心荡神漾了。自从从吴国出发到周国来,一路上都有人在身边,田小龙已有一连个把月没有碰过苏煜了,心里怎么可能不想。
“咱,咱们去床上吧!”田小龙颤抖着声音答道。
“就在这儿吧!”苏煜道。
“这儿?”田小龙四下环顾一番,除了一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这……这怎么弄?”
苏煜一把将田小龙推到椅子上,坐上他的腿,压低了声音邪魅地说:“就这么弄!”
“没关门!”田小龙见外头灯火亮堂,门也是敞开的,急着站起来去关门。
苏煜一把按下他,说道:“有什么关系?王爷他们一时不回回来,又没有其他的人敢进来,老爷怕什么?”说完就抱住田小龙的脸一顿好亲。
这一亲,什么理智,什么矜持,都被田小龙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做贼似的在屏风后面的椅子上一番云雨。虽然田小龙时时担心会有人进来,但比起以前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事毕,田小龙看着细心地为他穿衣服的苏煜突然握住他的手开口说道:“咱们一定会一直都这样下去的吧?以后,以后的以后都会这样在一起的吧?”
苏煜挑眉问道:“老爷为什么这样问?”
“我小时候曾经得过一个琉璃珠子,冒着生命危险从一个波斯商人那里偷过来的,可美了!流光溢彩,晶莹剔透,比我见过的所有东西都好看!我很喜欢他,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生怕他出一点意外,可是有一天我一不小心让它掉在地上,就那么一瞬间他就变作了一堆碎片,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转瞬之间自己的心爱之物就消失了,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心里像刀割一样!不过后来我又得到了另一颗一模一样的琉璃珠子,是我妈妈找别人讨来的,所以我就慢慢好了!我喜欢你,比喜欢那颗琉璃珠子还要多得多,琉璃珠子可以有两颗,但是你却只有一个,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我寻遍万水千山再也找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苏煜来,那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田小龙道。
苏煜从来只见过田小龙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至情至义的话来,不禁心头一痛。这样的气氛太伤感了,一谈起离别蓦地就让苏煜想起许多年以前经历过的那些生离死别来。所以他最不愿意地就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于是故作轻松地偏着头俏皮地问道:“老爷这是在夸我比那琉璃珠子还要美吗?”想借此引开这个让人难受的话题。
“我说认真的!”田小龙搂住苏煜的腰,正色道。
苏煜不愿涉及这样的话题,可田小龙一味逼问,他只能无奈地笑道:“以后的事情想它干嘛,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沧海都可以变桑田,以后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宁愿做个及时享乐的人!”
田小龙急了,抢着说道:“我知道及时行乐重要,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苏煜顿感轻松,连忙替田小龙穿好了衣服道:“是王爷他们回来了,老爷你快出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说着就将田小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