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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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仕秋对太子完全失望,决定废去太子之位,高晋奉旨去东宫收回太子金印。上官元看到高晋率领侍卫前来,惊惧万分的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太子妃急忙扶住他,东宫侍女们痛哭流涕,太子在空荡的东宫里横冲直撞,说着一大堆的胡话,最终体力不支倒下去,等众人围过来,眼看着太子面色苍白,渐渐闭上眼没了呼吸。太子妃失声痛哭,高晋急忙喊道:“太医,快去请太医。”
上官仕秋听到太子猝死的消息后,一时间难以承受这巨大的丧子之痛,待高晋走后整个人如同瘫软一般跌坐在龙椅上。长乐得知噩耗后更是泪如雨下,急忙进宫求见父皇,上官仕秋知道她是为了润玉求情,拒不见她,也怕她会因润玉公主谋反案而受到牵连,于是派薛尽忠劝跪在宫门外的长乐回府。
薛尽忠撑着伞为长乐遮雨,心疼地说:“公主,您还是回去吧,皇上现在在气头上,您就是怎么劝也不顶用啊!”
长乐摇头:“薛公公,太子已经走了,现在我要是再失去润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母后交代,润玉有罪,但请父皇让我再见见她吧!”
薛尽忠流着眼泪道:“好,奴才再去通报,公主您就快起来吧,要是病了可就不值了。”
薛尽忠让小太监继续为长乐撑伞,自己匆忙返回,他哭着对上官仕秋道:“皇上,求您让长乐公主看看润玉公主吧,长乐公主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浑身湿透,要是受了风寒可就伤了身子。皇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润玉公主获罪问斩,那皇后娘娘可就剩这么一个嫡亲女儿了。”
上官仕秋手无力地一挥道:“去吧,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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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获得允许后,急忙乘车去润玉公主府探望,在苏瑅的搀扶下走进重兵把守的润玉公主府,只见满目萧条,金银珠宝都被抄检出来,刑部的官员也正在将其一一登记在册。长乐叹口气,悄悄走入内室,里间已经不成样子。萧家获罪,合家上百口人都锒铛入狱,润玉面色憔悴,已经多日未进水米,两个孩子躲在她身后哭泣,长乐一把抱住润玉痛心疾首道:“傻妹妹啊,你怎么糊涂到这般田地。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谋反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如今这样凄惨,谁还会想到这里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公主府呢?”
润玉流着眼泪问道:“姐姐,驸马呢?萧家的人呢?”
长乐哽咽道:“驸马被斩,萧家的人不是被关押,就是被流放、充军,你自己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润玉悲愤道:“都是我连累了驸马,连累了萧家上上下下,都是我的错。”转而,向长乐跪下求道:“姐姐,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救下这俩孩子,他们是萧家的后人,也是你的亲外甥啊!”
长乐点头,拉起润玉:“你放心,我会去求父皇,孩子还小,父皇不至于将他们赶尽杀绝。”
润玉慢慢平复心情,她再次嘱咐道:“姐姐,我已是将死之人,太子已是不能再保,我对不住母后,但是我们还有晋王。晋王现在还年轻,须得姐姐这样的人多加调教,事已至此,请姐姐保重,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储君之位传给吴王。”
长乐哀叹道:“我知道了,你我姐妹一场,临了,你却是这个结局,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两个孩子的安全。”
苏瑅劝道:“母亲、姨母,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耽搁的太久,刑部的人一直在外面盯着呢!”
长乐含泪辞别润玉,润玉泣道:“姐姐,你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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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众臣对润玉公主谋反案一事争吵的面红耳赤,多数人认为应当对润玉公主处以极刑,部分人虽不赞成但也无力回天。晋王上书请求对润玉公主的两个孩子不考虑惩罚,上官仕秋念及无辜,决定免于惩处,随家人流放岭南。长乐公主因大雨中跪在宫门外时间过长而病倒,苏颖文便留在她身边照顾。
长乐躺在榻上,心酸道:“路这么远,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能受得了吗?”
苏颖文宽慰道:“好在命保下来了。”
长乐感慨道:“到底是一母所生,别的王爷恨不得润玉马上死了,只有晋王一个人敢说话。如今润玉畏罪自尽,就剩我们姐弟二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苏颖文:“皇上已经追封太子为仁慧太子,葬在宁陵。太子妃贺氏被送到长春殿继续抚养景泰郡主和皇太孙。长春殿虽然年久失修,但总比他们三人居无定所的好。唉,这一下子朝廷上又要热闹一番了。”
长乐追问:“难道王爷们已经有什么动作了吗?”
苏颖文叹气道:“虽然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异动,但这也是迟早的事了。”
长乐:“萧冕和萧昇要走了,我不能去送他们,你让苏瑅去送送他们,我做了几件衣服都包好了,让他捎给他们路上带着。”
苏颖文端着药说:“我已经让苏瑅准备了,路上要用的东西我也让人准备好了,知道你一定放心不下,我亲自去张罗的。你现在先养好身子,别落下病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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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年的晋王上官绪皱着眉头道:“如今朝野上下无不激愤,润玉姐姐纵然千错万错,也不至于被人贬损的一无是处啊!”
范华感慨道:“皇上登基二十七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偏偏这次竟是润玉公主,着实伤了皇上的心了。不过,王爷请您听小人一言,眼下您必须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您必须联合长乐公主,长乐公主是您的亲姐姐,在诸皇子、公主、亲贵们中威信极高,长乐公主在必要时会帮您一把,所以您一定要暂且忍耐。”
晋王:“你说的是,这次要不是听你的,我也不敢有十分的把握保下润玉姐姐的孩子。”
范华:“润玉公主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小人的哥哥也是公主提拔上去的。所以,小人只能以此报答公主。”
晋王赞叹道:“没想到,在姐姐最困难的时候还有你这样的人肯帮她。长乐姐姐如今病着,也好,借这个机会我去看看她。”