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啊，有特别的地方？”两人回公司的路上，严晨翻出萧子默获奖的作品，来回看了几遍，将手机屏幕凑近韩诺的脸，眼里带着不解，“只是一部优秀的作品，谈不上惊世骇俗。”
    “不要以外行人的眼光贬低艺术，品位缺失。”韩诺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回了对方一句，目光在这座城市之间缓缓扫过，眼神深邃。
    “你说我没品位？开玩笑，我收藏的那些字画，哪一件不是艺术品？”
    “烧钱和品鉴，有区别。”
    “得了吧，不就是批了萧子默，哼，你就拿机关枪对我。既然你护着他，我们也应该学学他们，以后上午放假，一起遛狗。”
    “晚上延长4个小时。”韩诺低沉的回应道。
    “当我没说。”自觉无趣，睥了韩诺一眼，严晨悻悻转过身，到达公司前再未开口过。
    两人回到公司，各自忙手头的事。“韩总，萧氏的人来了。”助理轻轻扣门，站在不远处，提醒埋头工作的人。
    “把严经理叫来。”韩诺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出办公室，沉声吩咐身后的助理，随意问起：“来的是萧瑾？”
    “今天过来的是萧城。”听到身后的话，韩诺脚步一顿，迅速回神，继续往会客室走去。
    “韩总，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撇到门口的韩诺，萧城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前去迎接。在韩诺面前站定，萧城满脸堆着笑，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饱含期待。
    韩诺径直越过对方，表情森冷，在沙发上缓缓落座。随后赶来的严晨微笑着接过名片，邀请对方一同坐下。
    “能跟W合作，是萧氏的荣幸。”刚坐下，萧城抬头，直直望向身侧的韩诺，带着讨好意味。对面的严晨皱了皱眉，颇为嫌恶地扫了对方一眼，又迅速恢复官方笑容。
    1小时的商谈结束，萧城诚意邀请，严晨以公事繁忙为由拒绝。临走前，萧城再三作别，仿佛十分的不舍。
    “萧氏没人了，派这种货色来？”严晨往后一靠，揉着脖子，满脸抱怨。“太子失势，阿猫阿狗也能上台面，我看那个萧云是老糊涂了。”
    “替萧瑾惋惜？”韩诺抬眼，沉声说道，看向严晨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我那是知己知彼。李彦躺在医院里，一定很萧家有关，我当然要好好调查。而且，再怎么说，萧瑾也是号人物，敢公然反抗老爹，我敬他是条汉子。你再看看萧城，点头哈腰的劲，恶心！”
    “查出什么了？”韩诺漠然问道，开门见山，毫不关心对方口中的豪门恩怨。
    “不少好东西。你青睐有加的那位，跟萧家的关系可不一般！”翘着二郎腿，严晨挑眉，得意地盯着韩诺，见对方脸上有所松动，严晨笑意更深。
    “萧子默，萧云私生子。”韩诺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开口，回到办公桌前，埋头翻阅文件。
    “你早知道？”听到这里，严晨彻底不淡定，跨步走到韩诺面前，眼里满是惊诧，音量不自觉升高，收起脸上的笑意，“你玩什么把戏？”
    “z市公开的秘密而已。”察觉严晨不悦，韩诺不以为然说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当然，解释这种话是不会出现在韩诺嘴里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韩诺的轻描淡写，并没有减轻严晨的不快，反而脸色铁青，直盯着面前的人。
    “你违背了用人原则，当初还是你定下的。怎么，你现在自己打脸？你清楚萧子默的情况，还打算把度假村广告交给他？韩诺，你在想什么？何必让公司搅这趟浑水？”
    “他的才华足以忽略这些。”韩诺语气肯定，望着严晨的目光分外坚定。
    “没人可以改变你的决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有些泄气，严晨自觉劝不了对方，脸耸拉下来，低低说道：“真他妈搞不懂你。你不会明天真去吧？你自己去，我忙得很！”
    走到门口，严晨回头看了眼专心致志工作的人，神色晦暗不明。关于萧子默，还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犹豫片刻，严晨咽下到嘴边的话，摇头默默离开。
    严晨关上门瞬间，韩诺将钢笔扔在一边，起身，在巨大玻璃窗前站定，望着窗外街景，陷入沉思。
    第二天上午10点，韩诺又来到这里，萧子默工作室门口。停好车后，严晨跟在身后，小声嘀咕，“总干强人所难的事，鄙视你！”
    两人走进，上次没有出现的李军，工作室总监友好地将人引到会议室，打算详谈。
    “昨天来没见到你？怎么称呼？”两人落座，年轻小姑娘端来两杯咖啡放到面前。严晨冲对面的人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今天的这次会面。
    “叫我李军就行。不好意思，昨天请假不在公司。我听同事说了，实在抱歉，度假村的广告案，我们做不了。”
    “如果是资质的问题，这点你们不用担心。”看出对方的担忧，严晨率先开口，终于恢复点信心。
    “资质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主要工作室最近承接的几个项目，事情比较多。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没有精力。”
    “2个月，解决手里的工作。”韩诺扬了扬下巴，身体微微后仰，目光如炬。
    叫李军的人一愣，没反应过来对方意思，向韩诺一旁的严晨投去询问的眼神。“我们的意思是，度假村的广告不急。你们可以先做手头的事，2个月后再着手我们的案子。”严晨转头瞪了韩诺一眼，转过脸笑容可掬地望着对面的人，耐心解释道。
    “这个……”听了严晨的话，李军紧皱着眉，低下头，似乎陷入两难。“抱歉，恐怕……”
    “有钱不赚？我们开的条件优渥，大家出来做生意，利字为先，没道理放弃。我看这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今天我们就先回去。我们诚意十足，考虑好了，随时联系。”
    “我去见见你们的萧总！”严晨作势准备起身，韩诺突然开口，语气颇重，脸上表情似乎不快，迅速从座位上离开，直奔楼梯。
    会议室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云里雾里。严晨最先回神，朝门口跑去，嘴里小声叫囔，“给我回来，不要这样。”察觉众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严晨干笑两声，“和你们老大见个面再走，他们需要谈一谈。没事，大家继续工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