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开时节逢君归  第1章 大周第一弃夫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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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内处处张灯结彩,铺天盖地的红喜庆得令人招架不住。太监宫女们忙碌张罗着,寓意花开并蒂地红莲更换了数次摆放位置。
    “你倒是落得清闲,也只有这满身的绯红能证明你是今儿个的主角了。”梅易辰挑眉睥睨着置身事外的男子,纤瘦孱弱地身子骨半倚在贵妃榻上,苍白的面上沾染着几分病态地殷红。
    “哪有新郎倌大婚当日抛头露面的,有伤风化啊!”姬景玉撇了撇嘴,“再者,我去了左不过是要多折腾些人伺候着。”这般艳丽的色彩,他着实是不喜欢。那个什么唤作萧娅男的女子,他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听皇兄说他小时候为了萧娅男与别人打了一架,也不知皇兄是不是记错了,该是他同那人一起欺侮萧娅男才对吧!十七岁以前的事,他统统都不记得了。
    “王。。。王爷。”喊话的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桂五,双目左顾右盼作为难状,太极殿上的人似乎也慌乱了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话便说。”梅易辰最烦这些短了东西的家伙,扭捏作态的模样像娘们似的。
    不待他开口,知初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圆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道:“不。。。不好了王爷!萧小姐,萧小姐她不见了!”萧小姐正式景玉未过门的王妃,礼部侍郎之女萧娅男。
    “什么?”梅易辰双瞳瞬间放大数倍,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早就听说萧家为了这桩婚事闹得鸡飞狗跳的,萧娅男此时闹失踪莫不是要抗旨不成!“萧大人何在?”
    逃婚哪!真稀罕!景玉恍若未闻,慵懒地斜眼眺望太极殿中依旧忙碌的宫女、太监们摆弄着大红喜字的礼堂,赵林和步履匆忙地跑来训斥着什么,宫人们又忙开了去。
    “萧大人已派人进宫请罪,说是,”桂五犹豫着望了贵妃榻上的病秧子。
    梅易辰恨不得上前抽这个说话吞吞吐吐地兔崽子两个大耳瓜子,只闻得祁景玉轻咳了两声,连忙上前为他抚背顺气,“悠着些,你这病痨子!”
    “但说无妨。”绵弱无力地话语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地威慑,景玉抬头冲他掬起一抹浅笑,像是在同他说无妨的。
    桂五既怕自己说出实情会令姬景玉心郁气结,病情加重,又担心自己若是不说又得罪了主子,骑虎难下,赵公公可真是个老人精,偏使了他来担这苦差事。
    “回王爷的话,萧小姐留书一封连夜出逃,萧大人命人四处追寻无果,此刻只怕是已经出了临阳城。萧大人特进宫来请罪。”桂五咽了咽喉中的唾液,丝毫感受不到景玉此刻是悲是怒,“皇上请王爷移步含宣殿。”
    “知晓了,你先回吧,我一会儿便过去。”
    桂五忙不迭地退下了,知秋恨恨地白了他一眼,为景玉准备步辇去了。
    见人都散去了,景玉挑眉,又黄了么?“辰,你瞧我长得多寒碜啊,怎么就嫁不出去呢?”不禁自嘲地笑笑,曾有仙人批他命凶,官星微弱,克妻!放眼大周,竟无一人敢下嫁于他,真真是可笑!
    梅易辰抬手抚平他紧蹙地眉,“莫要这样轻贱了自己,要怪就怪那个鬼话连篇的茅山道士,指不定又是辜太后的人。”
    景玉莞尔,“该去含宣殿了,莫不要让皇兄久候了。”命犯刑妻煞?这事还是无意中从碎嘴的宫女们口中得知,过去的事,他真的都记不清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过那种似曾相识,恍如隔世的感觉,今儿个景玉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含宣殿内的明黄尊贵得扎人眼,那一袭月白惊为天人,纤尘不染的衣摆上绘着朵朵国色天香的牡丹,本该是雍容华贵的锦服,偏生被他穿出了飘逸轻尘的味道。
    徽宗眼尖先一步发生尚怔忡着的景玉,热切道:“景玉快来见过清虚真人,你小时候真人可还为你批过字呢!”
    清虚真人?批字?纵使他什么也不记得,玉华山清虚真人真人他可知晓!“原来是元修天尊的师弟,清虚真人,景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真人莫要怪罪!”字字谦逊,景玉面若芙蕖,恭顺有礼。微不可闻地咬牙切声,眼前所谓的高人便是幼时为他批字的臭道士!瞧他仙风道骨一副妖孽模样,景玉如何能忘!
    “景玉当真记得?”徽宗双眼微眯,精光流泻。
    “高人所批示,景玉命犯刑妻煞,终生不得娶妻,莫要害人害己,景玉如何不记得!如今景玉还未过门便被夫人给抛弃了,”边说还故作委屈地抽搭了两声,“高人可是要为景玉负责?”
    “景玉休得胡言!”平日里就没个正形,今日竟将那混话放在了仙尊身上,如何使得!徽宗忙不迭像子兮赔礼道歉:“景玉年少无知,还请仙尊勿要放在心上。
    说来也奇,明明什么也忘了,却偏生记得清虚真人的样貌,仿若深嵌入心底一般,莫名的愁苦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子兮的视线状若无心似的自他身上拂过,面无波澜,如天籁般遥不可及地声音响起:“天命如此,非子兮能力所及。”
    明明感觉如此熟悉,却又真切的陌生,景玉不悦地蹙紧眉头,为何眼前之人令他如此不舒服。
    徽宗探究地打量着他二人,道:“景玉可有想起些什么?”
    景玉敏感地察觉到徽宗话语中的试探,喉头发痒,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小脸再次被涨得通红。
    “身上可有带着药?”徽宗关切道,斜眼瞥着子兮,见他眉心微蹙,面色如常,并无所动。
    倒是一直陪伴在侧的梅易辰紧张地扶他坐下,娴熟地自他胸前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墨色的小药丸喂他服下。
    子兮深邃地眸中异色一闪而逝,终于道:“吴王脾虚体弱,以半夏、陈皮配茯苓甘草,诸药合用,湿去痰消,气机通畅,脾得健运,则诸症亦随之而解。”
    徽宗闻言面露难色,怅惘道:“真人所言极是,只是太医已尝试了各种药方,依旧药石无灵,只说是景玉十七岁那年所受之伤甚重,脾肺俱病,现唯能缓解,无法根治啊。”
    “当真如此严重么?”子兮似是在询问徽宗,更似自言自语,再看向景玉之时,眼中划过一丝怜惜。
    景玉不再看他,只道:“皇兄,萧大人不是进宫了么?怎不见人呢?”被子兮这么一搅和,险些都快忘记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那无缘的岳丈大人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说起此事,徽宗亦是一脸觑然,不自然道:“我已命人去搜寻萧娅男的行踪,此女子命格过硬,景玉你身子孱弱,想来也尽合适,我们再挑其他人便是。”若不是有人为萧娅男与那武校昭尉秦澈合八字之时,说那萧家小姐生的克夫命,想来他二人一个克妻一个克夫,两两相克保不齐就克成美满姻缘,他也不会赐婚不成反落了个大笑柄,他这个皇帝的面子也无处搁啊!
    “有甚好寻的,她们不愿嫁,景玉也无心娶,到头来也不过得了个弃夫之名,皇兄的好意景玉心领了,至于这赐婚一事,就此作罢吧。”景玉说完,便起身告退,此事他到底是个受害者,徽宗也不会与他计较,他不过是受不了与子兮同处一室那种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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