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幻月 第二章 药人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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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道药人,非生非死,不老不病。可说全身是毒,也可说全身是救命仙丹。
—幻月药师记
我所炼制的药人名为十月,药人的属性为阴阳,也就是所谓的医毒双体。而这个属性是药人自己的选择。
十月,是一名女子。是那十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人,或者这样说,是那十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偷袭我的人。
药人的属性分为数种,作用也分为数种。
而这阴阳双体则是最为痛苦的一种,也是最容易失败的一种。
在药师之中,炼制药人一般鲜少用女子,因为,炼制与养成药人的过程是及其痛苦的,而女子的体制太弱,稍不注意,便容易夭折。但是,女子体性属阴,在于某些药人的炼成是极好的材料,例如,寻欢。
所以当师傅看到我的药人之时就便恨铁不成钢的骂了我:“你居然选择个女子!女子!难道你炼制的是那种寻欢作乐的下贱药人吗?”
我连忙的摇头:“没有师傅,她的名字叫做十月。炼成的属性是阴阳医毒。”
“哎。”师傅叹了口气:“就算你炼成了她,可是你能保证她能挨过养成期间吗?你可是知道的,医毒药人可是最难炼制养成的!特别还是一个女子,如果她的体制太弱,挨不过毒发,那么……”
师傅的话未说完,却被十月给接了下去。
十月说:“戚药师,是十月选择的属性。我在来幻月之前也曾经是医师,我自当了解于此。何况,只不过是毒发而已。”那句只不过是毒发而已,语气是极其的轻蔑。
“呵。”师傅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真是好一句‘只不过是毒发’也真是好骨气。九儿啊,我还真对你这药人有了兴趣。就让我看看,她,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自当如你所愿。”十月说。
其实,炼制药人的时候,我也不曾想过,她居然会这样一直的坚持了下来……而且,还陪伴了我那么久。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也曾经问过她:“十月,你可后悔过?”
十月笑说:“为何要后悔?作为药人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再者说来,如果不作为药人,下场便是死去。我,可不愿意死去。”
“可是……”我想说些什么。
她便开口继续说了下去:“戚主(药人会称呼炼制他的药师为主。),您无需多言。我会成为药人并非是您的错。”她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而且能作为您的药人是我的庆幸。如果,不是作为您的药人,而是作为他人的药人,我怕我早就不在此世间了吧!”
我并不奇怪十月看出了我的情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是这样,会对于一些事情过度冷漠,而对于另一些事情,过度的执着。师傅也曾说过,当年我执行任务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特地的过来安抚我,却发现我没有一点不对劲,仿佛对于自己亲手扼杀了生命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是,如果是配药出错,或者是炼制的药丸出了问题,就会变得份外的奇怪。
师傅认为,或许是因为当年流浪市井时看到的世间漠然太多,所以才会如此。所以才会对于在意的人或事物格外的执着。可是,我却不觉得是这样,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如何。
“十月,你想入道修真吗?”在一天,我突然的问道。
她一愣,然后坚定的说:“当然想,作为药人,最好的归宿不就是入道吗?何况,戚主你也是修真中人。作为您的药人,我自然应该入道,再说来,还没有报仇,还没有看到那个人死,我还不甘心……”她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最后那几句,是完全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没有在意她那弱声的话语,对她说:“好,既然想入道,那么我便会去找师傅讨本关于药人的修真卷轴与你。但,你也要清楚,药人若真入道,那么,那些道者可就再也不会把你作为人来看待,而是一件法器,一颗药材,从此之后……”
“呵呵,戚主,您何必担心那么多?”十月妖娆的笑了:“药人入道之后会如此,我自然清楚,何况,这是我的选择。而且,戚主,您认为我会任人宰割吗?我可是毒医药人,戚长老不也说过,我若入道,发展绝非一般吗?我可是您的药人,就算您不相信我,您也要相信您自己。”
“哈哈哈。”我笑了出来,是啊,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胆小怕事,鼠目寸光的?
在幻月宫中的药师一般来无它事,修真筑基之后,便是炼药。
每个通过审核,也就是那个宫规的药师,都会拥有自己的药庐和童子。
我的药庐是师傅特意安排的,和师傅的药庐相隔不远,同属于幻月宫中的偏僻安静的角落。
药庐中的两个的童子,是一对双胞胎,六、七岁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你们叫什么名字?现在多大?”我问他们。
他们仰着一模一样的小脸说:“我们没有名字。主管伯伯说我们的名字由药庐主人起。今年已经六岁了。”
“是吗?那么,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我继续的问道。
左边穿着蓝色布衣的小童说:“我是哥哥。”
右边穿着绿色布衣的小童说:“我是弟弟。”
“嗯,那么哥哥叫做乾卿,弟弟叫做坤卿。”
十月听了他们的名字,直接的说我偏心。
“真是的!戚主给他们起名就那么用心,给我起名却只是一个月份的称呼。”十月报复似的的捏捏乾儿的小脸蛋。
乾儿泪眼汪汪却有不敢哭出来,坤儿跑上去,想扒开十月的手,却不敢拉,只能上去呼呼乾儿的脸,小小的声音说:“哥哥,哥哥,我呼呼哥哥就不疼了。”
十月看到这一幕,不好意思的把放开了坤儿的小脸蛋,然后去房间里拿出了两个小袋子,里面是白色的麦芽糖。
这糖是因为知道要来两个小药童,所以十月特地要求厨房的小师傅卖菜的时候带回来的。
“给你们,我叫做十月,是戚主的药仆(药人在府中的称呼为药仆)。”然后将麦芽糖分给了两个小童。
乾儿和坤儿接住麦芽糖说:“谢谢十月姐姐!”
十月看着这两个小可爱,手指蠢蠢欲动,但是又害怕把小可爱捏哭,于是就忍了下来。
“跟我来,你们的房间在这边。”十月说。
两个小童看了我一眼,见我点了头才跟十月走了。
我走入药房,药房之中是今日仓库管事今日派人送来的物品,因为还没有整理而乱糟糟的。不过还好的就是因为药房的设计,清理起来也是方便,因为最重的药鼎已经放好。
两个才六岁的药童能做什么?守药材么?虽然这两个孩子很可爱。
正在整理药材时,他们三人就过来了。
“戚主,你怎么一个人整理,你要来整理药材,只需喊一声,我就过来了啊。”十月看着里面乱糟糟的样子皱眉说。
“好了,十月,你去教他们辨认的药材和分类。”我无视了十月的唠叨然后说。
十月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知道。”
“你们可认识药材?”十月问乾儿和坤儿。
乾儿和坤儿点点头然后说:“去年的时候有和一个哥哥学过。”
听这话我突然起了兴趣:“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幻月宫中来的?”
“是前年的时候管家伯伯买我们回来的。”乾儿说。
“还有小花姐姐和鱼鱼他们一起买回来的。”坤儿补充道。
都说幻月宫中的俾人都是从小养大,果然是不假。可是,为什么觉得不对?我抬头疑惑的看了十月一眼,如果是这样,那么……
“戚主,我的确也是幻月宫中长大的。”十月说:“那是我跟着幻月宫中一医师学校医理,后来也曾出宫,只是,我是属于幻月宫中江湖一派的。”
“江湖?”我问道:“难道幻月宫还分为两个?”
“戚主不知道吗?”十月点点头:“幻月宫分为内宫和外宫,内宫就是这里,属于修真练道,而外宫则是属于江湖名声,各路商行赚取钱财。否则这大大的幻月宫没有大量资金是不可能这么奢侈的。”
“哦,原来如此。”我自然知道十月有些事情没有说,但是我也没有逼迫她的意思,毕竟去会做药人,必然是因为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时我回头看两个小家伙,却被吓到。
乾儿抱着有他人高的大箱子向前走。而坤儿一边快速而熟练的将药材分类,还抽出神来告诉乾儿下一步应该向那走。
本来还在疑惑着两个小家伙能做什么,这才发现,这双胞胎居然是各有天赋。
乾儿力大无比,而坤儿反应与动作特别快。
这可是神童了吧!
十月看着两个小家伙,了然的一笑:“一直听说,内宫的俾人都是身怀绝技,果然都是从小拥有天赋的原因啊。”
我上前将箱子接过放好,然后对乾儿说:“乾儿,你同坤儿一起去分药材就可以了。”然后又对坤儿说:“我记得,你们刚刚说你们学习识别药材,那么,你们不要动那些含毒的药材,有十月就够了。”
乾儿和坤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乖乖去做。
十月上前将毒物挑出,放好。
看着乾儿和坤儿,我才明白,师傅当初是对我多好。
【年龄表:戚玖:第一章里面写因为是孤儿所以不知道年岁,但是设定的是五岁。在宫里过了十年,然后炼制药人了一年,所以现在是十七岁的青葱少年。十月:表示是二十岁。两个小童乾儿和坤儿:是六岁。师傅:初遇的时候是三十岁,现在是四十二。师傅的药人:名为梧桐还木有出场,是名男子,年龄现在是三十四岁。其余的人……因为暂时和他们无功,所以不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