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男说 第42章 兜兜转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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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子,谢谢你们救了我。”三子没话找话,看样子,其实,这农妇是不怎么乐意在正月里收留这么一个陌生人,尤其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还躲进自家马厩里的大麻烦,所以,对三子的讨好,她也是一脸不耐,却又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当三子不存在,自己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三子见农妇不搭理自己,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心里盘算着暖和了讨件衣衫就离开,毕竟正月里打扰人家过年也不太好。于是,三子从炕上下来,自来熟地到外间帮农夫弄饭。
“大哥,我来帮你吧!”
“唉,这哪成,来者是客,你屋里坐着,俺自个忙,能成。”农夫是个热心汉子,见三子这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咧嘴一笑,也就自顾着忙了。
“大哥,你这真见外了,你别瞧我这样,我可能干了!”三子说着,本想抢过农夫手上的饭勺来盛饭,但农村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多,自己来盛,盛多盛少是个问题,自己做有点不合适,于是看到灶台上摆着的几样炒菜,便手脚麻利地端起朝屋里走去了。农夫见三子执意要做,也就随他,于是,正月十四夜里,三子在破庙外这农户家过了年。
“大哥,我想问个事。”饭后,三子争着将碗洗刷干净,农妇见状也过意不去,脸色稍有缓和。
“啥,你问。”
“我之前抱着的那画,大哥瞧见了没?”
“哦,还差点忘了。”农夫一拍脑袋,急忙下炕翻找,未过片刻,就将三子的卷轴还给了他。三子接过,展开,画面干净如新,不好在农户面前洒水测试,悄悄在手上沾了点污渍,摸向画面,手触之处,未留下任何痕迹,脸上一笑,见农户夫妇都瞧过来,忙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留给我的约定之物。”
“文雅人,爱好真奇特,约定之物还有送白纸的,呵呵。”农夫呵呵一笑,接过农妇怀里睡过去的孩子,放到了炕里边,他也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读书识字,出人头地,有所作为一番,“这位小兄弟,你瞧俺这大老粗一个,也就小兄弟小兄弟地叫唤,还不知你叫啥名呢。”
“我,我姓苍,单字一个鸢。”被农夫这么一夸,三子说话开始书生起来,本想直接说叫三子来着,但想到最近城里的情况,也就说了那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一边收起卷轴,一边寻思着以后就改回这名。
“哦,啥?”
“你说你这大老粗一个,小兄弟说个名字都不知道。”农妇去拿了针线娄,见到自己丈夫那傻样,拿起个鞋垫子就拍了下,唾了一口。
“呵呵,我叫苍鸢,大哥可以叫我小苍。”
“哦,好,苍鸢,好,真是好名字,不像俺们农村人,二狗三娃子的乱叫,出不了地方见不得世面。小兄弟好名字,将来有大运,出门什么的,人叫着也好听,呵呵。”农夫虽然不明白这俩字啥意思,就觉得好听于是就说了一堆,旁农妇见了,听这名字叫着也上口,顿时觉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于是暗里搅了农夫一把,农夫见农妇这样,也就猜到了自个媳妇心里的想法,于是就开口道:“苍兄弟,你看,你能不能给俺家娃子取个名?这娃都四岁了,想找先生给卜个卦算个字取个好名字,可这取字的先生说,俺家这娃将来有好前程,得有缘人给取才成。可俺问先生啥是有缘人,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儿个能碰上小兄弟,也算是有缘人了,小兄弟就给俺家娃子取个名吧。”
“这……”取名取字这种事情三子还真没有遇到过,一时之间真成了难题,但看着农户夫妇二人那热切的眼神,三子不忍拒绝,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道:“大哥,姓氏是?”
“哦,俺家姓孙。”
“可有辈分?”
“辈分‘正’,方方正正的那个正。”
“孙正,正,正,泽,泽披天下,润物无声,讲义发音都挺好,不知大哥觉得怎样?”
“哦,啥?啥讲义?叫啥名?”
“孙正泽,做个胸怀天下,有厚德的人。”
“哦,真好听,做个厚德的人,好,真好。小子诶,以后你就有大名了,还不谢谢干爹!”农夫虽然没搞懂是什么意思,但寻思着应该是好名字,也就开开心心地抱起自己的儿子大笑,还擅作主张地给儿子找了个干爹,虽然这干爹看起来是个娃,但农村这般年纪的孩子都当爹了,这么叫也没啥。
“唉,大哥,这,你这……”三子觉得这大哥实在是太过于热情,自己没法承这份情,但见一旁农妇也笑呵呵地帮腔,最后也就真的默认了这事,见干儿子总得有什么见面礼吧,但三子身上除了那“苍”字坠子以及这幅卷轴,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唉,想到自己危难时候能够得以如此恩惠,自己怎么就舍不得这一物半物?心里这么想着,三子就取下了他脖子上那任别人怎么也取不下来的吊坠,挂到了孙正泽的脖子上,只是他那句“干爹没什么送你,这常年戴着的坠子就送你了”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强光袭来,三子的身体瞬间拔长,在这农户小屋里长成了一翩翩青年俊公子,瞬间,所有人都傻住,连被自家老爹强制弄醒的孙正泽也停止了哭泣,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这!”三子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吓到,摸摸这摸摸那,自己突然长大,身上这件衣服也随之长大,看来是件宝物,看看傻住的农户一家,自己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直到门外一阵吵闹传来,三子急忙一转身,一不小心推翻了油灯,那油灯正好泼洒在卷轴上。
“我的画!”三子急忙去扑,拿起卷轴就甩,一下子,灯油带着火星洒得屋里都是,而卷轴也在这时散开,在衙差冲进来的一瞬间,三子消失在了画轴里,徒留一副卷轴空落在地。
“这!”农夫见状,惊讶万分,可顾不得惊讶,抱了妻儿往外跑,一会儿又冒着火跑进屋里,拾起了那幅卷轴。
半夜来扰的不是别人,正是发现了三子踪迹巡查到此的府衙官兵,本以为可以捉到害了张小姐的凶手,没想到人没捉到,反而见证了一场火灾。
农夫人虽然不识字,可脑子还算灵光,想起自家那老马任由那孩子窝在自己颈脖处取暖不叫唤,给自家娃子戴坠子变身那刻,还有这神奇的会吸人的卷轴,到城里问了那泽披天下的讲义,忙抱着那卷轴跪下磕头,感激得不得了。后来,事实证明了,孙正泽真的不是平凡人,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